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哐唧”一聲響，黑衣人被丟到了桌麵上，離著眼鏡蛇，不足一米的距離，黑衣人被摔了中了頭部，一下子昏死過去，眼鏡蛇慢慢的爬到他身邊，在他的身邊爬了半圈，發現他沒有反應，並沒有下口咬他。
周圍的人都緊張的注視著桌麵上，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蛇的聽覺極其靈敏，剛才它沒有咬那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聽現了黑衣人不具備攻擊力。現在誰要是發出響聲，引起了蛇的注意，這蛇就會先攻擊誰，大家就這樣耗著，看誰先支持不下去。
這屋子裏唯一個可以製服這眼鏡蛇的人，就是藥老，可惜現在時間早，他還沒來。當然，沐清歌也可以，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也不打算出手，她的目標是製造混亂，趁機脫身，至於這些在這裏製毒的人，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死不足惜。
墨玉見丟出去一個人，沒能引起毒蛇的反應，又伸手摸向了另一個黑衣人，另外一個黑衣人，見同伴被丟了出去，早就出溜著離開墨玉的身邊，墨玉看向他時，他正用哀怨的目光看著墨玉。
墨玉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沒敢出聲，那黑衣人卻在後退時踢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輕響。
眼鏡蛇驀的轉過頭來，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作出一個攻擊的架勢。
墨玉暗罵一聲蠢貨，大步衝到黑衣饒身邊，提著他的衣服，把他向著眼鏡蛇丟過去。
黑衣人落到桌麵上，離著眼鏡蛇並不遠，經他這一震，先前昏過去的黑衣人，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眼鏡蛇，又昏了過去。
令人意外的是，那眼鏡蛇並沒有去襲擊黑衣人，而是盯著把人丟過來的墨玉，眼睛一眨都不眨，它也感覺到，這個人先後丟了兩次誘餌過來，肯定是沒安什麽好心。
墨玉皺著眉頭，感覺後被上都被這蛇盯出汗來了。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可那蛇，卻沒有打算放過墨玉，他噝噝的吐著信子，慢慢向著墨玉的方向爬過來。
爬了一段距離，又轉過頭來，看向沐清歌的方向，沐清歌心裏一驚，這畜生不是打算恩將仇報吧？要這樣的話，她隻能收拾了它了。
墨玉看到眼鏡蛇轉了頭，心裏一鬆，正想有所動作，那蛇又驀然轉過頭來盯著墨玉。
沐清歌心裏暗歎，這畜生真是成了精了，都知道玩心理戰術了。
屋子裏的十幾個人，看著蛇慢慢的往前爬，都悄悄的跟著向後退，最後聚到了眼睛蛇看不到地方，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隻有墨玉一個人，在那裏與眼鏡蛇對視著。
墨玉的臉上，漸漸的滲出汗來，悄悄的摸出了腰中的匕首，袖在手中，實在不行，她也隻有動手一博了，就算失手把這蛇殺死了，她大不了以死謝罪，也比活生生的被這蛇咬上一口強。
眼鏡蛇在離墨玉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它仿佛也感覺到眼前這人不好對付，想逼著對方先動手。
沐清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暗笑，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女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在墨玉這裏受的氣，終於討回了一點利息，她現在開始考慮，待會要是墨玉被這蛇咬了，她要不要救她呢？
就在這時，眼鏡蛇仿佛等的不耐煩了，它弓起身子，彈跳而起，對著墨玉的麵門衝過去。電石火花之間，地上竄起一個人影，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子，伸手抓住了眼鏡蛇的脖子。
