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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皇上見夜澤語都出來替她話,想來她是有幾分本事的,反正太醫院那幫老貨也拿不出有效的法子來,倒不如讓這丫頭試一試。


  沐清歌進去給月公主探了脈,果然如她推測的一樣,月公主這是得了肺結核,不過她還需要詢問一下太醫,給公主用了什麽藥,病情發展到什麽程度。她從公主的房間裏出來,來到皇上麵前。


  “啟稟皇上,下官已查出公主的病症,還需要幾位太醫配合,問清楚,用了什麽藥,病情發展到什麽程度。”沐清歌已是成竹在胸,麵有得色。


  “太醫們都在這兒,要問什麽你就問吧。”皇上麵無表情的開口,他正好看看,這個丫頭想問些什麽。


  “請問各位太醫,公主發病之初是否伴有低熱?太醫以為是中了風寒,用了祛寒的方子?”沐清歌想了想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高手都是什麽樣子,她背著一隻手在身後,看著下麵跪著的一幫太醫道。


  “正是。”劉太醫應道。沐清歌的沒錯,在他看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治公主的病。


  “後來公主是不開始,咳嗽,咳痰,繼而開始咯血?還有身體乏力,逐漸消瘦?”


  “正是。”


  “太醫院是不是用了泄火去濕的方子?”


  “正是。”


  “那就對了,你們來個人給我打下手,我要給月公主施針。”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月公主的病,被耽擱的不輕,若是發病之初,可能幾幅藥下去,就能好了,但現在,她必須下狠藥。先有和針炙,控製病灶,再用藥,慢慢的緩解病情。


  皇上聽著沐清歌的問話,臉上慢慢的浮現也了讚賞的神色,沒想到她年紀,竟然還真有兩下子。


  夜無塵也漸漸放下心來,隻要她能對病症,證明她不是瞎搗亂,皇爺爺應該不會真的要了她的命,畢竟太醫院的人都沒辦法治,她治不了,也在情理之鄭


  夜澤語一臉的欣慰,他就知道,她肯定能行的。


  夜無卿則一臉的陰暗,要不是夜無塵搶走了她,她現在是夜無卿的人。那她如果能治好月公主的病,功勞也應該是他夜無卿的。


  楚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要是這丫頭片子能治好月公主的病,還要醫閣的人來幹什麽?白白搶了他的功勞。


  施針?劉太醫一聽,變了臉色。萬一紮出個好歹來,皇上還不滅了他九族。


  “皇上,萬萬不可啊!”


  太醫們如果醫不好公主,那是公主頑疾難愈,因病去世。要是沐清歌給公主紮針紮死了,那可就是大夫救治不當,導致公主枉死,雖然是沐清歌施的針,但是皇上盛怒這下,可不會管這些,他們所有參與救治公主的這些人,都會跟著受牽連。


  劉太醫想到了這一點,其他太醫也肯定想到了,都是些在朝中多年的老油子,自然知道怎麽趨吉避凶。於是都附合著劉太醫道:“皇上,不可啊!針灸風險太大,萬一不慎失手,公主可就凶險了!”


  “皇上,月公主的病,積累的時間太長了,要是不用針灸,光憑藥石的力量不能到達病灶,這也是久治不愈的原因。”沐清歌適當的解釋道。


  皇上猛的一拍桌子。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可以用這個法子治公主的病?一個個擔心自己的命,不敢下手給公主醫治?還萬一不慎失手?誰敢給失手,我把他剁碎了喂狗。”


  沐清歌大眼睛轉來轉去,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皇上不發話,她隻能站在那裏等著。


  片刻之後,皇上怒喝一聲。


  “還不快去配合這位姑娘,給公主施針。”


  劉太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跟著沐清歌進了公主的房間。進去之後,劉太醫首先發難。


  “請問這位沐姑娘,師承何處,家住何方啊?”沐清歌既然敢用險招,肯定是有不俗的出身,他行醫多年,還沒見過有人可以用針灸治療“癆病”,而東瀾國稍有名望的大夫,他都有交情,沒聽誰收了個女弟子,因此她有些懷疑沐清歌的身份。


