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雲”的真相（3）
“為啥呀！”問星河差點哭出來。有了融合人工智能的技術，他以後幹點什麽技術工種不好？無論以後他想做啥，肯定都能賺到無數星幣！哪裏還需要幹這個危險麻煩又窮困的清道夫！
“我給你說過了……”教官無奈地摸摸他的精神體，“方成雲的情況很奇怪，我也搞不清怎麽回事。人工智能是沒有精神力的，他們隻是數據的集合體而已。現在竟然出現了擁有精神力的人工智能，要麽它們打破了智慧壁壘，要麽，它們找到了新的進化路子。方成雲是特殊的，是唯一的。還記得我和白秋月說的話嗎？我說‘我九年前的情況你們很清楚。問星河是必須的’，而白秋月沒有反對，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意思就是，方成雲能選擇的融合人，寧可是問星河這個清道夫，也不能是別人。
1.不能是白秋月的“老板”。根據白秋月的說法，他們“內外都一樣”，所以那位老板的級別和其他的部分，都會和“方成雲”差不多，方成雲不可能因為他級別太低不與他融合，所以不融合的理由，很可能是因為對方同樣為無法融合的人工智能。
2.不能是白秋月。她是可以融合的。雖然身體比較隨意，但她確確實實是有精神力的星盟人。但為什麽不行呢？“方成雲”的密級，很可能比白秋月高得多。他的秘密，隻能和老板分享，實在不行，問星河也行，但其他人不行。這個意思當然不是問星河可信，而是，利用完後，殺他一點不心疼。
3.更不能是其他嘍囉。這麽重大的秘密必須保持在一個圈定的範圍內，絕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十年前，我精神破損嚴重，又融合了方成雲的精神，還以為已經抓到了罪魁禍首，事情到此為止。我本來想直接回到星盟，結果在申請回歸的時候，大中華區再次發生了新的空間扭曲，而且使用了更新的技術。
“也就是說，除了方成雲之外，還有另一個隱藏的力量，研究著空間扭曲技術。我的任務還沒有完，隻能繼續滯留。可我那個樣子，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去追查其他的事情，隻能申請將我的學生，也就是你，帶來修複我的精神——畢竟咱們的精神嵌合率在百分之九十八，沒有人會比你更適合我。
“在等待王秘書造好的時間，我不得不努力應酬那些要命的事情，可我發現，我要照顧的不隻是方成雲的生意，還有，他那些隱藏的‘朋友’。”
精神力受損的他遭到了一些隱晦的試探，人物不一，身份不一，他們很多人可能都不清楚自己是在為外星人做事，隻不斷用各種方法試探他究竟是“方成雲”本人，還是已經遭到了替換。
教官的情況很糟，當然不能自曝短板，幸虧他還有方成雲的一些記憶，雖然不全，但他胡說八道的能力強啊，一番太極打下來，那邊似乎真的相信他吞噬了“那個清道夫”的精神，對他放鬆了警惕。
若非如此，他當時的昏迷，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問星河若有所悟：“……怪不得，當時王秘書又是保密條款，又是拿槍的保衛，原來你當時的情況確實很糟。”
“而且我也沒有權限和這個人工智能的主機連接。”教官說。
問星河一驚：“啊？那為什麽？”
“這個方成雲，在很多年前就和他的主機斷開了。也和他的另一個合作人斷開了。所以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意識到他身後其實還有一個人。可見他們對自己的目標十分確定，也十分謹慎，所以才會如此果斷。當我意識到我並沒有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之後，也試圖用數據連接找人，卻什麽也沒找到。我隻能先裝作方成雲的樣子，維持他的人設，維持他從前的生活。和你鏈接，也是計劃的一環。就算傅盈盈刺激不到他們，你清道夫的身份也總會讓他們激動起來，我就有了渾水摸魚的時機。現在終於通過傅盈盈找到了白秋月……嗬，沒有白等，這個魚餌放得值！下一步，我需要回複全部的記憶，再確定之後的計劃走向。”
問星河：“……所以我對你來說，就是個工具人，對麽？”
方成雲：“怎麽會呢。”他說得可果斷了。
問星河一個字也不信他的。
自個兒悲憤了一會兒，問星河又道：“你可別轉移話題！說了這麽多，你精神世界裏那塊封鎖的區域還是沒對我放開！這怎麽能行！你給我打開打開打開！趕緊的！”
方成雲：“哦……那個打不開。”
問星河氣憤極了，隻覺得他光想敷衍自己：“我明明都有‘戰’級高度的密級了！憑什麽不給我打開！那我還要戰級有什麽用！”
方成雲冷冷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了你前因後果嗎？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就是涉及到空間扭曲技術的深層秘密，這樣的事都給你說了，就是你取得“戰”級機密的獎勵。至於這個封鎖……實話跟你說吧，這不是我的秘密，而是曾經的人工智能‘方成雲’的秘密。標注上是‘和合夥人共享’，也就是說，它很可能就是空間扭曲技術的核心，是他和背後那位‘老板’共享的信息，屬於犯罪分子之間互相鉗製用的資料共享。我懷疑克瑞斯瑪裏的信息也與此有關，所以他們才會窮追不舍。現在我打不開就是打不開，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去開，要是你能打開，也算你大功一件，我會幫你申請獎勵的。”
問星河的精神力不由自主地從他的精神鏈接人身上挪開，又滑向了那個被封鎖的區域上……
不出所料地，他被狠狠地揍了出來，要不是精神世界裏不出血，他現在大概正血流遍地臥地痛哭吧。
問星河恨極痛極，打開了屏蔽器，狠狠地將他的老師屏蔽在了外頭。自己憤怒地踢桌子踹凳子，轉身跑了出去。
見他自己走了，卻沒有帶走方成雲，王秘書的精神模塊終於恢複了正常。
她衝著他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隻恨手邊沒有鹽，不然怎麽也得撒出去讓他知道來自整個公司的仇恨和惡意！
方成雲見總算把他這個難纏的學生打發走了，心裏別提多開心。他一絲兒也沒去考慮學生的心理健康，立刻就打開了方成雲子係統，自己睡覺去了。
他可不像問星河，整天混吃等死。他還得繼續維持這個人設，就看“對方”何時忍無可忍露出馬腳了。
他一直在努力查找白秋月這個人的社會關係。從他得到的信息來看，白秋月父母雙亡——這應該是背後那人給她安排的假身份，那對父母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她卻肯定和他們無關——沒有兄弟姐妹，朋友也不多。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了瑞丁科技，感情生活上也是和瑞丁科技的老總黃宗強有曖昧關係，有時候黃宗強的老婆孩子會因為黃宗強長時間不回家而到公司大鬧，算是和白秋月有仇人關係吧。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她的下屬或者商業夥伴，並沒有其他感情上的深入交流。
這種線索幹淨的人最難查了。你哪怕是個花花公子呢，多交幾個女朋友，多帶人回家做點啥，總會有人注意到你某些不為人知的部分，隻要一點點，他就能猜出她那些隱藏起來的東西。
可她也太幹淨了！
弄得他現在連伸手都不知該往哪兒伸。
他原本以為隻要抓住頭號大將，就能順藤摸瓜，現在看來，他還是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不愧是能在清道夫環伺的地球蹦達多年的犯罪分子，看來這任務依舊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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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呢，你可是我的小可愛。”
方成雲：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