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玫興師問“罪”
對於王新和任瑩瑩的交往,康一玫一開始還能勉強接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問題遠遠不是那麽簡單。她和王新一起去過任瑩瑩家,感覺他在她家的時候,就像回到自己家裏一樣。他與任齊媛的感情,就像父女一般。而且,她已經隱約地感覺到王新對自己情感似乎不如從前了。這些,讓她越來越感到情況不妙,她覺得再也不能小覷這個帶著孩子的年輕寡婦了。
“唉!看來一開始就不該讓他倆單獨見麵。”他後悔地想。
“不能讓他們再任其發展了,必須得把危險因素扼殺在搖籃裏!”
於是,她這天對王新說:“你以後別再去你那個姐姐家了!”
“為什麽呀?”他下意識地不同意說:“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孤兒寡母的,家裏又那麽多女人做不了——唔——至少是女人做起來比較困難的事,很需要我的幫忙呢!”
“你是救世主呀!離開你,地球就不轉了!”康一玫不高興地說:“在你沒有再見到她的時候,人家不也活的挺好嘛!”
“問題是現在不是有我了嘛!看著她那麽忙,那麽累,我能忍心袖手旁觀嗎?就是為了齊大哥,為了幼小的孩子,我也應該幫助她呀!且不用說她還是我姐呢!”
“那——你——!”
康一玫本來想說“那你是要她,還是要我”時,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她早已感覺到,他倆的情感已經超過了姐弟的情感。她相信如果把他逼急了,就等於無意中把他推向任瑩瑩身邊,那樣自己就很被動了。所以話到嘴邊時又改口說:“那你考慮我的感受了嗎?”
聽了她的話,王新為難起來。
他理解她作為女人的心情,但讓他不和任瑩瑩來往,覺得實在是太難了。所以想了一會後,說:“我可以考慮你的感受,但讓我一點也不和她來往確實太絕情了!我以後盡量少去,沒事不去。你看這樣行嗎?”
“少去也是去呀!”她心裏還是很不情願地說。但又怕阻攔的太厲害了,適得其反。
“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造成這些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本身願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單從自己這一方麵的阻止恐怕還不夠,必須得讓她主動斷絕和他來往才行。”
於是,康一玫找到任瑩瑩。
“妹子,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快坐!”看到康一玫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任瑩瑩搬過了椅子,客氣地說。
“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說點事!”康一玫一臉嚴肅地說。
“好的!你說吧!”
“在辦公室裏說不太方便,我們最好出去說吧!”康一玫說。
“行!”
任瑩瑩和同事打了一聲招呼後,就和康一玫離開辦公室。
在資料室後院的大樹底下,她倆停了下來。
“妹子,什麽事?你說!”任瑩瑩看著她更嚴肅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
“我和王新吵架了!”康一玫回頭盯著她說。
“喲!為什麽呀?”任瑩瑩吃驚地問。
“裝什麽傻呀你!還不是因為你!”康一玫語氣生硬地說。
一看她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任瑩瑩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強忍內心的委屈,不解地問:“因為我?”
“是呀!自從你出現後,我和王新的感情就每況愈下!不是因為你,是誰呀?”康一玫激動地說。
“是嘛!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就罪過了!”任瑩瑩趕緊自責地說。
“你別說得那樣虔誠啊!我問你!你們是不是舊情難忘呀?”康一玫質問道。
“噢!我和他以前關係是不錯,所以才以姐弟相認。但我們也隻限於姐弟關係,談不上什麽舊情,況且他現在是你的呀!而且他在我麵前一直說著你的好。如果他想和我怎樣的話,他會說你好嗎?”任瑩瑩真誠地說。
“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怎麽還不放手?”康一玫進一步質問道。
“妹子,你誤會了吧!我怎麽就不放手了呢?”任瑩瑩急著地說。
“那你怎麽老和他在一起呢?知道的說你們是姐弟,不知道的人家會怎麽說呢!他告訴我說是去幫你幹這幹那的,但誰知道你們在一起——?”說到這裏她打住了話。
她知道自己一激動把話說重了,但又不願意收回,所以就隻好停在這裏,不再繼續往下說。
“妹子!你怎麽能這樣說呢?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比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長吧!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呀!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但不應該不相信他呀!你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任瑩瑩還是忍著內心的委屈說。
康一玫被任瑩瑩說得一時無語,因為他相信王新不是那樣的人,剛才隻是為了釋放自己的不滿才那樣違心地說。但她還是不服氣地找理由說:“就算我說得不對,那你給他整理屋子,拆被褥時,把我擱哪裏了,難道這些我做不了,還用你呀!”
“妹子你真是想多了,因為我的原因讓治安分隊把他扣留起來,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就老著想補報他,幫他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再說,以前他也幫助過我。那次咱們在他宿舍,我看到他的被褥很髒,屋裏很亂,覺得你可能是因為工作和學習忙,沒有時間給他拆洗和整理,就替你幫他做了一點。而且我提出做這件事時,你不但沒有反對,還感謝我呢!你不同意能感謝嘛!”任瑩瑩解釋完後,又說:“你說不用我,那你為什麽不給他弄呢?那被褥髒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該拆洗了呀!”
“那——那——”康一玫有點語塞。
“我自己是什麽情況,我自己心裏最清楚。當初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幫了我很大的忙,我雖然一直很感激他,但我清楚他那隻是出於同情。你也應該知道,同情不等於愛情。再說,我能配得上他嗎?我既沒有什麽學曆,又結過婚,還帶著個孩子。而你年輕、漂亮,又有大專學曆,單位和工作都比我好,哪樣不比我強!而且我不是也和你們說了嘛!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去給你們祝賀呢!我要是對他有什麽想法,我能希望你們結婚嗎?說實在的,不用說你和王新已經確定了關係,就是他沒有你,我也不會和他有任何那種關係的。我們呀!隻能永遠是姐弟。”
“那好,既然我們都說清楚了,我就不說什麽了。我剛才有說得不對的地方,就請你擔待吧!我希望你好人做到底,幫人幫到底!”康一玫說。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
“很簡單,隻要你——不讓他去你家,不和他——再來往——就行了!”康一玫一字一句地說。
任瑩瑩沉思片刻後,艱難地說:“好!這個我答應。”
“那就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希望你說話算數!”康一玫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康一玫走後,任瑩瑩還呆呆地站在那裏,如雨般的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麽多年沒有見到這個曾經與自己患難與共的恩人弟弟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卻又麵臨著這樣尷尬的局麵。能不傷心嗎?
“做夫妻我是配不上他,但連姐弟也不讓做啦!這讓我情何以堪呢!”
任瑩瑩雖然內心很痛苦,但為了不影響王新和康一玫的情感,她下定決心,不再繼續和他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