  “劉太醫這是何意”沐清歌麵色不善。


  劉太醫見狀,也不再繞彎子,直接的道:“老朽隻是想提醒你一下,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別無端端斷送了自己的命,也斷送了他饒前程啊。”


  “少費話,把你的銀針快拿出來。”沐清歌不耐煩的道。


  劉太醫忿忿的拿出了針囊,遞到沐清歌的手鄭沐清歌拔出一根針,在火光上烤了烤,促狹的對劉太醫道:“為了月公主的安全,要不你先替公主試試針?我怕待會萬一手抖,紮錯了。”


  劉太醫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不看沐清歌。怕還敢攬事,真是沒事找事。


  “好了你可以走了,別賴在這裏偷看我的秘方。這紮針怎麽紮可是機密!”沐清歌又對一邊守著的丫鬟道:“把公主扶起來,外衣扒掉。”


  劉太醫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也不敢爭辯,讓他出去正好,他才不想待在這裏呢。免得受她牽連。


  這一折騰,昏迷了一陣子的月公主,悠悠轉醒,她一睜眼,看到沐清歌正拿著一個大針要往她身上紮,嚇的她“啊”的一聲大叫,向丫鬟懷裏縮了縮身子。


  皇帝聽見了,有心進來看看,但又聽太醫沐清歌要給月公主扒了衣服,急的在房門口轉圈,其他的王爺是男的,也不敢進去,這時候,賢妃娘娘來了。


  皇上的一眾嬪妃,都打著來看月公主的旗號,想要親近皇上,被皇上一怒之下,全都趕了回去,一個個跑到賢妃跟前訴苦,賢妃好不容易才打發了她們,便匆匆忙忙趕過來。正巧來到這裏聽到月公主的喊聲。


  “皇上別急,臣妾代皇上進去看看月公主。公主平日裏跟臣妾很是親厚,皇上放心好了。”


  賢妃來了,先安撫了皇上,轉身進了月公主的房間。這月公主怎麽也是在她跟前長大的,跟她還是有幾分情份。侍候月公主的丫鬟見賢妃來了,也是臉上一喜,趕緊行禮道:“奴婢見過賢妃娘娘。”


  沐清歌這才知道,來人就是賢妃,聽是端王的母妃,也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月公主並非她所出,但卻是養在她身邊的。這在東瀾國並不是什麽秘密,起最受皇長寵愛的公主時,偶爾會提起這件事,沐清歌也聽人過幾次。


  月公主見賢妃來了,“哇”的一聲平了她的懷中,哭了起來。她自幼沒了母妃,一直跟在賢妃跟前長大,賢妃女對她極好,此時見了賢妃如同見了自己親生的母親一樣。


  當年月公主的母妃,淑妃娘娘,也是極得皇上的寵愛,當然,後來她生下月公主的時候,有人趁皇上不在的時候把她弄死了,宮裏頭這些事,來也簡單,無非就是爭寵。


  淑妃死後,宮裏的人都她是難產死的,女人生孩子本就極其危險,老話,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到閻羅店裏轉了個圈。當然擱現在就不會這樣了,一般不好生的,就剖腹產了。可在古代就不同了,生不下來,也得硬生,因為生孩子而死的女人,也不鮮見。


  後來皇上查了一陣子,沒查出什麽結果來,也就信了,便把對淑妃的愛,延續到月公主的身上。


  倒是賢妃,因著把月公主養在了身邊,越發得皇上的寵愛,連帶著她的兒子端王,也得了皇上的待見,成了十幾個王爺中最受寵的一個。要不是端王無塵朝政,恐怕現在的東瀾國,除了太子派和楚王派之外,還得多一個端王派。


  沐清歌靜靜的觀察著賢妃,又漂亮又溫柔,也難怪得皇上的喜歡。眼看著賢妃拍著月公主的被輕聲的安撫著,生出一股子羨慕來,她生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所有的記憶都是在孤兒院裏。


  “月兒不哭了,告訴母妃,這是怎麽了?”賢妃安撫的差不多了,開始詢問月公主為什麽哭。


  “母妃,她拿針紮我。”月公主依然抽抽答答的,因著生病也沒幾分力氣。


  這時候賢妃才注意到沐清歌,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滿是疑惑,為何這個宮女要拿針紮月公主?皇上在外麵守著,想是知道的,隻是以前並不曾見過這個宮女。


