第七百二十一章 陰謀
“稟將軍,末將以為,敵軍是在故布疑陣,想要激怒我軍主動出戰,耗損我軍實力。”
??“末將倒是覺得他們就是有意來騷擾,想要我軍時刻警惕,待我軍筋疲力盡之際再來偷襲。”
??“管他狗娘養的是想幹啥,幹脆打開城門,先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殺的那群北疆人屁滾尿流,才不墜了我們侯家軍的威名!”
??“我支持,叫陣殺敵算我一個!”
??一群副將們早就被北疆軍隊鬧的火氣極大,隻想痛痛快快的殺一場。
??可北疆軍隔三差五的來騷擾一下,就算打仗也是小打小鬧的,絕不正式開戰,更像是鬧著玩的。
??當兵之人都是有血性的,剛開始還能警惕以待,可時間久了就隻剩下滿心怒火了!
??七弦沒有作聲,而是看向常威。
??“末將雖然與北疆軍打交道不多,可北疆軍今日的舉動透著詭異。”
??“兩隊對戰自有規矩,但在敵方城門下列陣練兵,總不會是想要叫對方偷師吧?”
??常威眯著眼睛,視線落在北將軍又一次變幻的陣型上,指著遠處的帥帳道:“主帥不曾出過大帳,卻一次用十萬大軍在這裏列陣,莫非是在等著什麽訊號?”
??七弦依舊沒有作聲,但看神色卻不難發現她是讚同常威的說法的。
??幾個副將縱然不服氣,可在大事上他們絕對不會帶有個人情緒。
??既然七弦將軍也默認這種說法,那他們便要聽命行事,做好準備。
??“請將軍示下,屬下等定當遵從帥令!”
??一幹副將,單膝跪地,等候領軍令。
??七弦沉思片刻後,吩咐道:“諸位將軍聽令!”
??包括常威在內,所有人齊聲應下,洪亮的聲音在城樓上久久不散。
??一盞茶的功夫後,一眾副將紛紛下了城樓,許久沒有大戰過的侯家軍,拉響了應戰的號角。
??內城。
??柳芽主仆過來後,自然不能越俎代庖的去搜查民宅,但白芍的功夫好,柳芽因靈泉水精養的緣故,聽力也不輸高手。
??故而主仆二人的目的,便是監察附近是否有異常響動,以免衙門的人來的太晚。
??邊城的知府自然是靳北疆的人,不知是靳北疆曾有過吩咐,還是七弦下達全力配合柳芽命令的緣故,竟是在一炷香的功夫便帶人趕過來。
??“多謝郡主警醒下官,這裏可能會有危險,還請郡主移駕。”
??知府朝柳芽拱手,因趕路太急而氣息不穩。
??不論知府是為何要請柳芽離開,柳芽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知府大人,本郡主冒昧的問一句,官府中的人確信都可靠?”柳芽問道,也是提醒之意。
??敵軍敢弄出這麽個陣仗,朝廷這邊必然有人合謀,誰也不敢保證邊城如鐵桶一般老顧。
??知府麵色微變,若非是柳芽觀察力細致,定不會發現。
??“許是本郡主杞人憂天了,不叨擾知府大人辦事,先行告辭。”
??微微頷首,柳芽帶著白芍離開,並不需要知府給個明確的答案。
??知府望著柳芽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也隻是一息的功夫,立即吩咐官差挨家挨戶的搜查。
??這一帶的百姓是否有問題還需要查清楚,但有任何風險因素,他都必須盡十二分的心力去排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返回隔離的宅子,柳芽忽然對白芍道:“你去那邊監視著,不需要打擾官府的部署,我總覺得今晚要出大事。”
??“可主子身邊總得有人伺候著,要不等蓮心回來,讓她去盯著?”白芍試探的問道。
??柳芽搖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道:“蓮心的功夫是比你好,可她的輕功卻遜於你,更不會用毒,我怕她有危險。”
??白芍略有些驕傲的挺起胸膛,不說輕功與蓮心相差多少,用毒這本是白芍自問是高手。
??“主子放心,一旦有異常,奴婢立即回來稟報。”白芍道。
??“不必。”
??柳芽卻是搖頭道:“真的有異樣,你自己決定該如何處置。但記住一條,不要拚命。”
??白芍鄭重的點頭,告別了柳芽回她和蓮心住的屋子去拿自己保命的東西。
??柳芽在院子裏站了一會,麵色微凝的走向隔離區。
??不論夜裏會發生什麽,病人的情況容不得耽擱。
??京城。
??大概是牢裏實在放不下那麽多犯人,許多靳北疆的人已經掌握了足以抄家滅族罪證的,由安逸和刑部官員直接當場念出罪狀,讓人按了手印後便就地處決。
??不升堂不審案,簡化了所有流程,主犯伏法尚且能給無辜的家人一條生路,很多官員竟是不曾辯解,便直接認罪。
??改朝換代,自是要用鮮血鋪就一條皇權路。
??而靳北疆並不想大肆殺虐,除了早已經在必死名單上的人,家眷大多是被趕出京城而已,連發配者都極少。
??但還有抄家這一項大事,倒是讓戶部和禮部的官員忙的連回家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且幾個大官家中,都是有靳北疆的人陪同,避免大頭被負責抄家的人私吞。
??自古以來抄家的財產都是入了皇帝私庫的,唯有官員貪墨的官銀需要上繳國庫,可受賄所得的財務並不在上繳之列。
??皇帝常年需要打賞後宮和朝臣,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銀財物,因此私庫一向被看重。
??比起閉門不敢外出的百姓,後宮的妃嬪們則是以淚洗麵,卻連哭鬧都不敢,她們再不懂政事,也明白靳北疆與皇帝之間的仇怨,哪裏能期待被善待?
??尤其是為皇帝生兒育女的妃嬪,比其他人更加心緒複雜,無不怕母子皆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母妃為何不怕?”
??若兮公主拿了個暖手爐,遞給站在窗前賞月的良妃,很是好奇的問道。
??有子嗣的妃嬪,都被集中在玉慧宮旁邊的宮殿,哭聲不絕於耳。
??良妃雖然也是皇帝的妃嬪,可她終究與別的妃嬪不同,還需要她維持宮中的穩定,所以靳北疆給她一定的自由。
??“若兮呢?母妃以為你會怕的,曾苦惱該如何安撫你的不安。”
??良妃清淺一笑,冰涼的手指搭在暖手爐上,熱氣傳入指尖,使得她的笑容也溫暖了幾分。
??“……”
??若兮公主抿唇不語,即便到了此刻,她也不知是否可以告知良妃實情。
??似乎沒想過要一個答案,良妃的視線再度落到窗外,看向皎潔的月光,輕聲道:“若兮,有些事母妃不想問。但你我母女一場,母妃盼著你能一生無憂。”
??搭上良妃的手,若兮公主咬了咬唇,道:“兒臣定會護著母妃,懇請殿下赦了母妃的!母妃不是說要看若兮出嫁,看著若兮幸福安康嗎?”
??良妃笑了笑,並未再開口,專注的眺望著天邊的圓月,好似今日的月景格外好看,才會吸引了她全部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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