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柳芽出事
鈴鐺急忙扶住柳芽,擔憂的喚了一聲,足以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卻不包含德容郡主在內。
“我家主子若是有個閃失,定會請賢王殿下討個公道!”
恨恨的瞪向德容郡主,鈴鐺忙扶著柳芽下樓,也顧不上去與德容郡主爭辯什麽。
那廂,德容郡主還在找說她不能嫁給賢王的人,根本不在意柳芽主仆是否離開。
“給本郡主滾出來,否則今日都別想離開!”
“來人啊,給本郡主報官,將那造謠之人抓起來,扔進死牢!”
德容郡主發瘋似的大喊著,可大廳吃飯的客人哪個會傻到承認是自己惹了她?
紛紛留下銀子便跑,也有渾水摸魚直接離開的,縱然德容郡主帶了兩個護衛出門,也根本攔不住那麽多人。
德容郡主眼睛腥紅,像是野獸一般,恨不能把奪門而出的人給撕碎了。
眼看著攔不住人,德容郡主竟是要親自下樓去追人,可來時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尊貴,德容郡主的著裝很是繁雜,此刻忘記提裙擺的她,才剛下了一個台階便滾落下去。
“啊!”
“咚咚咚!”
德容郡主的慘叫聲,與她跌下樓梯的滾動聲交雜著,竟是沒人在第一時間能救的了她。
白鷺反應過來後,德容郡主已經暈了過去,額頭和雙手都有撞傷,長裙更是很快便鮮血染紅。
“來人,快傳禦醫,傳禦醫啊!”
“人呢?還不快將郡主送回公主府!”
白鷺嚇得比死人的臉色還要青白幾分,除了大喊大叫之外,根本不懂任何急救措施,連扶德容郡主都不敢。
掌櫃的和小二都嚇得躲起來,發生這種事他們自然會倒黴,可碰德容郡主一下,怕是連腦袋都保不住。
而雅間裏的那幾位千金,在目睹德容郡主出事後,竟是第一時間將門關上,一個個默默的達成了共識,絕不摻和進去,心裏無不是暗笑德容郡主活該!
酒樓外的馬車上,靠在鈴鐺身上的柳芽,自然也聽到了德容郡主的慘叫聲,卻是吩咐馬車回賢王的別莊去。
“主子何苦使苦肉計呢?為那種人不值得!”鈴鐺心疼的道。
在德容郡主推柳芽的時候,柳芽本可以多開,鈴鐺也來得及護主,是柳芽主動躲開了鈴鐺的攙扶才撞上去的。
“那個瘋子才知道所嫁之人不是靳北疆,我怕她一會發瘋,我可不想成為謀害她孩子的‘凶手’,這種事很難說得清啊。”
柳芽苦笑道:“是我自己失誤了,隻想做戲的,沒想到真的傷著了,不過也就是休養幾日的事,要辛苦咱們鈴鐺姑娘為我推拿了。”
隻是傷到了皮肉,可後背一片淤青是免不了的,柳芽也沒料到德容郡主的手勁兒會那麽大。
但坊間還有傳聞堅定的認為德容郡主的孩子是靳北疆的,隻要德容郡主咬定了是,侯家軍必定有不少人會相信她的話。
日後靳北疆與柳芽想要結為夫妻,侯家軍中難免會有人不忿,認定是柳芽謀害侯家血脈,容不得別的女人為靳北疆延續子嗣,必然恒生枝節。
且柳芽真的無法接受靳北疆和別的女子有親密關係,但不代表她要背負被栽贓的罪名。
“主子還笑,王爺知道了,定比奴婢更心疼。”鈴鐺挺直著身板,讓柳芽靠的舒服一些。
闔上雙眸,柳芽無聲的掀了掀唇,在心中默道:這點傷,就當做是對那個無辜的孩子道歉吧!
已經預料到德容郡主情緒失控下定會出事,可柳芽不是聖人,無法去冒著風險承擔‘謀害’郡主小產的罪名,隻能以苦肉計的方式躲開,否則她過不了心裏這關。
馬車緩緩駛向城外,本隻是受些皮外傷的柳芽,腦仁卻一陣陣的抽痛著。
意識明明都在,卻又像是在半昏迷的狀態,竟然想要醒來都做不到。
長公主府那邊,因德容郡主的事鬧騰的很,禦醫被傳了好幾個,七弦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過去,卻最終沒能保住孩子。
皇帝知道消息後,隻道了句:“沒用的東西,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難怪入不了靳北疆的眼!”
倒是七弦在長公主府留宿,照顧著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德容郡主,一向剛毅的她硬是敖紅了眼。
禦醫說德容郡主失血過多,小腹又被劇烈撞擊,日後恐子嗣艱難。
七弦縱然馳騁沙場,可某些方麵卻是傳統的,一直希望在她守護侯家軍的同時,德容郡主能留下侯家的血脈,畢竟侯家隻剩下他們姐妹二人。
“將軍歇一歇吧,郡主若知道將軍這般,會心疼的。”
白鷺端來了燕窩粥,小聲的勸道。
“你家郡主是如何出事的?本將軍要聽實話,不得有半絲隱瞞。”七弦沒有食欲,冷冽的目光射向白鷺,帶著壓迫感。
白鷺咚的跪在地上,心裏害怕的厲害,卻還是挑揀著將事情如實告知。
自然是白鷺說的那一半是真的,有所保留也是真的。
奈何七弦一向護妹心切,在她眼中德容郡主縱然不夠完美,也不是大惡之人,竟是對白鷺的話信了七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那護國郡主欺人太甚,竟然當眾讓郡主沒了臉麵,還冤枉郡主阻攔她為賢王殿下醫治,這才惹得郡主動怒。”
“若不是護國郡主先激怒了主子,在人前裝作被郡主欺壓的樣子,也不會有人說出賜婚的真相,郡主怎麽會出事呢?”
“將軍可要為郡主報仇啊!要奴婢看,定是護國郡主在賢王府住久了,以為她是賢王府的女主人了,否則怎敢說出要賢王殿下給她撐腰的話?”
白鷺說的聲淚俱下,好一副忠仆的姿態。
七弦眯著眼睛,盯著白鷺看了好一會,最後又將視線落在德容郡主那張沒了血色的臉上,眼中的殺氣越發濃烈。
良久,七弦道:“照顧好郡主,本將軍晚些時候再過來看她。”
說完,七弦起身離去,完全沒看到白鷺脫力癱在地上的樣子,否則定會對她所說的話有所懷疑。
卻說柳芽主仆回到莊子,下馬車的時候鈴鐺才發現她昏迷了。
以柳芽的傷勢不該如此,但一向淺眠的柳芽,任鈴鐺如何叫都不醒。
靳北疆並不在莊子上,鈴鐺隻能讓府醫先給柳芽看診,結果卻讓鈴鐺很不滿意。
“什麽叫沒有大礙?”
“沒事我主子會昏過去?”
“你到底會不會看病?”
忍著把人踹飛的衝動,鈴鐺不放心把柳芽一個人留在屋子裏,衝著府醫發了一通火氣之後,立即請大管事幫忙進城請大夫。
柳芽在莊子上等於女主子的存在,大管事不敢有誤,忙安排人去辦。
然而柳芽雖醒不過來,外界的一切她卻能感知到,就像是靈魂要與肉體分割一般,任柳芽如何想控製肢體,就是辦不到。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我的靈魂不能與這身體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