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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任瑩瑩

  離開齊誌剛後,王新想:“自己最好和齊大哥一樣,也能在本地找個對象。”


  他不自覺地又想到任瑩瑩。


  “瑩瑩姐不就在這裏嘛!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嫁人了呢?唉!如果不是大姐‘搗亂’的話,我就可以在這裏見到她了!如果她還沒有嫁人的話,我就提出來娶她,她肯定會答應的。而且肯定也同意把母親接來,並對她老人家好的。唉!如果是那樣的話,該多好呀!”他又想:“就算是她嫁人了,但在異域他鄉有這麽個知心姐姐也是很欣慰的呀!”


  想著想著,他突然心頭一亮:“對了!我已經身在邳陽了,那個幼兒園雖然可能已經不存在了,但他的上級部門,也就是那個社區應該還在呀!我可以去那裏打聽她的去向呀!興許能打聽到呢!”想到這裏,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


  第二天,王新借了夏天的自行車,迫不及待地來到西城區古道口。經過打聽,在一個小巷子裏找到社區辦事處。


  辦事處是臨街的一個小院,門上並沒有掛著牌子。如果沒有人指點,誰也想不到這裏會是一個辦公場所。


  走進院子,王新看到隻有幾間簡陋的平房作為辦公室。辦公室門外,也沒有設任何的標誌,不知道的人以為是一家普通的住戶。


  王新稍作鎮定後,走向半開著門的一間屋,敲門問道:“師傅!這裏是古道口社區嗎?”


  “是的撒!你找哪個子嘛?”一個坐得靠近門口,正磕著瓜子,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女工作人員說。


  一聽找對了地方,王新滿懷喜悅地問道:“我想問問你們社區的幼兒園在什麽地方呢?”


  “你說啥子?幼兒園!”那年輕的女工作人員說:“我們社區哪來子幼兒園喲!”


  “那——原來有過嗎?”王新緊追不舍地問道。


  “我來的時間很短子喲,不知道撒。”她說完後,回頭向坐得靠裏位置的一個年齡大點的,像是負責人的女工作人員問:“辜大姐,咱們社區可有過幼兒園撒?”


  “噢!原來有過一個,但早就停辦嘍!”那個負責人想了想說。


  “我認識原來在幼兒園工作過的一個人,不知道怎麽能打聽到她?”王新笑著問。


  “這個嘛!恐怕不好子打聽撒!那個幼兒園停辦了好多年嘍,原來的人早不知道哪裏去撒。”那個負責人說。


  “那——他們的檔案轉到了哪裏去了,你們這裏應該是有檔案轉移記錄吧!”王新提醒說。


  “啥子?檔案!哈哈!你好有意思喲!”負責人笑著看了王新一眼,說:“他們都是一夥子臨時工,哪來子檔案撒!”


  “那您能告訴我當時的幼兒園的園長怎麽找嗎?也許她能知道。”王新想了想後問。他試圖通過間接途徑來尋找。


  “已經走嘍!”那負責人拉長聲音說。


  “走了!去哪裏了?”


  “死得嘍!”她瞪了他一眼說。


  “噢!對不起!我以為是調走了!”他說完後,還是不死心地問:“那——還有別的辦法能打聽到當時育兒園的人嗎?”


  “我們沒得辦法!”那那負責人有點不耐煩地說。


  王新一看人家不耐煩了,便沒敢再問。而且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便說了聲“謝謝”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掃興地離開了。


  “看來我永遠見不到她了!”王新失望地想。


  春節很快就到了。年三十晚上,所工會組織沒有回家的單身職工在食堂一起吃了餃子。劉鬆、童稚和王樹村也同時來看望了他們。


  童稚一看大部分的都是年輕人,便對他們鼓勵說:“在我們這樣的單位,有時學習比工作更重要,尤其是你們這些剛畢業或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一定要努力學習,時刻學習,不但要學習專業的東西,還要回頭學習基礎的東西,學習與專業或從事的工作相關的東西,這樣在以後的工作中才能得心應手,更上一層樓。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就是這個道理。”


  春節後,朱慶初才給王新安排了具體工作。


  王新的初始工作和畢業實踐時類似,也是對一個實驗件的實驗結果進行整理,然後把整理的結果輸入計算機進行綜合計算。


  工程部有一台109乙和一台441——B晶體管計算機,可以提供全工程院乃至院外人員使用。


  在大學時,王新學過Algol 60計算機編程語言,但沒有上機實踐過。來研所以後,他才第一次接觸到計算機。


  課題組用來計算這個課題的計算程序也是用Algol 60語言編寫的。由於他有這方麵的基礎,所以很快就看懂了程序,並開始使用它。


  計算程序和初始數值是以帶有信息孔的紙帶為物理載體形成的。上機前,要把編寫好的程序數據交給穿孔員在紙帶上進行穿孔,然後把穿好孔的紙帶送交機房。再由機房操作人員把紙帶裝在特定的輪轂上,通過輪轂的飛速轉動,把這些紙孔信號通過光電識別,讀入到計算機處理器進行運算。計算完畢後,打印輸出計算結果,就完成一個實驗節點的計算。


  如果要修改程序數據,就得把修改後的內容重新穿孔,並剪接代替掉被修改前的對應部分。計算時間也許就幾分鍾,但上機前的準備工作就需要幾十分鍾或幾個小時,甚至幾天。非常麻煩和費時間。


  很快就改用讀卡片來代替讀紙帶。輸入數據信息時,隻要把在不同位置打好眼,使其產生不同邏輯信息的卡片通過讀卡器連續讀入處理器,就可以進行計算了。修改程序數據時,隻要替換修改部分的卡片就可以了,這樣既節約材料,又便於修改,同時也提高了工作效率。


  遇到大數據計算時,由於這兩台機器的內存容量和計算速度不夠等問題,王新他們就出差到北京的中國科學院、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等有更先進大型計算機的科研院校進行計算。


  來所不久,王新就學會了用較先進得Fortran 66 計算機語言來編程。這套計算機語言無論是在邏輯上,還是在書寫上都要比Algol語言先進得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它增加了模塊結構。所以,他把原來的計算程序翻譯成這個語言,大大地提高了計算速度和精確度。


  在計算中,王新碰到的最大的技術問題就是收斂度問題。為了計算結果能夠收斂,開始時他采用調節鬆弛因子的辦法,但效果並不理想。他就利用去北京出差的機會,去中國科學院請教了有關老師,才知道在調節鬆弛因子的同時,還必須根據物理參數同步調整網格。


  根據他對這個思路的提議,課題組經過討論分析,改進了坐標形式和網格分布。結果不但使計算結果得到收斂,同時還加快了收斂速度。


  王新雖然進入科研工作的狀態比較快,但隨著工作的深入,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學得知識還是很不夠,遠遠不能勝任研究所進一步的工作,所以他經常想起童稚對他們鼓勵的那些話,在工作之餘,又拿出在中學和大學時的學習勁頭,不斷地努力為自己“充著電”。他除了參加院所舉辦的各種補習班外,圖書館和書店便成了他經常去的地方。


  在這期間,他又不死心地去了幾次古道口街道社區打聽任瑩瑩的下落,但都沒有任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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