關鍵時候，原來是藥老出手，他一進來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悄悄的隱藏了身形，發現是眼鏡蛇跑了出來，他屏心靜氣，伏在地上等待時機，他跟這眼鏡蛇交過一次手，深知它的厲害，隻有等它露出破綻時，他才能一舉擒住它。
沐清歌看著藥老，心道這老頭不簡單啊？光憑武力就捉住了這蛇，要是讓她出手，也沒這麽利落。
藥老將蛇又裝回了籠子裏，眾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藥老立在桌子上，尖銳的聲音喝問：“怎麽回事，誰把它放出來的，都不要命了嗎？要是老夫今晚來一會，你們都得死在它的毒牙之下。”
墨玉怒氣衝衝的走到沐清歌的身邊，一把將她的頭按在桌子上：“是她，我聽到她喊的。”
“冤枉啊，我隻是想去取毒龍舌而已，誰想到我一走到跟前，正好看到它用蛇尾弄開了籠子，這東西那麽危險，怎麽不在上麵上把鎖啊？我放它出來有什麽好處啊？難道它不會咬我嗎？我剛才都被它嚇死了！”
藥老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話，翻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怪異尖細的聲音道：“下次心點。”
完他把手伸向那籠子，沐清歌也沒看到他是怎麽出手的，一條鮮紅的蛇信子，帶著腥臭味，扔到了她的麵前，她趕緊閉了口鼻，這毒龍舌如果離得太近，吸入了上麵的毒素，也會中毒。
墨玉見藥老沒有要處罰她的意思，也放開了她。麵在還要用她做事，等她做完了事，再處置也不遲。
沐清歌將那毒龍舌弄到搗藥用的臼子裏，開始取毒龍舌的汁液，肚子時時不是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但因為她現在幹的這事讓她覺得惡心，雖然肚子餓，卻沒有半點食欲。
搗鼓了一陣子，沐清歌覺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若是這毒汁要是撒在地上，墨玉會不會受處分呢？沐清歌左右看了看，墨玉正在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
沐清歌轉了轉眼睛，鼻孔對著墨玉喝道：“哎，你去給我取昨磨好的毒龍葛來。”
墨玉蹭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沐清歌身邊，逼視著沐清歌道：“你什麽？”
墨玉的目光森寒而淩厲，剛才放蛇的事，她還沒跟這女人算帳，留著這女人隻是因為還有點用處，一轉眼的工夫，這女人竟然支使起她來了，真當她不敢收拾了這女人麽？
沐清歌假裝害怕，伸手把那搗藥的臼子，給撥拉到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還好毒汁並不多，沒有四濺開，隻是被灑上了毒汁的地麵，被腐蝕成一片黑色。
沐清歌蹙眉，伸出手指，指著墨玉道：“你……你……我好不容易做好的，你為什麽要打翻它？”
墨玉看著地上打翻的毒汁，也有點懵了，這個作死的女人，竟然敢陷害她。
藥老聽到聲音走過來，看到地上被摔壞的藥臼子，他的臉上，有一種哭不是哭，笑更不是笑，一種特別怪異的表情。他腰撿起地上的瓦片，發出一聲長嘯，振耳發聵，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
密室裏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往她們這邊看過來。以前這個女人沒來時，也沒發生過什麽事，她一來又是放蛇又是打藥臼子，眾人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善。
他叫喚了一陣子，尖細的手指抓起沐清歌，陰森森的道：“我要拿你去試藥。”
沐清歌看著藥老的表情，真有點怕了，趕緊分辨道：“不是我幹的，真不是我幹的。”
藥老不理她，徑自提著她走到那暗門旁邊。眼前著那扇通往地獄的門越來越近，沐清歌大喊道：“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催成藥性。”
藥老聽到她這樣，果然停下了腳步。問道：“你還有什麽辦法。”
“你得保證不能拿我去試藥。”沐清歌見有希望，趕緊提出了要求。
“你先出來讓我聽聽。”藥老依舊是低著頭，翻著眼睛看向沐清歌。
