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對三房的目的
“主子,屬下已經查探過,其他幾路運送過來的糧草裏摻了也都大量的泥沙,再去掉發黴變質的糧食,可用的量不足四分之一。”
男子單膝跪地,憤憤的稟報道。
冷麵男麵色沒有任何變化,仿若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讓人安排一批糧草過來,嚴密監視那人的動向,配合侯將軍行動。”
手中把玩著一片葉子,冷麵男的視線忽然朝右前方看過去,下一瞬樹葉直射而去,化成利刃貫穿了躲在暗處之人的眉心之中。
男子忙過去探查,確定對方已經沒了氣息後,又進行了一番搜查,卻沒有任何結果。
“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男子跪地領命,他的疏忽差點害了主子,罪該萬死。
“這人是跟著我而來。”
冷麵男收回冰冷的視線,對那具屍體視若無睹,對男子吩咐道:“我有意暴露行蹤,對方果然露出馬腳,你此番回去要時刻注意。”
將士兵的衣裳脫下扔在男子腳邊,冷麵男拿起對方舉起的長袍穿戴完畢,幾個縱越間便不見蹤影。
且說柳王氏自從答應了柳芽的賭約之後,每次柳林氏過來都有些不自在。
而柳樹林也沒有耐性再這麽耗下去,確定三房是柳芽在當家作主後,竟直接找上門。
“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以前是你奶他們做的不對,可他們都是長輩。你爹在天有靈,知道你們和他的親生爹娘這般疏遠,怕是無法瞑目。”
柳樹林試著打親情牌,一副慈藹的長輩之態。
柳芽輕輕的勾起唇角,不鹹不淡的道:“等你的閨女被賣了,你的媳婦被逼死了,你的兒子也被詛咒長不大,再來和我說這樣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柳樹林一噎,完全沒想到柳芽會這麽伶牙俐齒。
“不管怎麽說,他們生養你爹,你還流著柳家的血脈,這是改變不了的。”
柳樹林臉色微沉,柳芽的話無疑讓他心生惱意,卻無法站在柳芽的立場去考慮。
三房會這般悲慘,那也是柳樹根的無能,怪得了誰?
“所以我替我爹每年給五兩銀子的養老錢,柳二伯在府城做掌櫃的,想必比我爹孝敬的更多吧?”
柳芽反問,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柳樹林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心中也驚訝著柳芽的大方,竟然一出手就有五兩銀子,可見三房一年能賺多少。
“你還小,有很多事情還不了解。這次二伯來也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想要拉拔你們家一把。”
親情牌大不了,柳樹林便在商言商的道:“像是你現在和鎮上的酒樓做買賣,一年到晚累死累活的能賺幾兩銀子?要是你肯把方子給二伯,二伯替你拿到府城去賣,你們娘幾個一輩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喝了一口花茶,柳芽抬頭望向一副施恩者表情的柳樹林,真想一杯茶水潑過去,給他清洗一下厚臉皮。
“方子是酒樓的,我就是幫忙出點力氣,這也是酒樓那邊覺得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不值得,要不然這好事還輪不到我身上呢。”
“柳二伯的建議很好,可是我要真的把這方子賣了,後半輩子就得吃牢飯。除非我能拿的出五百兩銀子做賠償,要不然就算我坐牢,我家裏也得賠銀子,這可咋辦呢?”
柳芽做出心動卻畏怯的樣子來,水靈靈的黑眸子裏藏著兩分玩味,想看看柳樹林到底能狠到什麽程度。
“這是真的,我們家芽兒就是賺個辛苦錢。要是家裏早有這方子,哪還用吃那麽多的苦頭,早就賺夠了銀子,老三也不會……”
柳王氏說著轉過身擦拭眼淚,話也說不下去了。
從柳樹林開口說方子的事,柳王氏便知道自己輸了,這會自是真的難過不已。
終究,她的孩子們沒有至親做靠山的命。
見柳王氏哭的傷心,柳葉幾個自然是前去安撫,柳芽看向柳樹林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
“想要方子可以,那就拿足夠的銀子讓我們一家不會被酒樓追查。要不然就算拿刀子架在我們脖子上,我們也不敢吐露一個字,總好過後半輩子生不如死。”
柳芽說完,眼神略顯緊張的看了一眼地櫃的方向,雙手用力的抓緊棉襖的邊緣。
自認為遊走在達官貴人身邊,早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柳樹林,順著柳芽的視線忘了過去,眼裏閃過一抹喜色。
“五百兩不是一筆小數目,等我回府城的時候會問問東家。你們也不容易,以後有什麽事就托人帶話過來,看在老三的麵子上,我總不會不管不問的。”
柳樹林說了一番客套話,便帶著妻女離去。
到了此刻,柳樹林並不懷疑柳芽的說辭,他也一直不明白三房差點家破人亡後,怎麽會突然有了那麽多賺錢的方子。
“芽兒,是娘錯了,娘以後都聽你們的。”
這一次柳王氏沒有出去送客,對老宅那邊的人也逐漸心寒。
柳芽沒想到一個方子能讓柳王氏看清二房的麵目,對此倒是樂於見成的。
“娘別想那麽多,咱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比啥都強。”
柳芽上前抱住了柳王氏,也真心的希望經曆這一次的事,柳王氏是真的對老宅不再抱有希望。
而柳樹林離開三房之後並未回老宅,卻是獨自一人去了鎮上。
年少時柳樹林也曾在鎮上混過,這麽多年很少回來,但始終有兩個交好的朋友,偶爾也會有往來。
買了現成的吃食和酒水,柳樹林來到一個破舊的小巷,這裏頭住著的多是窮苦人家,也有些三教九流的人在。
柳樹林每次回鄉都是穿著細棉布的衣裳,不似妻女那般炫富,但穿著和這小巷子裏的行人依舊格格不入。
“這不是柳二兄弟嘛,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男人打開門,見到柳樹林還有幾分的詫異,但還是熱情的將人給迎了進去。
“找你喝酒,酒菜我都帶來了,你可不興說沒空。”
柳樹林拍著對方的肩膀,很熟絡的朝堂屋走去,可見不是第一次過來了。
“有酒有菜,我鐵三啥時候沒空過?咱們兄弟多少年才能見一麵,今兒可得喝個痛快。”
自稱為鐵三的男子衝著院子裏洗衣裳的女人喊道:“婆娘,去炒兩個熱乎菜,我和柳二兄弟喝幾杯。一會你帶幾個小的回娘家住一晚,別在家裏吵吵,耽誤老子喝酒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柳樹林隻當沒聽到這番話,心裏琢磨著以鐵三現在的年紀能不能把事給做成了,一旦被三房察覺事情不對勁,他可沒第二次下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