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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的結晶

  劉杏花為什麽說劉瑋和任齊媛是親兄妹呢?事情還得從28年前說起。


  就在劉之丹換完腎後出院不久,葛黑蓮來到劉家。屁股還沒有坐穩,就急著說:“親家!大富呢!想把杏花趕緊娶過去。年輕人嘛!也能理解,是吧!現在你也出院了,我看咱們就把日子定下來吧!”


  “大姐,你看著定吧!你說定在什麽時候,我們就什麽時候把孩子送過去。”劉之丹唯唯諾諾地說。


  “日子讓我來定吧!”劉杏花趕緊冷冷地說。


  “好啊!還是咱杏花痛快!自己的日子自己定最好!那你看定到什麽時候呢?”葛黑蓮似乎顯得很通情達理地說。


  “等我問過陰陽先生後再確定吧!”她故意拖延說。


  “可要快點去問呀!”葛黑蓮少不了催促一句說。


  劉杏花為什麽要自己確定孫家娶親的日子呢?又為什麽要故意拖延呢?其用意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雖然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和王新在一起了,但還是決定要完成一個“使命”,那就是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還希望給他留下愛的結晶。


  所以,在沒有完成自己的這個“使命”前,她是絕不會確定那個日子的。


  但要在近期內完成這個“使命”,也不是那麽容易。


  當她經過精心計算,確定了日子時,上帝及時讓她小姑父得了闌尾炎,並讓她小姑去照顧,而給他提供了條件。所以,在那個星期天,他冒雨找到王新。


  她知道王新是個清高的人,追求完美的人,如果直接向他提出,他是不會答應的。所以,為了能達到自己目的,她想利用酒來迷惑他,讓他在迷迷糊糊中“就範”。所以吃飯的時候,就給他準備了一瓶酒,但王新卻不喝。


  看到王新不肯喝酒,劉杏花便啟用了第二套方案,就是假借和他做小時候的“過家家生孩子遊戲”,直接“勾引”他。


  結果她的第二套方案成功了,她如願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當王新擔心她懷孕,提醒她時,她卻說自己是廠裏“優生優育”小組的,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受孕,什麽時候不可以受孕。其實這是她的雙關語,他在當時那種怕懷孕心理的作用下,自然而然就理解為她知道那個日子是“安全期”,不會受孕的。但實際上那個日子是她精心計算出來,是最能夠受孕的日子。


  當劉杏花完成那個“使命”後,就把出嫁日子定在完成它後的第10天。


  於是,她及時對葛黑蓮說:“我見過陰陽先生了,他說7月12日是好日子,就定在那天了。”


  “你見得是那個陰陽先生呢?”


  “呃——一個姓王的陰陽先生!”她隨口心血來潮地說。


  這個“陰陽先生”當然就是指王新。


  孫家雖然覺得這個日子定得似乎緊了點,但處於趕緊把她娶過門的迫切心情,也就沒有多想。


  為了炫耀勢力和顯擺兒子娶了個如意得漂亮媳婦,娶親這天,孫家張燈結彩,大操大辦,請了好多領導和各單位、各部門的有頭臉人物。光酒席就擺了50多桌次,從院子裏一直擺到南街口,客人從上午10點一直輪番吃到下午4點。收得禮金上萬,彩禮不計其數。本來就是幾步之遙的鄰居之間的距離,硬是吹吹打打,開了十幾輛大小汽車繞了縣城一圈。


  晚上,劉杏花和孫大富入洞房後,孫大富拿出一塊大白毛巾墊在褥子上。


  “你這是幹什麽?”劉杏花緊張地問道,她沒有想到孫大富會來這一手。


  “媽——呃——我媽讓墊的!”孫大富吞吞吐吐地說。


  “又是你媽,你讓她來墊呀!”劉杏花一把把毛巾揪起來說:“不墊,要墊給你媽墊去!”


  “不墊不好交差呢!”孫大富顧不得她這話的難聽,急著說。


  “交什麽差呀?”劉杏花質問道。


  “我怕明天把毛巾交給我媽時,上麵沒有東西!”


  “要什麽東西呀?屎還是尿呀!她有聞別人這些味道的癖好呀!”


  “求求你了!我媽說,新婚之夜墊毛巾是老規矩,如果毛巾上見紅了,才說明是美滿婚姻!”


  劉杏花沒有想到這老狐狸會來這一手,心裏非常著急!

  如果硬是不墊這毛巾的話,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嘛!以後如果她一看孩子長得不像孫大富,不就很容易被懷疑嗎?但墊了毛巾後,如果見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同樣也會被這個老狐狸懷疑呀!


  如果早想到老狐狸的有這一手,她就會做一些準備,比如身上藏一根針或一把小刀什麽的。


  她環視了一下屋裏,因為是新婚房,所以除一些簡單的擺設外,沒有任何可以使用的帶尖、帶刃的“作案”工具。


  如果頭上有個卡子、簪子也行啊!可是她隻是隨便用繩子紮了頭發。


  “怎麽辦?”她心裏著急地問自己。


  她想到用嘴咬破手指,但她又怕被老狐狸看到手指的傷口。因為手指得傷口,比較明顯。而且,一旦感染了,就更說不清了。


  “怎麽辦?怎麽辦?”


