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昏迷不醒
在回客船之前,晴嵐才趕回來,一夜未眠的她看上去有些疲憊,
王雲等人都折騰到半夜睡的,也沒了再逛街的興致。
每次船隻要靠岸之前都有事,王雲現在都害怕了,巴不得客船能一站到達目的地。
“夫人,等等我們啊!”
“我是秀娘啊,夫人別把我們娘倆扔下啊!”
客船起航後,岸邊傳來秀娘的聲音,披頭散發的她牽著兒子的手,卻身無長物。
王雲因疲累已經歇下了,柳芽姐妹倒是聽到秀娘的喊話,卻默契的將窗子關上,沒人願意去搭理她。
“芽兒,你說秀娘是臨時起意的,還是她早就想好了要偷拿了娘的東西離開?”
柳葉沒忍住詢問了一句,她終究是看不懂人心險惡。
“或許一直存著那樣的心思,可惜娘身邊一直有人,她想要下手也不容易。”柳芽淡淡的回道。
昨晚秀娘趁亂拿了王雲屋裏的財物想要離開,柳芽並不在乎她想去哪,無非就是些不值多少銀子的死物,讓王雲看清秀娘的麵目才重要。
是以柳芽並沒讓人去追回那些東西,而秀娘在岸邊的狼狽模樣,怕是昨晚偷盜的東西被人打劫了,這也是她的報應。
“人心,真的太複雜了。”柳葉低喃了一句,抱著小五回自己的屋子去玩,免得吵醒王雲。
而珍娘母女也隨著一起上船了,因為客艙有限,隻能讓晴嵐他們讓出一間來才不至於去睡大通鋪。
第一次出遠門,孫玲興奮又緊張,珍娘看著女兒對什麽都感興趣的模樣,也有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玲兒她爹,我們娘倆往後能安生的過日子了,你在天有靈保佑咱們平平安安吧。”
擦拭著亡夫的靈位,珍娘低喃著,卻笑著落下淚來,其中的辛酸隻有她一人體會。
接下來的行程總算沒再出事端,在抵達安王府之前,柳芽收到鈴鐺的來信。
信中說那名謀殺親夫的女子所言屬實,鈴鐺打點一番後她得以出獄,而她的男人則被追究欺主、攜款私逃、陷害嶽丈等罪名被關押,注定要落得一場空。
在和離之後,叫周柔的小娘子承諾接父親出獄後來投靠柳芽。
珍娘的那間鋪子,鈴鐺打算也開一家食為天,並安排了她在錦城培訓的人過去接手,日後也能作為情報點。
信件最後的內容便是鈴鐺的牢騷,大概的意思就是下回有這種事讓晴嵐去做,她留在主子身邊還能逗主子開心,比晴嵐那冷麵有用的多。
“這丫頭,在外頭怕是早就放飛了,也就辦正事的時候能想起我這個主子來。”
柳芽隻是莞爾一笑,對鈴鐺的性子再了解不過。
且不提柳家人進城後,便被安排在安公子準備好的宅子中,安心更是將房契直接贈與柳芽。
這一路上珍娘一直在教柳葉幾個繡工,除了柳芽之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增益,馮娘子和柳葉更是看重珍娘的女紅,想要和她聯手開繡坊。
“江南盛產絲綢,繡坊也不再少數。你們想開繡坊,怕是不容易,除非是另辟蹊徑。”柳芽很無情的給幾人潑了冷水。
“芽兒說的不錯,是咱們想的太簡單了。要是在北地,咱們想開個這樣的店鋪倒是容易,可越往南有錢人越多,銀子也越難賺。”馮娘子歎道。
“要不就先開個成衣店,等咱們積累了客源,再開作坊?”柳葉不願放棄。
珍娘手裏的銀子有限,自然不認為有話語權,故而隻是聽著,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一手繡活了。
柳芽提議道:“開成衣店倒是可行,但得和傳統的成衣店不一樣,這樣才能一鳴驚人。”
“芽兒,你說的這個是啥意思?”柳葉不解。
成衣店就是賣成品衣裳,柳葉不知道能做出什麽花樣來。
柳芽淡淡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大姐,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讓你做的幾件衣裳?拿出來,咱們一家人穿上,你就明白了。”
聞言,柳葉吩咐紅玲將幾件成衣找出來。
很快,一家人便換好了新的衣裙。
布料用的是南邊常見的,上頭繡的花也是南方常見的花。
可幾人都穿在身上之後,卻是瞬間就吸人眼球,馮娘子連連說了幾個妙字。
珍娘母女這些年都在做成衣賣,立即就看出柳家母女為何能將普通的衣裙傳出特色來了。
“明明都是一樣的麵料,眼色差別也不大,繡的花樣子也相差不遠。可每一件衣裳細微的差別,都是為穿衣人量身定做的。”
“尤其是你們一起穿上,一看便知是一家人,又不會搶了彼此的風頭,這才是這幾件衣裳最大的不同!”
孫玲年紀小,說出最主觀的看法。
柳芽淺淺一笑,衝著孫玲點點頭,意思是她說對了。
王雲看著幾個水靈靈的閨女也是滿臉笑意,一路的疲憊都不見了,連小五也是挨個姐姐身邊站一站,再去摸摸她們身上的裙子,比劃一下自己的小衣裳,笑的小嘴都快合不上了。
“這個係列,可以稱之為親子裝,也就是一家至少兩代人穿一個係列的衣裝。也可根據要出席的場合不同,設計上有更大的區別。”
“除此之外,還有姐妹係列,兄弟係列,以及情侶……呃,我的意思是說夫妻專屬係列,以及未婚夫妻應有的係列。”
柳芽解釋著,示意晴嵐將圖紙交給柳葉,她則是帶著柳苗和杏兒,再牽著小五的手出門逛街去了。
明日便要去安王府看診了,柳芽當然要在忙起來之前陪著弟弟妹妹出門去逛逛,也順便了解一下這座城池的經濟體製。
安王府。
世子的院落中,明衛、暗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著。
世子安逸外出歸來,卻重傷昏迷,連一句交代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嚇得小郡主直接昏了過去,安王夫婦也不過是強打精神陪著。
可信得過的大夫都來給世子診治過,無不是婉轉的建議安王夫婦準備後事。
“王爺、王妃,安心在院子外喊著要見二位。”侍衛在屋外稟報道。
“這個不著調的奴才,主子重傷如斯,他竟然不知道去了哪兒,若是我兒有個閃失,定要他陪葬!”
安王妃麵容憔悴,每次兒女發病,都像是在剜她的心髒一般,痛的不能呼吸。
安王安撫了幾句,忽然想到之前收到的家書,忙道:“速帶安心進來回話。”
“王爺這是作甚?再吵到了逸兒……”
安王妃話說到一般便更也不語,若能把人吵醒何嚐不是好事?
“王妃莫不是忘了逸兒的家書,他可是讓安心去接誰人了?”安王滿心激動,倒是沒留意安王妃那複雜的神色。
“我兒有救了!王爺,咱們逸兒有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