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斷崖相對是盡頭～（3）

  次日清晨，柳白玉才剛剛一睜開眼睛，緊接著她很快便聽到了屋子的外麵隱隱約約有什麽吵鬧的聲音。當柳白玉側耳仔細一聽之後，她方才知曉竟然乃是因為江總管和方若玲兩個人在“無情軒”樓下的庭院內發生了爭執。


  “江總管——，現如今的這‘無情軒’之內到底住進來了一個什麽人，為何我方若玲就偏偏不能走進裏麵去一看究竟？！”率先開口說話的人乃是方若玲，隻見她得理不饒人一般突然詭異地笑了笑，緊接著便準備繞開江總管而主動地迎身朝向前去。


  “夫人請留步——”江總管清楚憑他自己的伸手根本就不可能會攔擋得住方若玲，於是便隻好把歐陽展華給搬了出來地向對方開口叫喊說道，“回稟夫人，門主特別吩咐過如果沒有他的許可——，那麽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到‘無情軒’之內！夫人，想必門主的心性和脾氣，你應該比老夫江甚我更為清楚一些才對吧……”


  “門主——，哪個門主啊？！”隻見方若玲不由故意提高了嗓音而氣憤地看向了江總管，頓了頓她才又回轉過頭來繼續當眾大聲往後說道，“究竟是前任門主司徒白赫，還是我方若玲的夫君——，即‘無情門’現任門主歐陽展華？我才不管你現在到底想要說什麽，也不管你最終會再把誰人給搬抬出來……江甚——，總之這座‘無情軒’呢，今日我方若玲是進去定了！”


  “夫人留步——”眼看著方若玲要執意硬闖到“無情軒”之中，江甚連忙也顧不得所有，隻好命人出手對她進行攔阻並且毫不客氣地冷冷說道，“夫人請自重，老夫鬥膽冒犯，還請夫人你別再繼續為難在下！夫人，因為我江甚也隻不過是聽命行事，你為難在下倒也沒什麽，日後讓門主他得知夫人你今日違背了他的命令而執意硬闖‘無情軒’——，並不依不饒地跟住在裏麵的人鬥起氣來，那麽恐怕就不好了吧！”


  “江甚——，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讓他們對本夫人動手？！”方若玲對江甚的話不由開始感到有些懼怕，但麵子和尊嚴卻還是不能不要的，“江甚——，你不過就隻是區區一個負責看守山莊和大門的下人，你也敢威脅我？”


  “江甚不敢，隻不過……”說到底在江甚的心中，一直以來他其實都還是十分疼愛和寵溺柳白玉這個昔日的山莊大小姐的，所以如果隻是因為歐陽展華的特別吩咐，深深懂得“中庸之道”而一直以來都選擇“明哲保身”的他斷然也不會真的想要得罪方若玲，“夫人——，你剛剛說在下的那些話都沒有錯，我江甚的確隻是個負責山莊內外雜物打掃和幫忙看守大門的卑賤下人。但是老夫也提醒夫人你一句，夫人你最好也千萬不要輕易地忘記了自個兒的身份！”


  “江甚你——”方若玲頓時氣急到無語。


  “夠了，方若玲！”既然雙方彼此都已經撕破了臉，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之後江甚也決定索性就對方若玲毫不退讓了，“方若玲——，我江甚在你方若玲的眼中也許不過是一條幫忙負責看家護院的‘看門狗’；當然了，即便是身為整個‘無情山莊’的‘大總管’，多年以來老夫我也從未覺得自己就有過怎麽高人一等的時候。方若玲——，你的夫君歐陽少主他現在雖然的確已經貴為了我們‘無情門’的新任門主，不過這裏乃是在‘無情山莊’，而且‘無情軒’此處也仍然乃為司徒莊主他的府宅庭院。恐怕，怎麽輪也都還輪不到夫人——，輪不到你方若玲跑到此來無理取鬧地瞎搗亂和膽大放肆才對吧！更何況昔日——，再怎麽說白玉小姐她也都是司徒莊主真正的骨血至親，若是白玉小姐她突然想要做這‘無情軒’裏麵的主人，或者說是她改變心意而想要成為歐陽少主真正的‘門主夫人’，總也不是沒有可能……方若玲，如果你再執意繼續鬧下去，你覺得吃虧的究竟會是‘無情軒’裏麵現在住著的這一位，還是你方若玲呢……”


