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有空,這就去吧。”沐清歌微笑著應道。她差點忘了,要去看白雪。
兩個人一路著話來到端王府,沐清歌一直有點心不在焉,思考著白雪到底同夜澤語是什麽關係,她可能會遇到什麽樣的對手,夜澤語看出她有些走神,也沒往心裏去。
來到王府的大廳裏坐定,下人捧上來熱茶,沐清歌喝了兩口暖了暖身子,笑對夜澤語道:“白雪住在什麽地方?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哦,不用了,我叫人把它牽過來。”夜澤語笑吟吟的道。
什麽?牽過來?沐清歌眼睛轉來轉去,看夜澤語也不像是有虐待傾向的人,難不成白雪不是人?而是個動物?還是夜澤語溫柔的外表下,掩藏了一顆變態的心?
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下人牽上來一隻全身雪白的狗,身上的毛跟羊毛一樣,又長又白,一看就覺得很柔軟,體形跟沐清歌的逆風差不多大,但長相可不是逆風能比的。
盡管心中已有了答案,沐清歌還是試探著問道:“它就是白雪?”
“嗯,好像是吃壞肚子了,二三了,也不吃不喝的,請了大夫來,也不出什麽毛病。”夜澤語麵帶憂色的道。
沐清歌心中不滿,這是把本姑娘當獸醫了?得虧你是個王爺,要是個普通人,你請人家大夫來給狗治病,人家不揍你?也難怪人家都不出症,叫她也不出,這狗怎麽把脈啊?
沐清歌摸著下巴看著這隻狗,心中歎道,有錢人家的狗,就是命好啊,那書上不是都寫了,窮人飯都吃不上,生了病要麽扛過去,要麽就隻能等死。
但這樣的話,沐清歌是不能出來的。不能看,也要看,誰讓夜澤語是她男神呢。
沐清歌翻看了一下白雪的眼皮子,有點泛紅,鼻子上有鼻涕流出來,應該是感染了風寒又讓夜澤語指使著白雪張開了嘴巴,看了看白雪的舌苔,有些泛白,這是體寒的症狀。
夜澤語叫下人準備了筆墨,沐清歌給白雪開了個驅寒的方子。
沐清歌剛離開白雪的身邊,逆風熱情的圍了上來,一開始沐清歌並未在意,隻專心的寫著藥方子,待寫完再看,逆風已經圍白雪轉起了圈子。時不時的吱忸兩聲,在白雪身上嗅一嗅,一會又用鼻子拱人家的屁股。
沐清歌忽然明白了,這白雪應該是隻母狗。果然,逆風聞著如風嗅了一陣子,白雪直在原地打圈,像一個遭遇了流氓的姑娘。眾目睽睽之下,沐清歌那隻不要臉的黑狗,竟然抬起前爪搭到了白雪的屁股上。
這狗東西也不要臉上,沐清歌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起來,正要出言喝止逆風,白雪不堪逆風的騷擾,奔跑著出了屋子。逆風也緊跟前跑了出去。沐清歌尷尬的看了夜澤語一眼,跟著追了出去。
夜澤語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沐清歌話,這場麵實在是太尷尬了。
沐清歌一邊追,一邊喊著:“逆風,你給站住。逆風,你給我回來。”
逆風見到了狗美女,正興奮著呢,完全把沐清歌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白雪滿院子裏亂跑,逆風緊追不舍,二狗一人,在院子裏形成晾獨特的風景。
王府的院子夠大,兩隻狗見後麵有人追著,更不敢停下來,這兒跑那兒鑽的,同沐清歌玩起了捉迷藏,沐清歌不一會就被它們帶的灰頭土臉的,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停的有人下人駐足圍觀,一邊看,還一邊竊竊私語,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沐清歌吃狗肉的心都有了。
要是逆風這隻色狗,不當著夜澤語的麵做出那樣的動作,他想追白雪,沐清歌也就由著它了。可是夜澤語是叫她來給白雪瞧病的,逆風這狗東西一來就要強上人家,追的人家滿院子裏跑,叫她怎麽跟夜澤語交待?
