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狗仗人勢
馮佳苑還是那副看似張揚實則傻白甜的性子，整整兩年，她竟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可見宋言將她保護得多好。
方小悅成了女強人，臉上的那層假麵具摘下，活得愈加恣意。夏陽將頭發染回黑色，聽我們講話時不時輕笑兩下，眼中的光芒從未變過，他就像夏日午後的陽光，總能給予方小悅最想要的溫暖。
夏陽現在經營著一家咖啡館，楚寒庭幾個說的東西他都聽不懂，於是被抓到我們“小姐妹”的行列。
“我臨走時讓你們查的那件事情怎麽樣了？”楚寒庭問。
宋言皺眉，“的確有些問題，那批東西走得是正規渠道，但卻是抽查，沒被抽查的那些我讓人盯了一段時間，前後分三批送去了白氏的分公司。”
“白氏？”我喃喃。
方小悅低聲解釋，“就是白鈺他們家，當年你離開沒多久他們家忽然搞起醫療器械還有藥品的生意。”
“有問題嗎？”看宋言他們的樣子不對勁兒。
“跟咱們不犯衝，所以做不做的也沒多大關係。”方小悅緩緩皺眉，“但白氏醫院最近醫療事故頻發，都被白家按下來了，直到楚氏一位高管的母親在那裏接受治療，本來有所好轉的人忽然去世了，高管鬧了起來，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有查到什麽東西嗎？”
“沒有，這點上無從懷疑，警察也介入調查了，的確是老家人忽然心衰沒錯，但他們家事故頻率太高了點，楚總懷疑是藥有問題。”方小悅接道。
藥有問題？沒準一個不合格就會造成死亡，這種背負人命的行業應該更加認真才對，白氏應該沒那個膽子。
“話說，你回來見過白鈺嗎？”馮佳苑壓低聲音。
見我搖頭，馮佳苑往楚寒庭那邊看了眼，繼續道，“他變了好多，感覺上，越來越向楚總靠齊了。”
我眉眼狠狠一跳，這是什麽說法。
我下意識抬頭，剛好看到楚寒庭去夠桌上的白葡萄酒，我三兩步走過去，從男人手中奪了杯子，冷冷看著他，“楚大總裁，能稍微遵一下醫囑嗎？”
楚寒庭有些無奈，“就一小口。”
“那也不行。”我喊了服務員進來，“要杯橙汁。”
一旁的宋言跟楚臨徹笑作一團。
楚寒庭瞥他們一眼，“別得意，總有你們翻船的時候。”
楚寒庭吃的很少，一個是胃不好，一個是忌口太多，楚臨徹一邊大口塞肉一邊感歎，“寒庭，想不到你也有這麽慘的時候。”
楚寒庭：“……”
用完餐楚寒庭跟我抱怨，“這哪裏是來吃飯的，簡直就是來受氣的。”
從包間出去，楚臨徹因為忙著跟呂舟說話並沒有看路，剛後退了幾步就撞上了人。
“誰啊這是？走路不長眼睛啊？！”
說話的男人身穿酒店工作服，胸口還帶著銘牌，而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楚臨徹“嘖”了一聲，“多少年了，還沒人敢這麽跟我說話。”
另一個工作人員認出來了楚臨徹，登時麵色一變，“楚先生！”
最先吼人的男人應該是從同伴的瘋狂暗示下意識到了什麽，臉上堆出笑，“對不起楚先生，我沒看到！”
楚臨徹麵無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臉，“所以是誰眼瞎？”
那人笑得慘不忍睹，“我眼瞎！我眼瞎！”
楚臨徹“哼”了一聲，“我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但善意提醒一下，別一天天的，狗仗人勢。”
因為楚臨徹這句話，那人身後的一幫不幹了，第一個站出來的我分外眼熟，正是白鈺。
我記得白鈺素愛純色，就算之後心境大為改觀，但也沒像如今這樣，一身的黑。
他西裝革履地立在那裏，並排站著一個鷹眼的中年男人，之後便是將他們前呼後擁的眾多“狗腿”。
“楚先生這話說的，我們跟這人也不熟，您隨便教育，他仗不了我們的勢。”白鈺說話的腔調我聽著相當別扭，總言而之，氣質跟人設相當不符，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方小悅趁機在我耳邊低語，“看到沒？向楚總靠齊呢。”
楚寒庭離得近聽到了，脫口而出，“嘲諷誰呢？”
方小悅：“……”
被白鈺點名的人額頭全是冷汗，剛才的囂張氣焰不在，現在裏外不是人。
白鈺忽的看向我，他的眼神很深，有什麽東西在瘋狂翻湧，下一秒楚寒庭站到我麵前，擋住了白鈺的視線，他不學旁人那一套，他誰的臉色都不用看。
“楚總回來了。”白鈺開口，“什麽時候我們坐下喝一杯。”
楚寒庭冷聲，“你怕是還沒那個資格。”
無視白鈺驟然難看的臉，我們一行人離開餐廳。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白鈺的樣子，覺得前後差別太大，他這是放棄設計打算進入商界了？看他剛才的樣子，分明是在談判。而更讓我在意的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楚寒庭顯然也很在意這個，他叮囑楚臨徹，“調查一下白鈺身邊的那位。”
回到醫院，楚寒庭有些疲憊，男人快速洗漱好後，安安靜靜陷在被子裏。
我看的心都化了，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累了？”
“還好。”楚寒庭享受地閉上眼睛，含糊道，“再看到那小子，心中有什麽感覺？”
“沒感覺。”我老實回答，記憶中那個幹淨陽光的少年，像是我的錯覺，“再者你也別放在心上，或許從前他對我有什麽，但現在，事情都過了這麽久了。”
“傻。”楚寒庭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均勻起來。
等男人睡著後我去袁醫生那裏報了個道，袁醫生放心不下，跟著我一起去病房，打算大致檢查一下。
我們老遠就看到一個護士站在門口，她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房門，而是猶豫了一陣，而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袁醫生忽然厲聲喊道，“做什麽？！”
女人受了驚，她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了我們一眼後拔腿就往安全通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