  “你——，好，江甚，很好……今日之事，江甚你最好給本夫人清楚地記著……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江甚，你應該要清楚而明白地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麽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好好地往後麵走著瞧吧！”方若玲終於徹底惱羞成怒了，但是她卻並未對江甚動手，而是故意將風孤傲跟司徒白赫兩個人彼此之間定下的“傷心崖決戰”之事透露給了站在“無情軒”那樓上麵的柳白玉，“江甚，因為總有一天，哦，不——，是在今日‘傷心崖’之約過後，在風孤傲那個臭小子跟你所忠心耿耿的司徒門主決一死戰之後，這筆賬，我方若玲很快便會來向你清算！此外——，江甚，我方若玲相信‘無情山莊’也遲早都像‘無情門’一樣，會交由到本夫人的手上並且由我來親自做主……哼——，小翠，我們走！”


  方若玲說完，於是便不再理會江總管而是盛怒地轉過身帶著自己的婢女小翠以及其他那一些人從“無情軒”樓下的庭院之中走了出去。


  “展華師兄——，展華師兄他成為了我們‘無情門’的新任門主，而且他竟然還答應迎娶了方若玲？！”隻見這邊方若玲剛才轉身離去，江甚一回轉過頭來便看到了已然從“無情軒”樓中走下來，並且還錯愕困頓著站到了他自己跟前來的柳白玉，“江總管叔叔——，請你告訴白玉，方若玲她口中剛剛所講說到的‘傷心崖之約’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就是——，江總管叔叔，請你告訴白玉……我爹爹和風孤傲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為什麽會定下‘一戰決生死’？”


  “小、小姐……”顯然，對於突然走下樓來到柳白玉以及她開口所提問出的這些個困惑，江甚有些感到措手不及，“小姐，你別多想……”


  “江總管叔叔——，這些個事情玉兒不想，難道真的就不會發生嗎？”柳白玉不傻，而且她知道方若玲雖然很討厭但在說話方麵從來都必然會是“事出有因”，於是便繼續癡癡地看向江甚追問說道，“江總管叔叔——，請您就告訴玉兒吧！方若玲她剛才究竟在說什麽，她為什麽會說到我爹爹與孤傲兩個人之間有那個什麽‘傷心崖之約’？一戰定生死——，江總管叔叔，白玉我不在的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孤傲他——，他為什麽非要主動找白玉我的爹爹，而且他們兩個人之間為什麽非要決一死戰……”


  “小姐，你千萬別聽方若玲她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麽‘傷心崖之約’啊！還有——，還有那個風孤傲風少俠，他怎麽可能會找莊主決一死戰呢？”江甚也欺騙柳白玉，編造出了善意的謊言來幫忙安撫和寬慰她，“小姐，你自己想想看……莊主當日既然已經默許著讓風孤傲他把小姐你給當眾帶走了，想來在莊主的心中便自然是早就已經將對方給視作了自己的女婿。如今作為‘姑爺’的風少俠——，他又怎麽可能會不識好歹而跑過來找到莊主決什麽戰嘛！”


  “江總管叔叔——”柳白玉著急說道，“江總管叔叔，白玉從小尊您和敬您；並且對待江總管叔叔您，白玉我也從來都沒有別於冷星跟淩寒他們兩位叔叔。想不到如今——，江總管叔叔您對玉兒丫頭我卻……江總管叔叔，白玉雖然不知道這幾個月以來武林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但是我在趕回來的路上，我在沿途之中所見所聽也全部都是江湖眾人的神色匆匆和議論紛紛。他們大家全部都不約而同一般齊聚於此，難道真的就隻會是為了欣賞什麽美麗的景色跟感到閑來無事可做——，專程跑到這裏來喝酒聊天以及賦詩飲茶的嗎……江總管叔叔——，還望您如實告知，那麽玉兒我定然會對您不勝感激的！”


  “罷了——，罷了……既然小姐你都已經親自開口把話給講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麽老夫我又還怎麽能夠再繼續幫忙隱瞞著而不讓小姐你清楚地知道呢？好吧，小姐，總管叔叔我告訴你就是……”江甚看柳白玉如此懇切而真誠地央求自己，於是便也不忍心再繼續幫忙替歐陽展華一起隱瞞她了，“小姐——，快走，遲了的話時間恐怕真的就快要來不及啦……小姐，那麽你便速速隨同老夫一起到前院的馬廄那裏去；然後我們再一邊趕往‘傷心崖’，一邊於路上讓江叔叔我繼續慢慢仔細地說給小姐你聽吧……”


  “好，玉兒多謝江總管叔叔了！”柳白玉對江甚回應說道，接著她便隨同對方一起匆匆朝向“前院”趕去了，“孤傲，忍住——，你千萬不能和我爹爹動手，因為他真的很疼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