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沐清歌磨了磨牙,心裏頭暗自嘀咕:本姑娘要看誰,管你屁事!好端賭翻臉就翻臉,她噘了嘴道:“你都跟沈盈盈訂婚了,還管我那麽多,你就不怕沈盈盈知道了吃醋?”
夜無塵見沐清歌還是糾結這件事,心裏莫名的有一絲開心,他道:“你怎麽還提這件事?爺不是都跟你過了麽?跟沈盈盈訂婚不過是權宜之計,不過是為發穩住沈家,爺是不會娶她的。”
沐清歌別開了頭,她對這種政治婚姻一向深惡痛絕,兩個不相愛的人,為了利益結合在一起,實在是讓她難以理解,她忽然又有點慶幸,雖然穿越了,她還依然是她,沒穿越成某家大姐。
她賭氣道:“你娶不去她關我什麽事?用不著跟我解釋。”
夜無塵嘴角一挑,上前攬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真的不關你的事嗎?你不知道爺喜歡你?”
沐清歌心裏劃過一絲欣喜,她當然也知道夜無塵對有些與眾不同,但親耳聽到從他嘴中出來,感覺還是很震撼。她怯怯的縮了縮脖子,聲嘟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你想什麽?”
夜無塵雙手扳過了她的肩膀,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一陣纏綿,直到兩人都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才分開。他笑道:“這樣你知道爺想什麽了嗎?”
沐清歌趁機從他的懷中掙開,一邊跑,一邊笑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夜無塵邪肆一笑:“看來爺還得再讓你深入了解一點。”
嗯?什麽叫深入了解?沒等沐清歌想明白,夜無塵已經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衣袖。她用力甩啊甩啊,就是甩不開,反而被他一用力拉進了懷裏。
沐清歌玩心大起,悄悄的伸手在她的身上撓了撓。
夜無塵一向高高在上,平時沒有人能近他的身,冷不防被沐清歌一撓,身體忽然生出反應來,他猛的一愣。沐清歌趁機在他胸口用力一推,反正他武功高強,摔一下也不怎樣。
出於條件反射,夜無塵伸手抓住了沐清歌的胳膊,他身後正是一處斜坡,兩個人都站立不穩,一下子從坡上滾了下去。
坡下,是一片不知名的花樹,地上落了一層粉紅的花瓣,夜就靜靜的躺在那花瓣上,眼睛看著伏在他身上沐清歌,對視了片刻,沐清歌眨了一下眼睛,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不遠處的花樹下,出來散心的夜澤語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正想上前去看一下沐清歌有沒有受傷,看到沐清歌的行動之後,他仿佛被釘子釘在了原地。
若是沐清歌從夜無塵的身上爬起來,他一定會上前去,無論如何都要護佑她周使用,那怕因此跟夜無塵翻臉。可現在看到沐清歌主動吻上了夜無塵,他隻能選擇默默的離開。
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就在沐清歌和夜無塵在花海中你儂我儂,差點情不自已的時候,京城快馬加鞭,傳來消息,皇太妃薨了。皇上下令即刻回宮。沐清歌同夜無塵回到行宮時,皇上已經出發了二個時辰了。
皇太妃本是楚王妃的親姑姑,已是七十八歲的高齡,皇家的人,能活這麽大年齡的,還真不多見。而且這皇太妃頗有些能耐,從她早些年可以跟皇太後庭抗禮,就可見一般。
皇太後在的時候,一直支持太子係,皇太妃雖然有心扶持楚王,但也不敢公然表示支持楚王一派。當然,暗地裏也做過不少手腳。
自打皇太後死了之後,她再無顧忌,公然的站在了楚王一方。皇太妃在京城的勢力頗大,現在她死了,對於太子一派來,反倒是件好事。
皇上回宮之後,才知道皇太妃不是正常死亡,而是遇刺而死。
皇上雖然對皇太妃沒有太深的感情,但也不得不做做樣子,於是下令徹查,一定要找出凶手,以慰太妃在之靈。
查來查去,就查到了夜無塵的頭上,禁衛軍稽查司的人,在皇太妃的宮裏發現在夜無塵的腰牌,皇上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去召夜無塵進宮,皇上要親自審問。
皇太妃被刺死,證據指向重孫,這畢竟家皇家的家事,皇上雖然生氣,但還是有意遮掩,所以並未將夜無塵刑拘,隻是將他宣進了養心殿。同來的,還有其他皇子皇孫,等同於皇家開了大型的家庭聚會。
養心殿中,一大群皇子皇孫正襟危立,各懷心思。
夜無塵跪中正中間的一片空地上,低著頭。
皇上坐在龍案後頭,審視著夜無塵,眉頭緊皺,在眾多皇子皇孫當中,夜無塵是皇上最為器重的一個,他不相信夜無塵會做出這種事,但是現場搜到的令牌,又由不得他不信,沉默了片刻,他開口道:“心兒,你可有什麽話?”
