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昏迷
站在主臥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但半天沒人答應,我疑惑地推開房門,鋪麵而來的冷氣驚得我渾身一顫。
臥室竟然窗戶大開!
我快速上前關上窗戶,在此期間楚寒庭一直躺在小陽台的藤椅上,一言不發。
我還有些氣,因此也沒看他,隻是咕噥道:“窗戶開這麽大睡覺,都不冷的嗎?”
還是一片沉靜。
我轉身看向楚寒庭,他身上蓋著一條白色的薄毛毯,一隻手垂在地上,一隻手放在胸前,手指微微蜷縮著。他像是聽不到我的聲音,眉心輕蹙。
“楚寒庭?”我坐下推了推他,“不想理我?”
下一秒我抓住他的手,驚覺冷的像冰塊!
“寒庭?!”我狠狠搖了搖男人,但他還是毫無知覺。
我終於慌了。
我的驚呼聲引來了方然,他一看到這個情況瞳孔驟縮,上前兩步將楚寒庭背起,“夫人,我們得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方然一邊開車一邊聯係醫生,聽他的口吻,似乎跟那些人很熟,我心中頓時溢出不好的感覺。
“夫人,楚總昏迷多久了?”方然問我。
“我……我不知道……”我握緊楚寒庭冰冷的手,看著他毫無知覺地枕在我肩上,我已經好幾個晚上沒跟他一起睡覺了,我不知道他是昨晚昏過去的,還是今早。
“方然,沒事吧?”我抬頭看向方然。
男人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下,眼中帶著沉重跟淡淡的責備。
“夫人……”方然沉聲開口,“您怎麽能誤會楚總呢?”
我所料不錯,那些醫生對楚寒庭的身體情況十分熟悉,各種連接儀器在楚寒庭被推進手術室前就已經插好了。
“不行,心率過低,準備心髒複蘇。”
醫生這句話讓我眼前一黑,幸好方然在身後扶了我一把。
我被阻擋於手術室外,看著頭頂“手術中”三個紅字,感覺一切都像在做夢,怎麽可能呢?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不,昨天不好,昨天我還聽趙阿姨問他是不是生病了,臉色不太好,可我就是狠心不聞不問。
“其實那些解毒藥劑,如果按時服用應該沒什麽問題。”方然在我身後說道,“可楚總剛開始非常不配合,延誤了時機。”
我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您也知道楚總的脾氣,一旦較真什麽都不顧,尤其是他自己,可第一次的拒絕用藥讓他昏迷了兩個月,最後還是老爺子要求醫生強製性注射,臨徹少爺聞訊趕來,跟楚總說了很多話,他這才同意後續治療。”
我啞聲開口,“這是後遺症嗎?”
“不止如此。”方然斟酌了一下,“其實真正的後遺症是什麽,醫生也說不清楚,亞臨花了十年時間才研製出的解毒藥劑,要麽及時服用沒多大風險,要麽拖十年像他那樣,可楚總偏偏都不是。”方然頓了一下,“夫人,楚總真的很在意您,像他那樣一個人物,竟然會出手救陳露,可見當時思念您思念到骨子裏了。造成今天這個局麵,與其說楚總掂量不清,倒不如說他是在飲鴆止渴。”
方然最後道,“您不在的那些日子,楚總撐得很艱難,沒人能體會到。”
我深吸一口氣,眼前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楚寒庭被推出來時臉色慘白,身上連接著各種監控儀器,雖然我不能都看懂,但也知道那些紅色的數據意味著不合格,而楚寒庭很多身體特征的數據都是紅色……
他被直接送進了無菌病房,醫生摘下口罩,凝眉問道,“怎麽弄的?明明之前出院時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準。”
見我們都不說話,醫生又問,“刺激他了?”
我這才注意到醫生是誰,“袁醫生?”
在這裏見到我,袁醫生一點兒都不驚訝,他甚至直接開始批評我,“能將楚總氣到這步的,想來隻有楚夫人了,但是我得提醒您,今時不同往日,楚總目前這身板可受不了。”
“他怎麽樣?”我顫抖著問。
“還好,救回來了,但之後怎麽樣還得看數據。”袁醫生說完想了想,“我大致知道楚總是怎麽中毒的,楚小姐,您能幫我聯係一下那位亞臨先生嗎?或者將他這些年的病例發給我,這有很大的幫助。”
我忙不迭點頭,“好!”
袁醫生走了兩步後駐足,“楚夫人,為了楚總的身體著想,您千萬不要說過激的話,您不在的這兩年,楚總是怎麽過來的,我們都看到了。”
……
我第一時間聯係了亞臨,他似乎跟施萱和解了一些,因為語氣聽起來還算輕快,我顛三倒四說了半天,亞臨表示病例他馬上傳到我郵箱,如果需要他可以帶著他的主治醫生一起過來,我滿口感激。
等做完這些,我讓小護士給我穿上無菌衣服,進了病房。
楚寒庭躺在一個拱形的病床上,頭頂還亮著一些儀器,我輕輕蹭了蹭男人的手背,“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鬧脾氣的,你別嚇我。”
回應我的仍舊是安靜。
“小氣鬼。”我抽了抽鼻子,“就幾天沒理你你就生氣成這樣,你忘了咱們剛開始認識那陣,我說錯一個字你都能晾我半個月,我多大度啊。”
“寒庭……”我帶著些懇求意味,“別這樣,我害怕。”
我一直低著頭,沒注意到男人睜開了眼睛,直到他手指動了動,我才猛地抬頭。
男人眼神不怎麽清明,可他分明是認出我了,“傻……”
他說完這個字後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最後隻剩下嘴唇輕輕張合。
我連忙湊過去,這才聽清他說的是,“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我認真盯著他的眼睛,“老公,對不起。”
楚寒庭笑了笑,可是下一秒他忽然皺眉,指尖往我膝蓋上蹭了好幾下,我後知後覺,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坐在這裏,他在趕我離開,為什麽呢……
楚寒庭將腦袋埋進被子裏,身體開始小幅度的痙|攣。
我慌了神,立刻按響了床頭鈴。
我站在落地窗外,看著醫生魚貫而入,在他身上注射了什麽,男人很快緩和下來,但眉心緊蹙,脖子跟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