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刺殺
“是否有聽說過,蛟珠這樣東西?”
聽見蛟珠這兩個字之後,楚儀歡的臉色便不自覺的變了,但幸好她此時正好因為咳嗽而轉過了臉孔去,沒有讓江春看見她吃驚的表情。
江春笑著,就分外耐心地靜靜地等著她咳完。
他怎麽會知道蛟珠的事情?楚儀歡假裝繼續咳嗽,一邊在暗自在心裏發慌,而且蛟珠又為什麽會和她的能力有關係呢?
這些事情對於沒有任何情報來源的楚儀歡來說,的確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於是忍住了自己臉上驚訝的表情,她轉過頭去,再次麵對江春:“沒……沒聽說過啊,那是什麽東西?”
江春的胖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這樣的目光和微笑讓楚儀歡感到有些發慌,但幸好這些天的鍛煉也讓她多多少少養成了保持表情不再慌亂的習慣,麵對江春這樣毒蛇猛獸一般的目光,竟然也要比平常堅定許多,即使對方用幾乎要把她看穿的目光盯著她,楚儀歡最終也沒有動搖。
“看來楚小姐是真的不知道。”江春微笑著,用甜膩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歪過頭,仿佛一位真正的少女:“那就讓我來告訴楚小姐,您身上那種奇怪能力的來源吧?”
訓練轉眼過去兩天,距楚儀歡趴在土裏,並且被一個甜味的幹麵團收買之後已經是第三天的時間了。這兩天這位異族人沒少進步,雖然俯臥撐還是做不到一百,但是鶯戈卻發現了她擅長的其他領域。
因為身體特別柔韌,鶯戈發現楚儀歡即使被她打倒在地,壓著胳膊和腿,轉個一百八十度似乎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楚儀歡明確表示她從來沒有學過柔術或者是舞蹈。
所以這樣的柔韌度,很可能是天生的。鶯戈作為一個合格的教官,決定要把楚儀歡的能力稍微發揮一下。於是日常的訓練裏增加了很多考驗柔韌度的格鬥動作。
一般女性的力量都要小於男性,所以其實過多的訓練力量,不但會多耗費體力,而且也得不到什麽大的進展,如今時間緊迫,在訓練的過程中,不但要抓住楚儀歡自己身上的各種特點來安排動作,而且還要多多讓她獲得成就感。
江春這一點倒是說的沒有錯,鶯戈的確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教練。
於是第三天的訓練也早早結束,鶯戈照常把楚儀歡打倒在地,囑咐她各種練習的要領和依舊存在的問題,接著便又揚長而去了。卻沒有注意到,本來應該已經精疲力盡的楚儀歡卻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並雙眼炯炯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鶯戈的娛樂活動並不很多,在沒有事情可忙的時候,基本上都在看書,或者研究各種她喜歡的曆史文圖。卡斯塔向來對此十分不解,他小時候為了少看一些書可沒少逃課,但是他不喜歡看,卻喜歡從鶯戈這裏聽故事,即使它們和在書上看到的東西沒有什麽情節上的區別。
鶯戈照常在洗過澡之後,坐在地上的床榻上看書,現在時間,外麵已經開始舉行盛宴了,但是因為她的食譜和別人不同,所以從來都不會出現在一群人聚餐的地方。
桌上擺的她吃了也沒用,而她能吃的卻不能動,這些問題都足夠讓鶯戈心煩,所以她就直接謝絕所有邀請,雖然看上去可能有些古怪,但反正這地底下的怪人也不少她一個。
但在這個安靜的時刻,鶯戈的吸血鬼感知卻感覺到了其他東西,雖然眼神依舊定在書本上,但她的眉毛卻很快皺了起來。書頁照常輕輕翻過,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任,鶯戈覺得不用在敵人出現之前就開始大驚小怪,這村子裏的人加上她的隊員也就隻有幾百個而已,而這些人都是什麽實力,她知道的非常清楚。
至於具體是什麽實力,反正是還沒有到了能夠威脅她生命的程度。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雖然十分之輕,但還是逃不過鶯戈的耳朵,就在這時那個聲音放慢,並且慢慢臨近了,而且非常明確地朝著鶯戈靠近了。
即使覺得對方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鶯戈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對,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人會上門拜訪才對,大家都在吃飯,哪有時間來打擾她呢,但從對方的腳步聲上來推測,就算有什麽事,肯定也不是很要緊。
就在她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個腳步聲的主人拿著刀子衝了進來。
