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情義兩難決恩仇～（2）

  數月後，漠北塞外的大草原上。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哦，太好啦——，靖揚哥哥你看，小優我現在又釣到一條大魚了……”坐在河邊草叢堆的一塊兒大石頭上，樂忘憂忽然揚起自己手裏的釣竿，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藍靖揚並且開心而滿足地跟對方笑著大聲說道，“靖揚哥哥，你說風大哥和白玉姐姐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此刻會在家裏做些什麽呢？嗯——，小優真的好久也都沒有看到步聰師傅了！靖揚哥哥，走，我們今天就一塊兒到那邊去看看他們大家吧……”


  “好啊——，小優！難得我們小優今天釣到了這麽多的魚，那麽靖揚就聽你的，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大家好了……唔——，不知不覺從回到關外來安頓好所有的事情之後，孤傲和白玉成親也都有小半年的日子，十幾天不見靖揚還真是想念，而且我們也的確是應該過去看看他們了……”聞言，藍靖揚收攝住心神對樂忘憂回應說道，接著他便收起釣竿和魚簍慢慢地站起身來，一把拉拽上樂忘憂後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小河邊，開心地映著晚霞沿小草道往前邁步走去，“走吧——，小優，我們倆現在就過去！說不定正好還趕得及用你釣到的大魚，好好地做上一頓豐盛的晚餐來吃呢……”


  “師傅——，今天晚上的月色甚好，您真的不打算和我們一同出去走走了嗎？”晚飯吃完過後，看見步聰獨自站起身來並且想要回到他自己的帳房中去休息打坐了，於是風孤傲便不禁遲疑著開口問說道，“師傅，您是有什麽心事嗎……”


  “師父我沒事，風兒你不用擔心……”步聰回轉過頭來對風孤傲慈愛地笑笑說道，接著他便又轉過身去邁開先前的步子而繼續從容淡定地走開了，“風兒——，你好好地跟玉兒，還有靖揚和小優他們幾個一塊兒到湖邊散步以及欣賞夜景和月***！為師我如今早已不複盛年，我就不和你們這些個小輩們一起縱享人生地談什麽閑情逸趣了……”


  “怎麽了——，孤傲？”有白玉看風孤傲的臉色有些微恙，於是不禁感到緊張擔心而關切地向他開口問說道，“你剛剛見過步聰師傅，並且從那裏走出來以後我覺得你的神色……你的神色看起來就一直不怎麽好了，孤傲，是不是步聰師傅他那裏有什麽事情啊……”


  “沒、沒什麽，白玉，你別擔心……唉，其實孤傲也不知究竟該怎麽說，我最近總是莫名感覺到師傅他——，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寧，而且剛剛他的眼神中那隱隱流露出來的……或許真的是孤傲多慮了吧……算啦，白玉——，靖揚和小優他們還在外麵站著呢！走吧，我們倆也快些出去，別讓他們兩個等得太久了……”風孤傲不想讓自己的妻子柳白玉也跟著一起感到緊張擔心，於是他便強行按壓住自己的惶恐和不安，說著便淡然一笑地站起了身來，“來吧，我的玉妹妹——，我們一起牽著手出去吧……”


  “咦——，奇怪啦，孤傲哥哥你都已經好久沒有叫過我‘玉妹妹’了，今日怎麽又突然……好吧，夫君大人——，那麽白玉我真的可就來了哦……”看見風孤傲突然寵溺著主動地在自己跟前彎下腰身，柳白玉頓時不由受寵若驚般高興的站起身來並且趴到他肩背上，頓了頓方才害羞地低下頭來接著小聲地往後說道，“走啦，孤傲哥哥——，好久都沒有這樣被你背過了……而且突然又像現在這樣，就仿佛回到了過去我們一起在‘溪穀村莊’那時候生活的模樣，玉妹妹我還真的有點兒感覺到不好意思和不太習慣了呢……”


  “傻丫頭——，相公背自己的娘子，這又有什麽好感到害羞和不好意思的啊？再說了，我們小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子啊！放心吧，你不用害羞也不必緊張，靖揚跟小優他們兩個人其實也不是沒有見過我們倆像現在這樣的幸福……白玉，夜深濕氣重，待會兒等走到草稀露水少的地方以後，孤傲我再把你給放下來吧……”風孤傲十分寵溺和愛憐地對柳白玉溫柔著回應說道，說完他便背上柳白玉而漫步走出帳篷了。


  那一邊是風孤傲和柳白玉以及藍靖揚跟樂忘憂他們幾個年輕人甜蜜快樂地離開帳篷，有說有笑地相伴著到湖畔邊去散步欣賞大草原夜裏的美麗風景但是而這一頭卻是步聰靜靜地坐在營帳中等候著神秘人的到來。


  “尊下既然已經到了——，那麽就請自己露麵站出來吧！”隻見步聰突然停下了他自己手中的念珠，並且主動向對方平靜而從容地開口平靜說道。


  “多少年了——，想不到許久未見智明師傅你竟然還是這般……”應聲而迅速地閃進帳篷中來的是一個蒙麵黑衣人，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跟長相，但是憑他的體型以及說話的聲音當可斷定來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並且跟在“溪穀村莊”發生滅族慘案之後主動幫忙收留和帶走風孤傲的智明和尚，即如今已經轉化身份成為風孤傲他師傅的“步聰”在許久以前便也應該還算是熟識的人。


  “該來的終究會來，該走的也必將得走……今年便是第十年整，施主你倘若不出現，那才倒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步聰依然閉目凝息並且再次平靜地捏起了他自己手中的念珠，頓了頓方才又接著對來人淡然鎮定地繼續開口勸說道，“我雖然被自己的師傅寄予‘智明’，然而此生我卻是‘不智’也‘不明’；故而方才遠離中原來到大漠並且化名作‘步聰’，意為‘不聰’和‘不辨’的糊塗之人……善惡終有報，因果皆循環，施主你當年對智明我有恩，那麽就請恕現在的步聰再繼續多言勸說施主你一句吧……施主你隻有放下屠刀——，回頭才有可能會是岸啊！”


  “回頭是岸？！笑話——，何處是岸？老天爺他對我——，何時有曾給過什麽岸……”隻見黑衣人聞言後先是不由感到憤然，頓了頓方才又看向步聰深感困惑不解起來，“智明——，你既然已經猜到本座近日會親自前來，卻又為何不肯躲閃或者是繼續選擇逃避地離開此處而去往到其他的地方……”


  “施主說笑了……是福不是禍，是禍——，又起可能輕易地就躲得過……”哪知步聰竟然一心求死，隻見他睜開眼睛來看了看黑衣蒙麵人之後，很快便又從容淡定地閉上了，“步聰當日為了報答施主你的恩情——，因為一己私心而在十年之前親自幫忙為你找尋到‘溪穀村莊’，並且破獲機關地帶著眾人一起進入到了裏麵，累害了諸多無辜的蒼生……隨後遠走大漠地隱身於此——，苟活多年已然是深感有愧了！現如今的我，又怎麽可能還敢有顏麵再繼續貪戀著凡塵俗世而不肯放手呢……你且動手吧，就全當做是步聰我——，是在下還報了施主你昔年對智明我的救命之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