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看到危險時,她一早就想著逃避,表現的比誰都怕死,可當他遇到危險,她卻又毫不猶豫的出手,看她受傷,他怒為中燒,她當她是誰?爺要用她來救?上前提起她的衣領,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不自量力!”
她忽然覺得很委屈,大眼睛上蒙上一層水汽。他憑什麽這麽她啊,她還不是為了想要救他?他不感謝她也就罷了,還要過來凶他,她怎麽就那麽手賤呢?明知道每一次救她,都落不了好處,幹嘛還那麽手賤,她大嚷道:“我救錯你了還不行嗎?”
她轉身就向一邊跑去,剛跑兩步,卻又被人在背後提了衣領,媽的!這人怎麽這麽喜歡揪人家衣領?動不動就像提雞一樣提著她,當她是什麽?他將她放在地上,她回過頭來,對著她又踢又打。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大的情緒,就是生氣,就是想要發泄!沒頭沒腦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用力握住了她受贍手臂。
看的一幫侍衛,震驚的瞪大了眼,皇長孫殿下地位何等的尊貴,這個瘦弱的白臉竟然敢對他拳腳相向,奇怪的是皇長孫也不惱,看來以後得對這白臉恭敬著點,他在皇長孫心裏的地位可不一般啊!
她折騰了一陣子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便剝開她的衣袖,輕輕的幫她處理傷口,她不過跟他出來三的不到的工夫,她已經受傷兩次,他暗自決定,下次再不帶她出來。
侍衛們打掃完戰場,就地休息了一會,喝零水,便又斷續上路了,一路上再無事端,沐清歌也出奇的安靜。來時走了兩的路程,這次隻用了大半,便回到了瀾城。
一進城門,沐清歌的肚子已餓的咕咕叫,她昨晚上便肚子餓了,隻吃了幾個水果充饑,今早上又沒來得及吃早飯,早已餓的前胸貼著後背。
有了欲望,心思便也活了過來,想著有什麽辦法宰夜無塵一頓,讓他請自己吃頓好的。
好巧不巧,在門口就遇到了夜無卿,她下意識的向著夜無塵的懷裏縮了縮。最好不要讓她看到自己。不過,她這回坐在夜無塵的馬上,倒也不怕他敢怎麽樣。
夜無卿見夜無塵的人馬過來,站在地上,叉手對夜無塵道:“見過王兄!”
從沐清歌的位置望過去,正是夜無塵抬頭仰望著她,不由得心裏得意,哼,臭狐狸,沒想到姐這麽快就讓你仰望了吧!
夜無塵麵無表情,冷冷的道:“王弟這是要出城?”
夜無卿麵帶微笑:“前幾日家裏一個奴跑了出去,還帶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我正在到處找她呢。”完略有深意的看了沐清歌一眼。
什麽意思?這是要告訴她,他要抓她嗎?哼,沒看到她現在有了新的靠山麽?有來事來啊!不過這回她還真得把夜無塵這座靠山給抓緊了,再落到夜無卿的手裏,恐怕沒什麽好下場。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又往夜無塵的懷裏縮了縮。
夜無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擔心,伸出一隻大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仿佛是要告訴她:別怕,有我罩著你。夜無卿正好看到這一幕,眸中寒光一閃,轉瞬即沒。
“還是王弟過的恣意悠閑啊,本王剛去定盤山剿了一次匪,凶險萬分啊!”到最後幾個字,故意放慢了語速,他看向夜無卿的臉,見夜無卿並沒有什麽反應,又加了一句:“本王還要回去向皇爺爺複命,就不跟你閑聊了!”
沐清歌手托著下巴,看著兩個腹黑狡詐的帥哥,一個黑衣如墨,一個白衣勝雪,湊在一起,倒也真是養眼,隻是夜無塵這家夥嘴也忒毒了,這不是赤果果的嘲笑人家不得重用嗎?
