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對柳芽失神
柳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門窗緊閉,屋裏的炭火燒的很充足,穿著棉襖的柳芽熱的額頭上滲出汗珠兒來。
本是想要呼救的,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了柳芽的注意力,使她原本就謹慎的心又緊張幾分。
“還不快過來。”
低沉又冰冷的聲音響起,柳芽緊繃的神經迅速放鬆許多。
竟然是他——冷麵男。
“哦,來了。”
柳芽盡量語氣平和的應了一聲,心中腹誹著:會武功就了不起啊!需要救治就直說,還非得把人打暈再弄來,差點嚇死她。
“帶藥了嗎?”
冷麵男依舊戴著麵具,見柳芽沒有驚慌失措,那雙深如夜空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讚許之意。
“隻隨身帶了一點傷藥。”
柳芽不知自己是否被搜身,自然不會取出空間裏的藥,隻將隨身攜帶的藥瓶貢獻出來。
冷麵男皺眉,那一小瓶的藥還不夠處理他身上一處重傷的。
“藥在床頭。”
閉上眼睛,冷麵男的聲音裏終於露出些許疲憊。
柳芽應了一聲,便熟練的為冷麵男去掉外衣,開始處理傷口。
有過一段時間相處,柳芽猜得出對方的身份不尋常,為了小命著想,柳芽隻盡一個醫者的本分。
冷麵男提供的藥都是上好的,柳芽醫治後背傷口的同時不忘悄悄取出一點點的量扔入空間,有空好研究一下成分。
一直到天黑透了,柳芽才將冷麵男的傷口處理完畢,累的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可冷麵男在沒有用止痛藥的情況下,一直保持清醒的看著柳芽全程的動作,這份心性和忍耐力讓柳芽對他有了新的認知,也更加的敬畏。
“怕了?”
察覺到柳芽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麵具男不悅的問道。
“天黑了,再不回家,家裏人該擔心了。”
柳芽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望向已經昏暗的院子。
冷麵男的手正拿著一個藥瓶在把玩,指腹幾次掠過瓶蓋。
“我暫時留在這裏養傷,每隔三日會讓人帶你過來,下次記得帶藥。”
冷麵男話音剛落,不等柳芽回答,指尖忽然發力將瓶蓋彈出,下一瞬柳芽已經昏倒在椅子上。
屋內的燈光並不明亮,冷麵男望著柳芽那張稚嫩的臉龐,竟一時失神。
“疆,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
從密室裏走出來的書生,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秦隱,你是不想學這丫頭的本事了?”
冷麵男懊惱自己失神,強行將視線轉移到秦隱身上。
秦隱溫和的一笑,主動越過這個話題,有些疑惑的問道:“是我們的情報係統出了問題,還是這丫頭經曆了什麽怪異的事情?亦或是……”
秦隱沒有把話說完,但神色卻凝重不已。
冷麵男知道秦隱要表達的意思,若柳芽身上的疑點都找不到證據,或許是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背後為她抹平了一切證據,那才是最可怕的。
“是我多想了吧,鬆子在她身邊那麽久,若是柳芽真有問題,他一定能察覺的到。你也知道,鬆子雖然醫癡了些,又一根筋,可直覺一向都敏銳的。”
秦隱說到最後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不敢去看冷麵男那雙銳利的眼眸。
這世上隻有兩個人讓秦隱頭疼,一個是他的徒弟鬆子,純淨的就像一張白紙,讓他不忍心去利用。
第二個便是經常受傷的冷麵男,除卻私人感情和常年釋放冰冷的氣息外,最要命的是他經常受傷和中毒。
秦隱之所以學習醫術,便是為了救冷麵男,也是為了給他保密。
柳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院門外。
雙手的熱乎程度讓柳芽明白她並未在外麵久留,送她回來的人或許就在附近監視著。
“看診不付銀子,摳門。”
排掉身上的雪,柳芽快速進了大門,隨後將大門落鎖。
冬日裏的鄉下都是早早的睡下,沒幾戶人家能舍得點燈熬油的,三房因為有手工活做才會比鄰裏晚些熄燈。
“咋回來的這麽晚?”
一直留意著外頭動靜的柳葉,拉著柳芽的手給她搓著,哪怕溫度差的不多也覺得是妹妹受苦了。
“驗貨嘛就是耗時,畢竟咱們自家人不能在跟前把關,我心裏頭不踏實。”
柳芽隱瞞了救治冷麵男的事,免得柳葉擔憂。
“我去給你煮碗熱湯麵,你去炕上暖和會,今兒早點睡。”柳葉心疼的道。
“姐,加兩個荷包蛋,我餓了。”柳芽揉按著胃部,可憐兮兮的道。
不同於麵上的表情,柳芽心裏正在咒罵著冷麵男:大俠了不起嗎?虐待童工,活該他受傷。
不同於三房這邊的溫馨,老宅那邊一天天就像是唱大戲一般的鬧騰個沒完。
柳樹林是獨自離開了,卻沒有給妻女留下口信,柳林氏縱然想走不成。
畢竟柳樹青就要會親家了,二房的人知道信不可能避過去。
一家人商量著會親家的時候請幾桌酒的事,雖說那天是做臉麵的時候,可又不收禮金不等於是虧本?
“秀兒家裏可都知道二哥在府城做掌櫃,我在老丈人家喝多了酒,不小心說了二嫂首飾多,成親以後定是要給幾件好東西的。這馬上就要見親家定成親的日子了,到時候二嫂可得給五弟這個麵子啊!”
柳樹青以自己是家裏最小的兒子爭取一番之後,柳老太隻能肉疼的答應多請幾桌,這時候柳樹青卻忽然對柳林氏要起了東西。
“五叔你這話是啥意思?要我娘給沒過門的小嬸嬸銀飾做見麵禮,那未過門的小嬸嬸又該給我娘啥當見麵禮?大伯娘他們呢?也都和我家一樣唄?”
柳雨在府城長大,對家裏的長輩沒有多少敬畏,不過是她瞧不起的鄉下人,是以嗓門極大的反問著。
原本討好著二嫂的柳樹青尷尬不已,但話已經出口,他可不想就這麽半途而廢。
“我們哪能和二房比啊,你們可是在府城做事的,工錢高還能賺著別的銀子,一年到頭才給家裏教幾兩銀子?不像我們都是土裏刨食的,我這個做大嫂的要是有本事,咋地也不能讓妯娌們眼看著自己溜光水滑的穿金戴銀吧?”
柳白氏酸溜溜的說著,看著柳林氏的首飾就眼熱,她的那些可都因為三房的緣故被葛黃氏搜刮空了。
偏偏唯一一個躲過一劫的兒媳婦是柳老太的侄孫女,有柳老太護著,柳白氏這個婆婆也不敢拿捏了。
“大嫂說這話可就是打我的臉了。”
柳林氏暗裏生氣,麵上卻是委屈的道:“爹娘去過也都知道,我們在府城裏租住的地方就兩間半的屋子,當家的經常和東家去拜訪貴客,有時候我們娘幾個也得陪著東家夫人去應酬,這才添了東西。”
“要不是不想家裏知道我們在外頭不容易,怕爹娘心疼老二和孩子們,我今兒也不會說出實情。”
柳林氏拔下銀簪子,遞到柳白氏麵前道:“大嫂可以掂一掂,看看這銀簪子是空心的還是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