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知道他的身份
利用空間的隱蔽性,柳芽在林子裏做了一天的獵物,也獵殺了一天的殺手。
當子夜來臨之際,柳芽已經筋疲力盡,那些殺手的屍體也被她拋在各處,終於不用再留在空間裏膈應自己。
生好火堆,又灑了不少防止野獸和蛇蟲鼠蟻靠近的藥,柳芽才將靳北疆帶出來,並施針讓靳北疆轉醒。
“你再不起來,咱們倆就成屍體了。”柳芽虛弱的笑了笑,滿是苦澀。
若不帶著靳北疆,柳芽絕對會等到徹底安全後再離開。
可靳北疆本就是傷患,即便有靈泉水滋養也不能一直用蒙汗藥讓靳北疆保持昏迷,否則他離變成傻子不遠了。
“辛苦了。”
看著臉色泛白,臉上有血痕,身上的衣裳也刮的不成樣子的柳芽,靳北疆心裏很是自責沒能保護好她。
柳芽搖頭,將一枚有標誌的令牌遞給靳北疆,道:“這是我從黑衣人身上搜來的,也許你會有用。”
撕下一隻雞腿給靳北疆,柳芽也慢條斯理的享受著野味。
在空間裏一直被柳芽喂流食的靳北疆,此刻也是饑腸轆轆,吃東西的同時,視線落在手中把玩的令牌上,眼中閃過恨意。
是另一個身份導致的江湖仇殺,還是有人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而借用江湖手段來索他的命?
兩人默默無言的吃著東西,卻都各有心思,柳芽深怕靳北疆會追問她在他昏迷後的細節,不論怎麽回答都無法圓滿。
但靳北疆早就知道柳芽隱藏了秘密,故而柳芽不開口,靳北疆也不問半句,倒是讓柳芽白白的擔心了一場。
體力和精神力耗盡,柳芽顧不上消食便躺在篝火旁合衣而眠,並不知道靳北疆點了她的睡穴。
“主子。”
暗衛單膝跪地,沒有靳北疆的指示,明知道他被追殺也不敢出手相助。
“把屍體都送到誅殺閣總部,從此刻起,每個月挑他們一個分部,取而代之。”
靳北疆殺氣四放,落在不遠處熟睡的人兒身上的目光,卻有著溫柔和探究。
即便靳北疆知道柳芽不同尋常,可他還是想知道她隱藏的是什麽,奈何他將計就計卻依舊沒能發現端倪。
但靳北疆不想讓手底下的人去查探,以免給柳芽帶來風險。
“傳話給影,插手朝政,嚴查軍需。”
“命江南官員將漕運總督罪證送往京都……”
靳北疆連續下達了幾個口令,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會因此而動蕩一番。
不確定被追殺的真相,那麽便兩手反擊,絕不放過任何可能性,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和人手。
黎明到來之際,打盹的靳北疆猛然睜開冷冽的雙眼,將尚未睡醒的柳芽背在身上,並用腰帶將兩人綁在一起。
“唔……”
柳芽揉著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竟然在靳北疆的身上,不等她質問便發現情況不對。
十來個黑衣人正在逼近,每個人都是殺氣騰騰。
“又來!”
柳芽低呼一聲,她明明將人都誘殺了,怎麽還會出現?
“你放我下來,我能自保,你有傷還背著我會降低武力值的。”
靳北疆勾唇,輕聲道:“乖,看準時機偷襲,我們都會無事的。”
“……”
黑衣人已經逼近,柳芽想說什麽也來不及了,隻能用意念從空間取出一包毒藥,還有幾根淬了見血封喉的毒針,準備隨時出擊。
“你們不是誅殺閣的人?”
憑著對方的招式,靳北疆已經確定這些人是死士。
“九賢王,受死吧!”
黑衣人高喝一聲,殺招毫不留情的朝靳北疆使去。
柳芽心中一驚,之前那批黑衣人追殺的時候喊的是無痕,而這次卻是九賢王。
九賢王,他是皇親國戚?
在柳芽愣神的功夫,靳北疆已經斬殺了三個黑衣人,並邊打邊退。
“小心。”
長劍折射出的光芒晃的柳芽閉上眼睛,忙開口提醒靳北疆,也收斂的心神。
不論靳北疆是什麽身份,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柳芽沒有選擇。
靳北疆手腕翻轉,長劍斜刺而去,割破了那人的喉嚨。
柳芽留意著旁邊的情況,趁著是順風的時機,將藥粉撒了出去,並屏住呼吸又捂住了靳北疆的口鼻,怕他最先中招。
“啊!”
接連幾聲慘叫,吸入毒藥的人七竅流血而亡,可見柳芽使用的毒藥有多霸道。
死士死了大半,但靳北疆的腳步卻有些踉蹌,在他背後的柳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開始加重。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保。”
不想成為靳北疆的累贅,柳芽低低的開口,以免被敵人發現端倪。
“殺!”
不待靳北疆回話,剩餘的死士紛紛舉起兵刃上前,顯然已經發現靳北疆的異常。
“想要本王的命,你們還不夠資格!”
靳北疆冷喝一聲,在死士靠近之際,長劍宛若驚鴻般發起攻擊,且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絲毫不在乎自己受傷。
兵器刺入身體的聲音傳來,柳芽隻知道靳北疆受傷,卻不敢打擾他。
捏著毒針的手猛地揚起,柳芽射向靳北疆顧及不到的死士身上,見血封喉的毒藥立即有了作用。
長劍支在地上,靳北疆的身軀晃了晃,被他背著的柳芽能感覺到他後背已經被汗珠浸透。
“你們是誰的人,說。”
隻穩了兩息的功夫,靳北疆便走上前去,劍尖指向他特意留了活口的死士身上。
與誅殺閣的殺手不同,培養死士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但靳北疆可以確定,這些死士並非是皇家出品,至少不是皇帝與太子的人。
但死士之所以叫死士,又怎麽會因受到死亡威脅而背叛主人?
隻見對方嘴角流出黑色血液,已經自盡身亡。
“快把我放下來,我幫你處理傷口。”柳芽急聲道。
“這裏不安全,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處理。”
靳北疆搖頭,側首看著柳芽,兩人的距離從未如此的貼近過,讓他覺得即便流血也沒有冷的感覺。
“你瘋了!”柳芽驚呼。
可靳北疆卻在吞下一顆傷藥之後,縱身一躍便離開了幾丈的距離。
“和我在一起,可能會經曆更多這樣的追殺,你怕嗎?”
奔走在叢林之中,靳北疆聲音低沉的問道。
“……”
柳芽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不怕是假的,可生死關頭她才發現為了自衛,自己可以這麽狠。
“怕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