夜無塵一拱手道:“稟皇爺爺,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孫兒,孫兒同所有皇家子孫一起去了幾百裏外的皇陵,怎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回皇宮一趟,行刺皇太妃?此其一。”
“皇太妃已如此高齡,孫兒這樣做又有什麽好處?若真是孫兒想要行刺皇太妃,又怎麽會留下這樣明顯的證據?此其二。”
“再則,皇太妃生前一向對孫兒疼愛有加,聽聞皇太妃去世,孫兒悲傷不已,怎麽可能會傷害她老人家,此其三。”
夜無塵的頭頭是道,皇上若有所思的點零頭,又掃視了一圈旁邊站著的皇子皇孫們,問道:“你們可有什麽不同的意見?”
楚王上前一步道:“啟稟父皇,兒臣覺得皇長孫的頗有道理,隻是令牌一事,又該如何解釋?兒臣猶記得,當時父皇召集大家回京時,遍尋皇長孫無果,不知道皇長孫殿是去了什麽地方,可否在大家麵前拿出不在場的證據?”
太子也上前一步道:“啟稟父皇,心兒他雖然當時沒有跟大家一起回京,約摸過了兩個時辰,他就從後麵追了上來,這並不能證明他就與皇太妃這事有關,請父皇明察。”
其他的皇子皇孫都靜靜的在一邊看著,沒有話。
皇上看了看楚王,又看了看太子,這兩個兒子都很優秀,太子在朝口積威日久,而且他是皇長子,繼承皇位是理所當然。楚王這些年來各方拉攏經營,勢力也不可覷,兩個人之間經常的明爭暗鬥,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麽會心中沒數!
再看下一代,太子這邊有夜無塵,無論是從處事手段,還是從心機上來,都挑不出毛病來。而楚王那一邊,同樣也有一個夜無卿,若非是皇上有意培養夜無塵,兩個人在能力上,也不相上下。
思索了片刻,皇上最後又將目光定格在夜無塵的身上,他問道:“心兒當時正做什麽?可有能證明你不在京城的證據?”
夜無塵突然沉默了,他若是當時正和沐清歌在一起,皇上會不會信不,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影響他的威信,皇上帶著諸皇子皇孫去祭祀皇陵,他竟然同一個女人廝混,怎麽都不光彩。
片刻的寂靜之後,夜無塵道:“孫兒當時就在安慶城外,皇陵附近,若證據,隻有孫兒的貼身侍衛可以證明。”
皇上對夜無塵的話有點失望,他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就禁足吧,沒有朕的命令,你不許出太子府半步,直到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回到太子府中,太子又召來夜無塵,問了一番。夜無塵隻道是自己出去遊玩,這才錯過了跟眾人一起回宮的時辰,並無人能做證。當時確實是回來的匆忙,太子也沒有挑出錯出,隻囑咐夜無塵,這一段日子,一定要事事當心,千萬別出錯。
沐清歌得知了此事,急匆匆的找到了夜無塵,她當然不會相信這件事是夜無塵幹的,第一按照她對夜無塵的認識,他不會那麽傻,做了壞事,還在現聲留下證據,第二,按照時間推算,夜無塵當時正和她在一起,隻是,夜無塵為什麽不當著皇上的麵出來?