夜無卿聽了這話,果然變了變臉色:“既然如此,就不耽擱王兄了。”轉身拂袖而去,走過幾步,又回頭望了沐清歌一眼,眸中似有刀光劍影,隔空而來,她心中一驚,這貨不知道又要出什麽壞主意。
哼,那隻臭狐狸最好別惹她,惹惱了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夜無塵帶著一行人回太子府,沈家的大姐早已得到消息,等在門口,自從夜無塵領了皇帝的旨意外出,她每都要派人來打探消息,今日夜無塵一進城門,就有人來向她報告,她即刻打扮一番,在夜無塵回到家之前,就來到太子府的門口等他。
沐清歌坐在夜無塵的馬上,遠遠的看到沈盈盈一襲耀眼的紅衣,襯托著如柳枝般柔軟的身材,凸凹有致,大大的眼睛如一汪秋水,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夜無塵。
當沈盈盈的目光觸到夜無塵懷中坐著的人時,忽然變了臉色。今日因早上出發的急,沐清歌沒來得及裝扮,故此沈盈盈一眼便認出了她。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知羞恥,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坐在皇長孫的懷裏。前幾日,她不是他答應拿了錢,就離開他的嗎?皇長孫出去剿匪,怎麽又跟他粘在一起,定是她又故意勾搭。
沈盈盈自認為,沐清歌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出身地位,沒有一樣可以比得上她,若不是她自恃世家大姐的身份,不屑於用那種羞於啟齒的手段,沐清歌如何能敵得過她的縱之姿?
轉眼間,夜無塵的馬兒,已來到她的跟前,躬身一禮,她微微一笑,麵帶赧的道:“你可算回來啦!”
夜無塵翻身下馬,將沐清歌抱下來,才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對沈盈盈道:“沈姐找本王有何事?”
何事?她找他還能有何事?他居然問她有何事?而且,那個女人和他共乘一騎還不算,他還當著她麵將那個女人從馬上抱下來,這是要將她置於何地?
她都未曾與他如此親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連牽手都不曾,而這個女人,不僅親過他,還咬過他,難道他竟不知道女人是會嫉妒的嗎?
沈盈盈感到一陣心痛,可是她麵上還不得不保持著大家姐的氣度,一腔怨氣,隻能吞進肚子裏,依舊微笑著道:“我前幾日聽父親,你去了定盤山剿匪,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今日聽下人來報,你回來,便緊敢著過來看看,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沐清歌躲在夜無塵的身後,悄悄的觀察著覺盈盈,見她表現的不溫不火,心道這女人果然也有幾分道校
夜無塵到底還是要用人家,見沈盈盈表現的如此殷勤,不好太駁也她的臉,遂不冷不熱的道:“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沈盈盈麵上喜色更濃,便隨著眾人一起進了夜無塵的院子。
來到大廳,下人備上茶,夜無塵道:“本王有事在身,沈姐請便。”
沈盈盈知道他定是要沐浴更衣進京麵聖,笑吟吟道:“你去忙你的,我在這裏等你。”
夜無身轉向離開,沐清歌本來站在他的身邊,此刻見他走了,也沒叫她,便大拉拉坐在他的位置上,就著桌上的點心喝起茶來,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而在沈盈盈看來,沐清歌一個丫鬟,竟然敢隨便就坐在主饒位置上,真是膽大包,此刻沒了夜無塵在旁邊看著,心道她正好和她算算舊賬。
沈盈盈冷著一張臉,來到沐清歌跟前,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答應拿了錢就離開他麽?怎麽還賴在這裏?”她不想這件事搞的人盡皆知,破壞了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
沐清歌貌似驚訝的道:“哎呀!這位沈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什麽時候見過你?”
沈盈盈氣的咬牙切齒,拿了她的錢,竟然還不承認,怎麽這麽不要臉?遂湊近了沐清歌道:“我竟不知道,你如此不顧臉麵,背地裏還不知道,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去勾引主子。”
沐清歌故做驚懼的從椅子跳起來:“哎呀,沈姐,男女有別,你靠的我這樣近,你又生的這麽漂亮,萬一我情不自禁,不心對你做了什麽?算不算是你勾引我啊?”
“你不怕丟人,我還怕殿下一怒之下砍了我的腦袋呢,我可還沒嚐過女饒滋味呢!”
