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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恍如一夢年華逝~(3)

  十八年後。


  山中歲月易晃過,世上繁華已千年。


  時間當真是過得有夠快,仿佛才是在轉眼之間,但事實上不知不覺間卻真的已經匆匆過去了十八年!

  風平浪靜的海灘邊,隻見一位鶴發童顏的長者靜靜地坐在停靠在岸邊的小船上,並且此時此刻正在撫弄著琴弦。在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走近小船以後,這位鶴發童顏的長者他便驀然停下了自己觸動琴弦的手指。


  “主人——,主人為何不再繼續彈奏了……主人,是否是因為文忠——,因為我有打擾到主人你的雅興……”看見白發尊者停止了彈奏,靠近小船的仆從不由深感歉疚地欲言又止道。


  “無妨——,文忠,此曲也隻不過是無銘我一時興起而隨手給撫弄出來的……既然停了,那麽便讓它就這樣停了吧……”原來鶴發童顏的長者竟然乃是獨孤無銘,而那位與他年紀相仿但是仍然滿頭青絲的仆從便是當初與之一起站在海灘邊上談心的知己“葉文忠”,“對了——,文忠你親自過來找我是因為有什麽事情嗎?”


  “哦、哦,沒有……敬請主人你放心,島上的所有人和事——,他們大家現在一切都好!倒是主人你,唉……主人,世人都說‘男兒多情且薄幸’,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跟隨在主人你的身邊,文忠所見和所感卻並非如此……”葉文忠既不上前走到小船裏麵,也不後退站至海浪餘波觸及不到的地方,而是任由汐水打濕他自己的衣袍和長靴,看看壯麗的海上落日後葉文忠方才又轉頭看向了獨孤無銘的背影,頓了頓才又悵然自語一般接著感歎地向對方往後回應說道,“主人——,旁人對於情愛之事不過用心或是盡力,有能為之‘生’但卻不能有為之‘死’,亦有能為之‘死’然而卻並不能為之‘活’者,可是主人你……主人你卻是——,卻是甘願為其拚盡自己的所有亦‘至死不渝’並且也‘絕不相負’啊!玉茹小姐何其有幸,竟然能夠得獲到主人你的仰慕跟青睞。玉茹小姐雖然不曾對主人你有什麽動情的過往,卻叫主人你心甘情願地為她舍棄了自己的一生……主人你愛了玉茹小姐上半輩子還不夠,又不惜耗盡自己前半世所有的武學修為來幫忙替其守護住她的女兒白玉小姐……”


  “文忠——,你又何嚐不是跟無銘我一樣的呢?”看來獨孤無銘跟葉文忠兩個人,他們還真的是“同病相憐”知己啊。


  雖然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葉文忠究竟是誰以及在他的身上究竟都發生過一些什麽事情,但是恐怕也不難猜出,畢竟他姓“葉”而且跟獨孤無銘也相識。要知道當年被柳白玉出手所救的那個乞丐少年葉南山同樣也是姓“葉”,且葉南山的母親叫做“楊惠蕊”,而“楊惠蕊”和柳白玉的母親柳玉茹都是出自“仙芝醉靈穀”的“百草山莊”,即她們兩個人乃是同門師姐妹。


  “不——,主人,文忠認為並不是如此,至少文忠我還是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幸福是多過遺憾和難過的……”葉文忠道,“主人,你用盡自己的整個生命所去追尋和想要保護跟嗬護疼惜的那個女子,柳玉茹小姐她的心中並不像主人你對待她一樣全然隻裝著主人,而是……文忠也曾經感歎命運不公和覺得傷心難過,但是自從當年在‘忘情峰’那個地方見到身受重傷了的南山之後,我的心裏麵便不再覺得遺憾悔恨……雖然說山兒他至今都仍然還未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並且文忠我也不願意和打算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而想要與其父子相認,不過能夠像現在這樣——,這樣日日都能夠看見山兒以及知曉他的點點滴滴,知道他生活得平靜跟快樂,此生我葉文忠真的就已經感覺到很幸福,同時也是真的很心滿意足了……”