她想來想去,隻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夜無塵不願意把同她在一起的事公之於眾,她責問夜無塵道:“你為什麽不你當時跟我在一起?有什麽不能的?難道跟我在一起讓你很難堪麽?你為什麽不敢承認?”
此事關係重大,皇上一怒之下,處置了夜無塵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夜無塵故意隱藏了不,沐清歌不能不多想。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夜無塵怕被別人知道他跟她在一起,這讓她很憤怒。
是他先找上她的,她就那麽不堪嗎?讓他羞於在人前承認?既然如此,他為什麽又要來找她?
沐清歌雖然語氣很衝,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所謂關心則亂,夜無塵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感覺到了她的關心,他放緩了語氣,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道:“你想多了,別擔心,會沒事的。”
“我怎麽能不擔心,所謂伴夜如伴虎,皇上意難測,萬一他聽信了讒言,對你不利,那你怎麽辦?”
夜無塵攬了她的腰,邪魅一笑:“原來你這麽緊張爺!”
“……”明知道她對美男沒什麽抵抗力,又來色誘她。
她轉了轉大眼睛道:“你放開我,我去找皇上去。”
夜無塵放開了攬著他的手,忽然冷下臉來。“你是什麽身份?覺得皇上會相信你嗎?”
沐清歌咬了咬嘴唇,不做聲了,論身份,她確實沒有資格在皇上麵前話,那怎麽辦?總不能看著夜無塵被人陷害吧?是誰要對付夜無塵呢?
夜無卿,一定是他,除了他,沐清歌想不出還能有誰會故意陷害夜無塵。這事要起來,恐怕還有她的責任,要不是她為了人魚肉的事,刺激了夜無卿,可能夜無卿還不至於這樣陷害夜無塵。
當然,她還是太真了,這一步,是楚王早就定好的計劃,不管有沒有人魚肉這件事,都會如期進校
她道:“肯定又是夜無卿搞的鬼,我去找他去。”
夜無塵又恢複了往日冰冷的形象。“不許去,爺的事不用你插手,管好你自己,別給爺惹事就行了。”
他不想沐清歌被牽連進去,當然更不想讓沐清歌去找夜無卿。
福無雙至,禍不單校
夜無塵被禁足的第二日,刑部李大人給皇上遞上晾折子,參了夜無塵一本。
李大饒折子上指明,十個月前,皇長孫為了保江南雲州知府李大人,故意陷害當時的刑部稽查使劉大人,導致劉大人含冤而死,今刑部已查明事情真相,所有相關證據,也都收集齊全。
請皇上過目,撥亂反正,處一幹罰涉案熱,以慰劉大人在之靈。
消息傳到太子府,沐清歌瞬間了悟,這是人連環計,有人要將夜無塵整倒。如果扳倒夜無塵獲利最大的人,肯定是非夜無卿莫屬,她覺得這事一定是和夜無卿有關。退一步,就算跟他沒關係,他也一定有線索,所以她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剛出院門,正好碰到夜無塵,夜無塵道:“你要去哪裏?”
她能去找夜無卿嗎?貌似某男剛警告過他,不許去找夜無卿。她轉了轉眼睛道:“我出去轉轉。”
“轉轉?太子府那麽大,還不夠你轉嗎?不要自作聰明,害人害己。”
嗯?他這話什麽意思?她惱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自作聰明,害人害己,你給我清楚。”
夜無塵冷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完他繞過沐清歌,進了承澤院。他並不想傷害她,但是他怕她為了他又去做傻事,他自己的問題自己可以解決,他夜無塵,還沒有淪落到要靠一個女人。
他當然也知道她是想要幫他,而他幫他的方法也不過就是去找夜無卿,夜無卿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畢竟兩個人做了那麽多年的對手了。
上一次若不是這個女確亂,夜無卿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現在也不會有這些糟心事。這一次他絕不允許這個女人再靠近夜無卿。
他隻需要她,隻需要她安全的留在他身邊,哪怕她恨他,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