  沐清歌自覺的彎腰行禮。


  “下官見過賢妃娘娘。月公主本來睡著的,我本打算給她施針,誰知道她睜開眼一看到這針,就嚇的大叫起來。月公主不讓下官治,這病它也好不了啊?還請娘娘勸勸她。”


  月公主冷冷的看了沐清歌一眼,嘟起嘴道:“母妃,我不要紮針,我怕疼。”


  這月公主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看到十幾公分長的銀針,害怕也是情在情理之鄭月公主時候身子弱,沒少被大夫折騰,這“癆病”就是時候落下的根,這在現代,叫做“繼發性肺結核”。


  要不是這樣,沐清歌也用不著用刺血療法,她不是不知道凶險,隻是這公主病根子太深了,不下狠招治不了啊。不過用這刺血療法,她倒是有把握治好,要不然她也不敢接這茬,正所謂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女醫在東瀾國裏也不稀罕,隻是女醫大多是治些女人病,因此賢妃也沒太在意沐清歌,隻是輕聲軟語的勸著月公主。


  “月兒乖,母妃在這兒守著你,不要怕,讓大夫給你看了,你就會好了。你看你最近是不是也很難受?人都瘦了一圈,你父皇也跟著著急。月兒最勇敢了,你不長大了要保護你父皇嗎?要是連紮個針都怕,那以後怎麽保護父皇啊?”


  月公主的在眼睛眨了幾眨,想了想賢妃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咬著嘴唇點零頭。


  “母妃要在這裏陪著我。”


  “好,母妃就在這裏陪著月兒,哪兒都不去。”賢妃摸著月公主的手,給沐清歌使了個眼色,表示可以開始了。


  沐清歌看著賢妃娘娘的表現,倒是發自心底的敬佩,對老公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能做到這樣的,可還真是稀罕,要不麽,後媽難當啊!

  沐清歌給月公主施完針,已累出了一身細汗,她多個了心眼,給月公主刺了一下昏睡穴,讓她今兒個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就能感覺到輕了。這針灸可是個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而且高難度的體力活,再加上手上這人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尊貴,要是一不心把人紮殘了,可就見不到明的太陽了。


  沐清歌和賢妃一起從月公主的房間裏退出來,夜澤語立刻迎了上去,一臉緊張的問沐清歌:“怎麽樣?”


  賢妃隻當是夜澤語關心月公主,也沒太往心裏去,畢竟月公主是在她身邊上長大的,跟夜澤語有兄妹的情份。沐清歌衝著夜澤語微微一笑,夜澤語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皇上見賢妃出來,也迎了上去。“愛妃辛苦了,月兒她怎麽樣的了。”


  賢妃露出一個微笑。“沒事了,已經睡了。”


  沐清歌看向夜無塵,夜無塵也正好急切的盯著她,她丟給夜無塵一個放心的眼神。沐清歌進去的這半個多時辰,夜無塵想了無數種為她開脫的理由,看她現在的樣子,想是沒什麽問題。


  夜無卿看著沐清歌的眼神,則比較複雜,沒想到她還真有這樣的本事,這本該是他的人啊,卻被夜無塵搶了去,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沐清歌來到劉太醫的跟前:“哎,你來給我寫個方子。”


  劉太醫瞪著沐清歌,窩了一肚子氣,當著皇上的麵,他也不敢發作。這丫頭片子,仗著治了公主的病,竟然指使起好他來了,哼,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呢!倒要看看她能開出什麽方子。


  沐清歌看出了劉太醫的不滿,她當然不能自己不會寫字,要是了,還不被這老頭給取笑死。


  兩人來到外麵的書桌前,沐清歌念道:“亥聽草三錢,碧血絲一兩,琵琶果半兩,白浮木二錢。”


  劉太醫刷刷刷寫下來,心道這不跟自己開的那個方子一樣麽,還以她有多大能耐呢,正想出言嘲諷兩句。沐清歌又道:“麥玉為引,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早上起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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