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含淚道舊情
九淵魑魅所以為的認賊作父，好像也有些爭議。看似是焱蝕屠殺了九淵一族，可是卻獨獨留下了九淵魑魅，這件事本身就有疑點。隻是往事太過於慘烈，在焱蝕強力鎮壓下無人再提。
“孩兒謝謝父君。”九淵魑魅恭敬的說道。
九淵魑魅的話，讓焱蝕從慘烈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他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了頭，然後落下一滴清淚。這滴淚來的突然，他沒有想到哪怕是過了萬年，再提及往事還是不能釋懷。九淵魑魅和他倒有些像，是個癡情種。
“無事的話，魑兒就退下吧。”焱蝕有些沙啞的開了口。
“父君怎麽了？可有事？”九淵魑魅一副孝順兒子的模樣，倒是讓焱蝕看的心煩。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沒有殺了九淵魑魅，可能就是因為他是那個人跟他的私生子吧。因為放不下過去的感情，所以也接受不了別人的感情。
九淵魑魅進入地獄山的時候，資料上顯示其未出生父亡，母將其養育十年，後母病危，將九淵魑魅交給焱蝕撫養。也就是因為這件事，九淵一族才會有此一難。其實這事並不怪九淵魑魅的娘親九淵泠泠，她也是被逼無奈。一個人未婚先孕，生下孩子獨自撫養十年，在其病危的時候，因為九淵一族沒有九淵魑魅的容身之地，所以她才會死皮賴臉的去找焱蝕。
九淵泠泠父母雙亡，如果等九淵泠泠去世後，她的兒子九淵魑魅就剩下焱蝕一個至親了。她不想她死後自己的兒子沒有容身之地，所以她親自帶著九淵魑魅去了這地獄山，然後他們一起留在了這地獄山。不過九淵泠泠在地獄山的第二天就突然暴斃身亡了，死因不詳。而九淵魑魅一直在地獄山，而且還貴為少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一切都是九淵泠泠用命換來的，九淵魑魅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因為焱蝕不會承認自己會有那麽一個兒子的。雖然九淵魑魅很優秀，但是在他眼裏隻有那個人才配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他讓九淵魑魅留下的條件，就是九淵泠泠死。
“魑兒退下吧。”焱蝕輕咳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是，父君大人。”
九淵魑魅眼底滑過一抹亮色，卻並沒有再多問什麽，而是聽話的退了下去。他雖然叫焱蝕一聲父君，到底不是親生父親，他過多的關心總覺得太假。其實不隻是他自己覺得假，焱蝕也覺得假，所以除非是真的有事，他絕對不會求到焱蝕跟前的。
他雖然是地獄山的少主，有不少的權利，但是焱蝕唯一給他的條件就是自己的元神不能離開此地，不能離開他的眼前。焱蝕的元神是一把黑檀木古琴，因為九淵一族是神樹的枝椏，所以九淵一族的魔法屬性是木，治療屬性在對敵上沒有什麽勝算，好在他有一個好腦子，能夠一次次的渡他躲過劫難。
焱蝕的事，他向來不想主動管什麽。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能管，自己根本管不了。其實，焱蝕除了嚴苛了一些，其他的倒也對得起他叫他的那聲父君。畢竟不是親爹，九淵魑魅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隔閡的。他一直以為他活著就是因為認賊作父，可是真正讓他留在這裏有個安身立命之所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的娘親九淵泠泠。
“堯堯。”九淵魑魅踏進了九淵閣看到九堯安靜的躺在床上等著他回來，他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真心的微笑，看來他剛才的決定是正確的。他就知道這麽多年對九堯的心意，她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他知道她的心裏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肯定不會比他陪在她身邊的情意重。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她需要一個肩膀，需要陪伴的時候，那個男子都不在。而九堯有危險的時候，都是他九淵魑魅在她身邊。
“你回來了，父君大人怎麽說？”九堯溫柔的開口道。
“父君大人同意我們的婚事了，說讓我們擇日成親。堯堯，我真開心，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你了。”九淵魑魅十分溫柔的說道。
“真的？”九堯有些驚訝的問道，焱蝕的性格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忽而她又想起什麽，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主子什麽事，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讓我們成親？”
“堯堯，這個時候還叫主子，父君聽到可該傷心了，你現在可是父君名義上的兒媳婦呢。放心好了，父君隻是有一點小事需要我幫忙，權衡利弊後覺得沒什麽，所以我就答應了。”九淵魑魅給九堯一個放心的眼神，安慰道。
“什麽事？”九堯機警的問道。主子口中的小事，未必是小事啊，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了九淵魑魅。她知道是自己虧欠他太多，但是她別無選擇。
“堯堯還是別理這些小事了，我們說一些其他的事吧。畢竟過幾日就有黃道吉日，我們的婚禮我當然希望越快越好，而且我希望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所以，我最近可能畢竟忙一點，陪你的時間就少了。對不起，我們成親後我一定好好陪你。”九淵魑魅略帶歉意的說道。
“魑魅，我理解的，你不用跟我道歉的。真的，我很開心自己能夠嫁給你。我以前以為我是愛沉香的，可是前段時間我去出任務，跟他碰了麵，然後我跟他私定終身。結果，我回來的路上卻日夜那眠，直到你跟我說我們成親，我心裏才知道，原來我默認那個陪在我身邊的人、能當我夫君的人，是你。對不起，讓你等我了那麽久。”九堯淚眼朦朧的說道。
“堯堯，能聽到你跟我說這些，我是真的開心。我知道我這一生要等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不要跟我說抱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若是早點遇到了你，你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磨難了，是我來的太遲的。你的前半生我沒有參與，你的後半生就由我來守護吧。”九淵魑魅對視著九堯的眸子，深情的說道。
“你不怪我？”聽到九淵魑魅的話，九堯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她的聲音哽咽著，聽的九淵魑魅心裏一疼，於是將九堯抱在懷裏，愛憐的給她擦著眼淚。
“我為何要怪你？”九淵魑魅溫柔的問道。
“我跟別人私定終身了……”九堯眼裏噙著淚抬頭看著九淵魑魅。
九淵魑魅抱著九堯的手微微一僵，九淵魑魅臉色未變，隻是卻沒有出聲，霎時間氣氛就變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