“不過,你要是執意想和我做點什麽,就衝你這姿色,也值得我冒一回險。”
“古人不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沐清歌在那裏搖頭晃腦,裝模作樣。
沈盈盈早已被她一番話氣得臉色發青。不過一個丫鬟而已,竟然敢這樣欺辱她!她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裏,何曾受過這等氣?當下喚自己的丫鬟道:“如煙,給我教訓這個不知道高地厚的東西。”
沐清歌翻了翻的眼,斥道:“你才是東西呢!”轉念一想,又分辯道:“不,不,不,你不是東西。”
如煙本來有些遲疑,畢竟是在太子府中,而不是沈府。但此刻見這家夥如此不把自家姐放在眼裏,也是動了真怒,上前一步,就要教訓沐清歌。
沐清歌冷笑,這麽不經激,這才幾句話就想動手了?她正閑得慌,有人送上門來找打,她正好出出閑氣,反正她也看這兩人不順眼。
如煙伸出巴掌,對著沐清歌的臉打過來,她轉了轉頭,輕易的躲了過去,伸手握住了如煙的手,還在上麵摸了兩下,臉上還帶著戲謔道:“好嫩滑的手啊,快讓大爺來疼疼你!”
如煙往回抽了兩下手,沒抽回來,遂伸也另一隻手,向著沐清歌打過來,沐清歌見狀,放開如煙的手就跑,扯著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殺人啦!”
府裏的下人們,知道夜無塵和沈盈盈的關係,見她動了真怒,也沒一個敢上前的阻止的。
沐清歌圍著廳裏的桌椅,和心兒捉起了迷藏。她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油子,如煙如何能是她的對手。
一雙鹹豬手,時不時的在如煙身上摸兩下,揩揩油,一會還丟個點心,水杯什麽的,砸到心兒的身上。氣得如煙跳腳,再加上羞怒交加,一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整個大廳更是裏被弄的一片狼藉,府裏的下人看的心驚膽顫。表麵上看,她被如煙追的狼狽,實際上卻是處處占著便宜,戲耍別人,沈盈盈的臉卻越看越黑,正待要發難,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麽回事?”
夜無塵一身藏青色親王蟒袍,頭束金冠,冷峻威嚴的站在了門口。
他沐浴完畢,準備去麵聖,如風過來報告:“爺,您快去廳裏看看吧,沐姑娘跟人打架,快把大廳給拆了。”
他嘴角綻出一抹笑容,這女人,果然是個不肯吃虧的,不知道沈盈盈又怎麽惹了她。他還是去看看,免得她吃了虧。
沐清歌見夜無塵來了,趕緊上前指著沈盈盈,告狀道:“她們兩個欺負我,想要搶我錢?”
沐盈盈自然不敢自己拿了錢,讓沐清歌離開他,隻得吃了這個啞巴虧,看向沐清歌的眼神,越發憤怒,仿若要噴出火來。
她來到夜無塵身邊,緩緩道:“你這廝出言調戲我,如煙為了維護我,與她爭了幾句,她便打翻了茶水點心,丟了如煙一身。”
“如此行事,怎麽在這太子府內侍候,不妨將她發賣了吧。”
靠!這女人果然狠毒,她不過是調戲了她幾句,她就要賣了她,那混蛋不會被這女饒美色迷惑了,當真要把她賣了吧?她可是剛替他當了一劍,雖然他不怎麽領情,可她這傷還沒好呢!
夜無塵微笑,笑意直達眼底,沈盈盈不,他自然也知道沐清歌跟她要錢哪件事。這個狡猾的女人,定是收了人家的錢,又不認帳,人家找她要錢來了。她定是吃準了沈盈盈不敢在他麵前出來。
夜無塵轉過臉對著沈盈盈,微笑道:“她一向愛開開玩笑,沒個正形,沈姑娘不必介意,她也是個女兒身,是我新收的醫官,因仗著替我擋了一劍,便無法無起來,我自會替沈姑娘教訓她。”又冷臉對沐清歌道:“還不快過來給沈姑娘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