鶯戈抬眼去看,但卻一瞬間被她手裏刀子閃爍的銀光閃了眼睛,接著那個蒙著臉孔的人果斷舉刀幾步衝到了她的麵前,轉眼就把那閃著銀色光芒的武器,朝著她的肩膀刺下去。
第一次,鶯戈看著那道光芒慌了神智,一轉身丟掉了手裏的書便向一旁滾去,瞬間躲過了向著自己刺來的人,接著又很快站起身來。
等那人刺下去,並且刺空了之後,這才發現鶯戈的人早已經退到了帳篷的另外一邊,整遠遠地站在陰影裏看著她。
來人把刀從睡覺的床鋪中抽出來,她剛剛太過用力以至於那把刀子深深地陷了進去,其實這個時候鶯戈本可以衝過來將她手上的武器奪走,因為鶯戈的速度可要比這個人快很多,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那人似乎本來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把刀拔出來的動作就顯得更加漫不經心:“你果然怕這個。”她話音剛落那把刀子便帶著噌的一聲金屬震響,從床鋪之中整個脫出,在燭火下微微閃著銀光。
沒錯的,看著那閃光,鶯戈的眼睛開始在暗處微微發亮,那是一把銀鑄的匕首。從刀柄到刀身刀刃,無一不是純銀打造。
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吸血鬼害怕銀器,雖然有可能不能對吃飽喝足,魔力充沛的吸血鬼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但鶯戈已經遠離血族很久,血液經常得不到補充的她,雖然保持著強悍的體能,但在魔力方麵已經大大不如從前了。
也就是說,她是真的害怕會被這小小的銀器割傷,但事實上,地下部族裏是基本用不到銀器的,銀子質軟,而且容易氧化,在這戰爭中的村落裏,是不太可能作為打造武器的基礎金屬使用的。
這就意味著,這人手上的刀子並不常見,不是私自打造,就是從別處得來,而且也意味著她知道鶯戈的真實身份。而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物,鶯戈除了江春想不到別人。
“啊,鶯戈你就這麽怕了?”來人轉動手腕讓銀色的匕首在燭光下不斷地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蒙麵的紗布後麵似乎微微笑著。但她一出聲音,鶯戈也立刻聽了出來來人的身份。
“楚儀歡?!”鶯戈靠在帳篷一角,正好和她相對的方向,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卻還是不敢上前:“你這是幹什麽,不要亂來,在營地裏私藏兵器可是重罪,你還想不想從這裏出去了?”
“你給我閉嘴。”楚儀歡說著,目露凶光地向她走去,然而角落裏的鶯戈已經無路可退,隻得露出害怕的神色,並敢快閉嘴。
“你想說什麽?昂?你該說的話都沒有和我坦白,竟然還在這裏威脅我?”這女人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話語裏似乎都帶著凶險的氣息,這樣的楚儀歡,至少鶯戈是從未見過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在這麽幾天之內就變得這麽有膽識,除非吃錯了什麽藥,鶯戈看著她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自己都愣住了,其實吃錯藥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但眼前的楚儀歡似乎已經被暴怒控製了,反正身份也已經暴露,她幹脆就撕下了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即使在暖色燭火下,仍舊顯得有些蒼白和疲憊的臉來。
“你知道了什麽?”她臉色不好,想必身體也強壯不到哪裏去,這幾天訓練的過程中她吃了不少苦頭,但鶯戈卻想不出她還有什麽沒有和她坦白的,難道是指自己真實身份的事?但她為什麽會關心她的身份呢?
於是江春的麵孔再次出現在眼前,讓鶯戈不禁感到眼前一黑,她告訴過這個傻丫頭要防著點那個娘娘腔,看來自己說的話都變成她的耳旁風了。
“你怕這個是吧?”鶯戈思考的功夫,楚儀歡拿著銀匕首又靠近了一些,她幾乎就能從刀尖上嗅到死亡的味道,這柄匕首雖然小巧,但隻要她耐心些,在鶯戈身上多捅幾下,不出一分鍾她就能化成一地的炭灰。
看見鶯戈無路可退,被自己堵在牆角,楚儀歡虛弱地,並且幾乎是欣慰的笑了出來:“啊……看看你自己,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怕的時候,你這個肮髒的,喝人血的東西。”
她果然是知道了些什麽,才會如此衝動的。鶯戈慢慢舉起手來,擺出投降的姿勢,楚儀歡是人類,也就是說她們可能來自同樣的世界,所以比起爭辯,投降似乎更加方便,雖然她恨極了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