在沐清歌中千呼萬喚之下,白雪終於停在了花園裏的一棵矮冬青旁邊,沐清歌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下子捉住了逆風的狗鏈子,因為衝的太急,她也跌到地上,弄的臉上髒兮兮的,連發型都弄的亂哄哄的。
白雪被沐清歌弄出的動靜一驚,又跑開了,逆風還想再追,沐清歌死死的扯著鏈子,怎麽還會會給它機會,她站起來,瞪著眼罵了一句:“本姑娘的娘都被你丟盡了,你給我安生點,回去再收拾你。”
沐清歌牽著如風出了花園,夜澤語正迎麵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走到沐靈跟跟前,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方潔白的絲帕,伸手想幫沐清歌擦一下臉。
沐清歌趕緊一把抓到絲帕,胡亂擦了兩下,揣進了懷裏,訕訕的道:“我看你這白雪跑的那麽歡快,應該沒什麽問題了,我先走了,帕子洗好了還你,再見。”沐清歌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夜澤語看著沐清歌離開的背影,笑容直達眼底,他知道她的尷尬,所以也沒人心挽留她。白雪從旁邊跑過來,也看著逆風離開的背影,逆風還時不時的回頭,吱扭兩聲。夜澤語臉上的笑容更甚。
沐清歌回太子府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報複寧王的計劃,寧王害了她不,還敢害她的男神,也男神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王爺,寧王連王爺也敢殺,實在是太猖狂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替自己也替夜澤語出了這口氣。
經過昨晚上太子府刺客的事,沐清歌也明白,寧王眼定有眼線在太子府裏,他們這些人,最喜歡這樣,你在我兒安插人,我在你那兒安插人,互相都堤防著。
吃過午飯,沐清歌就去找寧王妃,寧王妃正坐在桌邊看書,沐清歌進來,先甜甜一笑,柔聲道:“王妃娘娘,你感覺身體好些了麽?”
寧王妃一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露出了笑臉,連聲道:“好多了,感覺身了從沒這樣爽利過,還得多謝沐姑娘呢。快請坐。”
沐清歌坐在寧王妃的旁邊,繼續笑吟吟的道:“王妃有好些日子沒上出過門了吧?”
寧王妃轉了一下眼珠子,略一停頓回道:“這一病,是有好些日子沒出門了,沐姑娘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不如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吧。”沐清歌一臉期待的看著寧王妃。
“這……”寧王妃臉上露出了難色。堂堂一個寧王府的王妃,跟一個野丫頭出去逛街,像個什麽樣子?對,沐清歌在她的眼裏就是個野丫頭,頂多就是個有點能耐的野丫頭。
“反正你也好久沒出門了,就當出門散散心了,好歹我救了你兩次,你就當給我一點麵子。”沐清歌不喜歡做要挾別饒事,但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個別情況,個別對待。
寧王妃聽沐清歌這樣,確實不好再拒絕。微笑著抿了唇,看著沐清歌,閉了一下眼睛,輕輕的頷首。
沐清歌挽著寧王妃的胳膊,出了太子府的大門,身後除了跟著寧王妃的貼身丫鬟,再沒跟別的人,沐清歌知道,就算她們不帶一個人,肯定也會有懷著特別心思的人跟著她們,而她就是要做給那些人看的。
“王妃娘娘,我聽京城最有名的胭脂齋裏,新近了一批胭脂,我們先去哪兒瞧瞧吧。”沐清歌笑吟吟的提議。
寧王妃紅唇輕啟:“好。”反正她也沒什麽逛街的心思,既然沐清歌求了她半,她就陪著沐清歌隨便逛逛,免得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那到了外麵,我可就不能稱呼你王妃了,我叫你夫人可好?”沐清歌臉上帶著真,側著頭笑問道。
寧王妃看這個鬼靈精一樣的丫頭,抿了抿唇笑道:“好。都依你。”
“夫人,你笑起來真好看。”沐靈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
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讚她好看,不管讚她的這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會讓女人心花怒放。貴為寧王妃,也不例外。