  “是啊——,文忠,你的確是要比無銘我幸福得多很多!你所深愛著的那個人她也同樣愛著你並且還為你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當真是幸福至極而沒有什麽好再繼續感到遺憾跟難過的了……雖然上蒼沒有像恩賜文忠你那樣恩賜我獨孤無銘,但是它待無銘我也還算不薄,至少老天爺它讓我獨孤無銘這輩子遇見了一個令自己動心跟癡誠鍾愛的女子,讓我這一生對凡塵俗世能夠有所期待和眷戀,讓我沒有深感無聊與寂寞地白白虛度……”獨孤無銘對於葉文忠的話並不感到生氣,雖然有羨慕可是卻一點兒也都不嫉妒並且也不恨,隻見他不由悵然感歎著回應大海和葉文忠一般沉聲說道,頓了頓方才又撫弄起琴弦來往後繼續吟詩自語說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人生匆匆數十載,什麽拚啊闖啊——,什麽爭奪追逐——,恐怕到了最後終究也逃脫不過油盡燈枯……塵歸塵,土歸土——,世人終究長眠於九泉之下……在那一日一切的拚闖和一切的功名利祿,皆不過都是浮雲,又怎麽可能給一起帶得走呢?十八年了,十八年來過著的這樣簡單平靜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十八年——,竟然又是這樣眨眼一般便過去了的美好時光,還當真是讓人深覺‘恍如一夢’地難忘不舍啊……”


  “誰說不是呢——,白玉小姐當年強行運氣衝換自己身上的穴位,隨後又深受重傷而墜落到懸崖下麵的山澗之中……白玉小姐她的這一閉眼便足足昏迷了十八年之久,到現如今能否從沉睡之中蘇醒過來,尚且都還沒有什麽人能夠說得清楚呢!”葉文忠開口接過了獨孤無銘的話,頓了頓也不由感慨萬千地淡然一笑說道,“再者就是——,主人,承毅那個孩子現在不是也快要十八歲了嗎?恐怕看著承毅他從一名嬰孩逐漸長大變成一個帥小夥子的南山,都不得不對年華流逝之快而深感匆匆跟無奈才對吧?又何況是主人你與文忠我,我們兩個這樣比他們還要老上好一大輩的人呢!歲月不饒人啊——,當真是‘恍如一夢’便年華已沒了啊……”


  在深山密林之中盡管明月高懸於夜空,但是偶爾響起來的一兩聲狼嚎仍然會不負眾望,總是能夠讓隱隱約約聽到它叫聲的人們心生驚懼恐慌以及蒼涼悲歎之感。


  一座斷崖,如同一把利刃般赫然立於群峰之間,並且直指刺向天空。狼嚎聲在空曠的山穀裏麵宛若精靈一般來回遊走飄蕩,不禁讓這寧靜而安詳的月圓之夜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和詭異的氣氛。


  “晚風吹——,清清碧波蕩,河邊的小夥伴們往回趟……”月光斜射進一個長滿藤蔓的山洞裏麵,依稀掩映著在那個山洞裏麵似乎有個人被長鐵鎖鏈給困鎖住了手腳,“溪穀村莊——,溪穀村莊……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我又為什麽會被人給關鎖在這個這裏?!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被人給關鎖在這個鬼地方……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哪裏,我又到底是誰……”


  定神仔細觀看以及聽著那些個發瘋似的言語,盡管頭發淩亂飄飛而且胡子已經長滿得讓人看不清楚這個山洞裏麵的“野人”的臉了。但是透過那張因為長久不見日月之光而慘白了的俊臉,透過那雙充滿憤恨跟困惑不甘的眼眸,我們大家仍然還是可以清晰地判定出來這個人他便是在江湖上消失匿跡,並且失蹤了整整十八年而讓眾武林豪傑都深感悲歎,以為在當年與司徒白赫約定下“傷心崖一戰”之後便早就已經死去了的風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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