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又遇到個麻煩
王雲與柳芽回家之際,柳葉還沒有回來,不免要擔心她的安危。
“娘先去看看小五,一天沒見著娘,那小子指不定會哭鼻子。大姐身邊有紅玲跟著呢,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安排人去火鍋店那邊看看。”
柳芽安撫了王雲一句,便帶著鈴鐺匆匆出門。
齊春花今日留在鋪子裏幫忙,柳葉的意思是打算讓齊家人守著鋪子,對此柳芽沒有異議。
日後柳葉成親若是招贅,齊家人作為家裏買的第一戶人家,忠心也是可以保障的。
至於齊家人從前的身份,柳芽讓人查過沒有問題,自然也不會介意了,反倒是對這種會拳腳功夫的下人,用起來也更方便些。
然而到了火鍋店,才知道柳葉早已經離開,火鍋店那會正忙著,倒是沒人知道柳葉出門後遇到的事。
而王青也一直沒回店裏,柳芽隻能用別的方法尋人。
“可要奴婢用特殊的法子找人?”鈴鐺指的是暗號。
“府城勢力複雜,輕易別用那個法子。你看看是否有暗記留下,紅玲不該是那般不知輕重的。”
柳芽搖頭,不想給靳北疆惹麻煩。
主仆二人分頭尋人,倒是柳芽先一步遇到了去請大夫的紅玲,這才知道柳葉撞人,隨後應了對方的要求尋了一家客棧讓人住下。
隻是那人情況不對,昏迷前又倔強的不肯看大夫,柳葉隻能留下來守著,倒是忘記了給家裏人帶個信。
要不是柳葉怕鬧出人命讓紅玲出門請大夫,怕是又要錯過了。
“他是中毒的緣故,大姐無需自責。”
柳芽說著寬慰的話,心裏卻戒備的很。
男子的穿著是低調的奢華,這料子不是錦城能買得到的。
縱然男子昏迷中,也能看得出他的相貌乃是人中龍鳳,可那雙不輸女子般白嫩的雙手卻都有繭子,且是長期使用武器磨出來的。
這樣的男子,搞不好就是個麻煩。
“芽兒,他的毒能解嗎?”柳葉皺眉。
守了對方半日的功夫,柳葉的腦海裏始終揮不去男子昏迷前扯著她衣袖說話的樣子。
分明是難受至極,卻極力隱忍,倒是可憐。
抬頭看了柳葉一眼,見她隻有同情,柳芽暗暗鬆了口氣,她還真怕柳葉芳心暗許,到時候不見得是良緣啊。
她們姐妹還真的都是麻煩體,總能被這樣的麻煩撞上門來。
“隻看脈象,還不能完全確定。”
柳芽沒有把話說死,既然不是柳葉的責任,那麽是否要給對方解毒,就要看對方的意思,大夫也不能在有錢人麵前還提供免費治療。
其實柳芽更希望對方拒絕,非富即貴的人中毒如此之深,沾惹上絕對是麻煩。
柳葉雖然心善,但也是有底線的,家人才是她心中最重,故而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是讓柳芽放心不少。
為男子施針,暫時壓製他體內毒素,姐妹倆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對方才清醒過來。
視線掃過屋內眾人,最後落在柳葉那張清麗又關懷的臉上,男子虛弱的道:“有勞姑娘照拂了,在下乃是舊疾複發,眼下已無大礙,日後有機會再感謝姑娘。”
“公子沒事便好,這間房我已經付了房錢,公子可以安心休息一日。至於公子的下人,我們也不知該如何尋找,故而未能通知他。”
柳葉福了福身,眉頭微擰,想著對方是不知道中毒的事,還是不想讓陌生人知道。
糾結著,柳葉選擇沉默,初次見麵有些事情不適合問,也不好去提醒。
一直注視著男子的柳芽,隻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但男子睜開眼之前,被子裏的手似有動作,逃不開柳芽的眼。
“姐,既然這位公子沒事了,咱們就回家去吧。娘都等著急了,我忙了一天肚子好餓。”
柳芽半句關心的話也沒說,下意識的想將柳葉帶走。
“好。”
柳葉朝男子點了點頭,便與柳芽一同離開。
不過是撞了對方一下,照看一日又付了一日的房租,柳葉心裏的歉意已經散去,不覺還有何虧欠。
走出客棧,柳芽回首朝紅玲看去,給她遞了個眼色。
方才走出房門的時候,柳芽察覺到背後的目光一直緊鎖著她,顯然那個男子是認識她的,可自己卻沒有任何印象。
街頭上一直尋找主子的小廝,就差急的坐在大街上哭了,偏偏自家主子又是喜歡清靜的主兒,這會他除非求助某人的勢力,或者是去報官,否則一個人如何能找尋到主子?
“我的好主子啊!再有半個時辰還找不到您,小的隻能去用別的辦法找您了,回頭隨您怎麽責罰。”
小廝抹著額頭的汗珠兒,眼睛紅紅的,邊走邊張望著,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賠了不是也沒少挨罵。
柳芽與柳葉回家的路上,與小廝擦肩而過,聽小廝詢問路人有沒有見到他要找的人時,柳芽的腳步頓了頓。
這個聲音也很耳熟,而小廝所描述的人,正是柳葉撞了的男子。
“紅玲,你去買封紅豆糕,我想吃那個了。”
吩咐紅玲的時候,柳芽的視線掃過那小廝,紅玲立即領命離去。
柳葉隻當柳芽是真的餓了,當下便加快腳步,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尋人的小廝。
且說王青離開火鍋店之後,便來到王蘭租住的小院,隨後去了白桃的屋子一直不見出來。
王蘭幾次想進去叫人,但想到白桃的慘況也於心不忍,隻是不停的歎息著。
“娘子,大少爺這樣……您還是勸著些。這話不該我這做下人的多嘴,可那白姑娘雖好,卻不適合大少爺,白家人指不定會咋來鬧騰呢。”李婆子忍不住勸道。
王蘭苦笑,“我也知道這個理兒,大哥也不會不知道,可他……”怕是陷進去了。
看著打嗬欠的兒子,王蘭轉身進了屋,對李婆子道:“麻煩您盯著點,再過一會大哥還不出來,我就不能管那麽多,省的出了事。”
見王蘭拎得清,李婆子應了一聲出門去,就坐在門廳裏做針線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看著對麵。
客棧中,小廝終於找到自家主子,見麵就跪在床邊痛哭起來,後怕不已。
“主子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要是您出點什麽事,就是把奴才給抽筋扒皮也不能贖罪啊!”
“要不咱們還是回王府去吧,您這情況不能再瞞著王爺和王妃了。以咱們安王府的勢力,還怕找不到好大夫嗎?”
小廝擦著眼淚,祈求的看著男子,眼裏的擔憂隨著眼淚一起流淌而下。
男子抿著唇瓣,良久方才苦笑道:“安心,你說我中毒比妹妹輕,尚且承受不住毒發之痛,妹妹她又是如何承受這般蝕骨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