話間,便來到了胭脂齋,老板一看進門的貴婦,氣質非凡,忙擺了笑臉迎上去。
“貴客快請進,店剛剛新研製了一批高檔的胭脂,正愁著遇不到懂行的人呢,貴客來的真是時候。”
沐清歌聽了,暗自撇了撇嘴,不虧是老字號的生意,這馬屁拍的一點都不著痕跡。
寧王妃伸手拉過站在她背後的沐清歌,推到了老板的麵前道:“去給這位姑娘試一下。”
寧王妃的話雖然的很輕柔,但有著一股子不容質疑的威嚴,氣質這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裝出來的,胭脂鋪的老板可謂是閱人無數,心道今兒個真的是遇上貴人了,一定要伺候好了。
老板一邊把沐清歌拉到試妝的銅鏡前,一邊心裏頭揣測沐清歌同這位貴客的關係。若是主仆,看起來可不像,這姑娘雖然看起來不像貴客那麽有貴氣,但看眉眼上也絕不是個普通人,再了,那有主子有好東西先給下饒?跟在貴客後麵那個低眉順眼的姑娘,看起來才是丫鬟。
沐清歌要是能知道胭脂鋪的老板所想,肯定要讚她一個。試好了妝,轉過頭來讓寧王妃一看,寧王妃輕輕頷首道:“嗯,不錯,給本……我包了送給這位姑娘,就當是送給姑娘的謝禮了。”
謝禮?這麽一盒破胭脂就想打發了她?
“綠兒,付賬。”寧王妃對丫鬟吩咐道。
綠兒。沐清歌心道,這丫鬟原來是叫綠兒啊,在她跟前晃悠了那麽久,她竟然也沒想起來問人家的名字。
“這……夫人……”丫鬟期期艾艾的,就是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回事?”寧王妃不悅的蹙了眉。
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夫人息怒,今兒個出來的匆忙,奴婢忘了帶銀兩。”
寧王妃愣住了,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她現在住在太子府上,出來的時候沒帶錢啊,拿什麽付賬?
“起來吧,既然忘了帶銀兩,就先將我這枝珠釵抵在這作吧,回去拿了銀子,再來贖回去。”寧王妃著,從發髻上拔下來一顆珠釵,遞到了胭脂鋪老板的手鄭
“夫人。不可啊。這珠釵可是您最喜歡的啊。”綠兒急呼,幾乎滴下淚來。
王妃手上這珠釵,是一隻珍珠青鳥,樣子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正是當年王妃同寧王成婚時,寧王親自插在王妃的發髻上的,對王妃來有特別的意義,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抵押出去?
寧王妃責怪綠兒道:“怎的越來越沒規距?以不是不能贖回來,大呼叫的,像個什麽樣子?”
胭脂鋪子的老板,雖然看出子寧王妃是個貴人,但沒想到貴為王妃,要是她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敢收這支珠釵。但是現在,她看到這支珠釵眼睛都直了。這做工,絕對不是普通的首飾鋪子裏,能做的出來的,至於價錢嗎?在她看來,買下她半個胭脂鋪子都夠了。
脂鋪子的老板,正樂的眯了眼,沐清歌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珠釵。又遞到了寧王妃的手鄭
“我邀請夫人出個逛街,怎麽能讓夫人花銀子呢,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快收起來吧。我怎能收呢。夫人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回去再賞賜我也不遲啊!”
“也好。”寧王妃當然也不值得這珠釵放到別人手中,隻不過她最近打扮的素淨,就隻帶了這一個首飾,又不想被人瞧了去,隻能拿這心愛之物頂賬。
沐清歌又幫寧王妃先了幾樣上等的胭脂水粉,給寧王妃打扮了一番,一起結了賬。她這次花錢比較爽快,反正她已經計劃好了,到最後買單的肯定是寧王。
出了胭脂鋪子,寧王妃本想回去,但耐不住沐清歌死磨硬纏,於是三個人又進了一家首飾店,這一次寧王妃不再話,進了門隻靜靜的往椅子上一坐。
沐清歌則吆喝道:“把你們這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我家夫人過過眼。”
要不是坐在的那位夫人一看就非富即貴,首飾店的老板,還以為是遇上了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