  情急中,她終於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就是乘孫大富不注意時,用指尖摳入。


  第二天孫大富把那條見紅的毛巾交給葛黑蓮。


  當老狐狸看了毛巾,又沒有發現劉杏花手指等任何受創傷的痕跡時,會心地笑了。


  劉杏花用自己的疼痛,騙過了狡猾的“老狐狸”,換得了她的“滿意”和“放心”。


  過門後第四天,應該是劉杏花每月“大姨媽”該來的時候,但它沒有來。她覺得這是個好跡象。


  第五天,“大姨媽”也沒有來。她感到很欣慰。


  第六天,“大姨媽”還是沒有來。她心裏非常高興。


  第七天,“大姨媽”還是沒有來的動靜。她會心地笑了。


  一直到過門後第十二天,“大姨媽”還是按兵不動,沒有一點要來的跡象。她高興到極點。


  劉杏花不自覺地喜悅表現,讓孫家自認為是她已經徹底接納了這樁婚姻。


  兩個多月後,劉杏花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告訴她說:“你懷孕了。”


  她知道,她的報複成功了!她行使“使命”後的目的徹底達到了!


  “五妮,你知道嗎?我們有了共同的結晶!”她心裏默默地對王新說。


  得知劉杏花懷孕的檢查結果後,孫家也傻乎乎地跟著高興,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十月懷胎,在孫家的嗬護下,劉杏花真正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神經也開始緊張起來。她不希望孩子提前出生,而寧願生產的日子能比真正的預產期晚點,這樣就能接近葛黑蓮計算出的“預產期”。


  也許是上帝又領會了她的心意吧!到了真正預產期的那天,她的肚子沒有任何反應。


  一直過了三天,劉杏花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沒有什麽動靜。


  到了第四天,從黎明開始,她覺得肚子開始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很快,開始出紅,接著又流出羊水,她知道自己馬上要生產了。


  “快,快送我到醫院,我要生了!”她急著說。


  孫家趕緊找了車,把她送到醫院。


  醫生一看這種現象,就急急忙忙地開始給她接生。


  經過劉杏花一番撕心裂肺的喊叫和痛苦的努力,一個小腦袋終於露了出來,緊接著“哇”的一聲,這個小生命宣告了自己的誕生。


  “是個女孩!”醫生對她說。


  她疑惑地傻看著醫生,懷疑人家不是在和她說話。


  “你生了個女孩子!”看到劉杏花疑惑的眼神,醫生趕緊重複一遍說。


  “我——已經生了?”劉杏花依然疼得滿頭大汗地問。


  “是呀!你沒有覺得輕鬆了嗎?”醫生提醒她說。


  “怎麽肚子還是疼得厲害呀?”劉杏花忍著劇痛緊張地說:“我——肚子裏——好像還有東西!”


  “啊!肚子裏還有東西呀?不會是還有一個吧!”醫生疑惑地說。說完,趕緊用聽診器聽了起來,發現子宮裏確實還有胎音。


  “哎!這產前是怎麽檢查的!真的還有一個。”醫生下意思地埋怨說。說完後趕緊給護士下著命令說:“快!繼續接生!還有一個。”


  其實,她更本就沒有做過產前檢查。


  劉杏花一聽真是還有一個,高興地全都忘了自己的疼痛。


  不一會,一個小屁股露了出來。


  “壞了,這個很淘氣!先出屁股。一定是個臭小子!”醫生打趣地說。


  因為是屁股先行,第二個的出來就比第一個困難了許多。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也生不出來,醫生無奈,隻好從側麵豁了一剪刀才弄出來。


  “果然是個臭小子!”醫生看了看後笑著說。


  “看看吧!龍鳳胎。你好有福氣呀!”簡單處理後,護士把兩個孩子抱到幾乎奄奄一息的劉杏花眼前。


  劉杏花看著兩個又醜又小,“傻傻”地列著嘴哭著,遍體通紅的“小老頭”,激動的兩眼浸滿了淚水,輕輕地在他們頭上分別親了一口。


  “五妮,我們兒時的願望成真了,我真的給你生了一男、一女的雙胞胎!”劉杏花在默默地給王新報著喜。報完喜後,突然想到今天還是自己的生日,便更加慶幸起來。


  葛黑蓮一看劉杏花的生產日子,比自己計算出的日子早了幾天,就去問醫生。醫生說:“雙胞胎的出生一般要早點,不用說幾天,就是早一、兩個星期也屬於正常。”


  聽了醫生的話,葛黑蓮更加放心了。


  幾天後,劉杏花出院了。孫家像除夕之夜接神一樣,把她娘三個接回家。


  劉杏花生了雙胞胎,樂壞了孫家。葛黑蓮和孫連雄商量著該給孩子們起個什麽名字。


  “我已經起好了!”劉杏花說:“老大就叫飛原,老二就叫飛野。”


  “為什麽起這樣的名子呢?” 葛黑蓮問道。


  “我希望我的孩子長大以後,能像雄鷹一樣,在廣袤的原野上展翅飛翔!”


  孫家一聽這兩名字“寓意很深”,傻傻的連連拍手叫好。


  其實,如果把“孫飛原”和“孫飛野”這兩個名字反過來讀,就讀成“原飛孫”和“野飛孫”。而“飛”是“非”的諧音,“野”是“也”的諧音。在反過來的基礎上,再把這兩個字置換,就變成“原非孫”和“也非孫”了。是暗示著一個原本就不是姓孫的,另一個本來也不是姓孫的。


  葛黑蓮的妹妹覺得兩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孩子一點也不像孫大富,就和姐姐說了這個問題。但葛黑蓮對孩子們是孫家的後代深信不疑,因為她手裏有“實物”和“生產日期高度吻合”的證據。她甚至還為自己如此“聰明”而沾沾自喜呢!至於孩子不像孫大富那樣黑,她認為是吸收了母親皮膚白的優點,還應該是好事呢。


  生了孫飛原和孫飛野後,劉杏花就有意回避著每個月的不安全期,以不使自己再懷孕。結果她成功了,她後來一直沒有再受孕。在孩子們3歲那年,器械避孕已在全國普遍實施,她毅然決然地背著孫家到省城的一家醫院安放了節育環。而那個傻乎乎的紈絝子弟還蒙在鼓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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