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凶靈

  然後,突然的,那個女人似乎也發現自己沒有了頭發,她的笑聲變成了歇斯底裏的尖叫,那怨毒,詭異,憤怒的尖叫聲似乎要擊穿我們的耳膜一般,響徹了整個夜空。她瘋狂地抓起地上的頭發,往自己頭上粘,那頭發卻如另一把梳子,粘上去總要帶下來更大一塊頭皮!

  女人更加瘋狂了,她一頭撞進了鏡子裏麵,緊接著,砰的一聲,鏡子破碎了一地。那鏡子碎裂的聲音並不大,卻仿佛帶有某種魔力,似乎整個夜晚都安靜了下來,沒有女人的笑聲,尖叫,甚至於連一絲夜風聲音都不在有!

  又過了一會兒,我以為這個夜晚就會這麽一直安靜地過完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轉過頭,嘿嘿直笑,而她眼睛看的方向,正是我們躲藏的地方!


  我頭皮好像炸了一般,陣陣發麻,我想跑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完全跑不動,而額頭那裏的疼痛似乎更加劇烈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慢慢坐到地上,然後撿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塊一塊地紮進自己的臉上,我不知道到是該進去阻止她,還是該馬上逃跑,隻是阮鈴已經整個人都躲進了我的懷裏,全身不停地顫抖。


  然而,當那個女人把地上的玻璃全部紮完以後,卻緩緩站了起來,整個過程我依然看不到她的臉,她手上還剩下一個未紮完的玻璃,她就這麽輕飄飄地,朝我們躲藏的地方走來。


  “快走!”我低聲喊!

  但阮鈴此刻隻會緊緊地抱著我,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哪怕知道要逃跑的我,卻也是雙腿發軟完全動彈不得。


  那個女人越來越近,她沒有聲音,看不到臉,隻有額前垂下的長長的頭發,就仿佛貞子一般。


  然後,那個女人走到了我麵前,蹲在窗戶旁邊的我的角度,剛好能透過長發的縫隙,看到那紮滿玻璃的臉,鮮血淋漓,血肉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她竟然把自己的臉給剖開了一部分。


  她的笑容依舊無比詭異,她看著我,舉起手中的玻璃就要往下紮,然後我額頭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我額頭破皮而出一般,之後我便陷入一陣黑暗,昏了過去。


  仿佛過了一個多世紀,我從昏迷中醒來。看著房間外溫暖的陽光,和房間內溫馨的裝飾,那火葬場,那詭異的笑容和哭聲所有的經曆都仿佛一場夢一般。我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是我熟悉的模樣,我下意識地便開口,“藍兒,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


  “藍兒?藍兒就是你一直放不下的那個女人嗎?”女人的回答讓我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我以為我回到了過去,原來,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這幾天的記憶完全湧上了腦海。


  “阮鈴阮大偵探,我們是死了麽?”我問。


  “你總算想起我是誰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還活著。”阮鈴嘴上含著淡淡的笑意,溫柔而恬靜,不再是我之前遇到的高冷模樣,配上她精致的臉龐,讓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我甩了甩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甩出腦袋,問道:“我們最後發生了什麽?”


  阮鈴眼神也變得有些驚恐和迷茫,說道:“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辦,我隻聽得你“啊”了一聲就昏過去了,我心裏也害怕極了,但想著無論怎麽都是一死,就抬頭去看那個女人,然後我才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我馬上打電話叫來了其他人,然後他們把女人送到了醫院後來又送去屍檢了,醫生說你沒什麽大事,所以我就把你接回來了。”


  “那,這是哪裏?”我疑惑問道。


  “這是我家。”阮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怕我多想,便繼續說道:“我問過了,劉大爺說你在火葬場那邊沒什麽親戚,把你放在宿舍一個人沒人照顧也不好,所以我就幹脆讓找人把你弄回了我家了。”


  我摸了摸額頭,看樣子,應該是過了好幾天了吧。


  “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


  “啊,這麽久啊?”


  “對,劉大爺說你是血氣有些損耗,多休息就好了。”阮鈴麵露疑惑,顯然也不大懂老劉說的血氣。


  但我心中卻如驚雷一般,血氣,我記得老張頭按在我額頭上的時候,是在自己手上劃了道口子的,而老劉貌似也給我額頭按過一個印記,我想起之前阮鈴居然看不見那個女人,而我在額頭疼了一下便看到了。然後進入房子周圍的時候,額頭便一直疼的厲害,最後女人要殺我的時候,我更是疼暈了過去,聯想到之前阮鈴一個人跟蹤女人卻怎麽也找不到的情況,一定是老張和老劉給我的按的手印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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