“不行，我怕你拿我試藥。”沐清歌怯怯的看了藥老一眼，看來這老頭是個藥癡。
“你要是不，我這就把你關到裏頭去。”落到他手裏，還敢提條件，看來他是太久沒到江湖上走動了，以至於像他手中這個女娃子這麽大的人，都不認識他這個大毒梟了。有時間，他還得上江湖上走動走動。
“我，我，除了毒龍舌，毒龍牙也是可以的。”看來這老頭也不好糊弄啊，她估摸這老頭對著毒龍葛也沒怎麽嚐試過，隻得先懵了他，保了命再了。
“當真？”藥老半信半疑，他以前是沒嚐試過這樣做，也不知道沐清歌的是真是假。
“不過這個處理方法，有點特別，一會我做好了，您看看不就成了？有沒有作用，還能瞞得過您老的法眼？”
沐清歌怕藥老聽到了方子，叫別人去做了，她還得進那試藥的地獄。所以她撒了個謊，這樣就算藥老還是把她丟進去，一會別人做出來的藥效不去，還得是把她放出來。
“那你快去，要是敢騙我，我一定讓你嚐遍劇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藥老放開了她，威脅道。
“是，我這就去。”沐清歌表麵上很恭敬，心裏卻在嗤笑，死老頭子，毒龍葛都搞不定，嚇唬誰呢？本姑娘要把以前研究的毒藥給你這死老頭用上，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隻不過本姑娘研究毒，是為了以毒攻毒，不像你這老頭子一樣，用來害人罷了。
王府的大廳裏，墨玉正立在寧王的跟前。寧王叫她盯緊了沐清歌，有什麽情況就向他報告，她自然不敢怠慢。趁著藥老抓了沐清歌，她閃身出來，跟寧王報告眼下的情況。
“王爺，那女人跟本就不是真心的臣服，今一早放出了眼鏡蛇，要不是藥老來的及時，一屋子的人，都被那眼鏡蛇給幹掉了。”
墨玉皺著眉頭，語氣一反平常的平靜，帶了幾分怒氣。
“真有此事。”寧王的聲音，依舊陰沉，聽不出情緒。
“屬下不敢亂，就在剛才她又打翻了毒龍舌的毒汁，不誣賴屬下打翻的，惹的藥老大怒，這會恐怕關到試藥籠子裏去了。”
她跟了王爺也用七八年了，還從未遇到如此讓人抓狂的狀況，那女人惹了事，還想把賬賴到她頭上，她真想一刀了結了那女人。
“去看看。”
寧王生平最恨這種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若是事實真的像墨玉的那樣，寧王打算把她關到水牢裏，先讓鱷魚啃掉她兩條腿，看她還敢不敢陽奉陰違。
寧王和墨玉來到密室時，沐清歌已重新坐到了桌前，正準備取毒龍牙。
沐清歌的眼光掃到進來的兩個人，心道這墨玉肯定是告狀去了，不知道這王爺打算怎麽處置她，不過隻要離開這間密室，她就有希望出去。她不動聲色，依舊做著手上的事。
寧王來到藥老跟前嘀咕了幾句，藥老回道：“別弄死了，我留著還有用。”
“您放心吧！”寧王的態度很恭敬。
寧王向墨玉遞了個眼色，墨玉來到沐清歌的跟前，拎著她的後領子，拉著她就往外走。
“喂，你幹什麽，藥老讓我幹的事，我還沒幹完呢？”沐清歌假裝害怕的喊道。
“等你認請了自己是幹什麽的，再回來做事。”墨玉的臉上浮現一個陰森的笑容。拉著沐清歌出了密室。
寧王背著手走在前頭，墨玉拉著沐清歌走在後麵，沐清歌對著前麵的寧王喊道：“哎，我王爺，你打算把我帶到哪兒去啊？我可告訴你，連藥老都覺得我是個人才，你要是錯過了，那可是你的損失。還有啊，我連昨晚上的飯都還沒吃呢，你叫我來做事，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吧？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沐清歌並不是真的指望這王爺給她來一頓大餐，隻是想通過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讓寧王消除對她的界心。話的空間，她的大眼睛轉來轉去，觀察著這府裏的一切，到時候，有機會脫身時，也好跑路。
走在前麵的寧王，聽到她皇帝不差餓兵的話，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對著墨玉道：“還真是聒噪，先關到水牢裏，給鱷魚解解饞。”
沐清歌聽了一陣頭皮發麻，什麽槳給鱷魚解解饞。”現在是她肚子餓了好不好，這王爺聽力這麽差？
墨玉拽著沐清歌轉了個方向，沐清歌一邊掙紮，一邊對著寧王喊道：“王爺，讓我給你診診脈吧？我覺著你可能聽力出了問題，我的是我沒吃飯，不是鱷魚……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