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又接了兩個報酬不錯的設計,有空就帶著營養品去看呂舟,女人現在跟易碎品差不多,我扶著她去洗手間的空檔,回來看不到人的楚臨徹就開始大喊,“呂舟!”
我隔著洗手間的門吼道:“在呢在呢!”
我轉頭看到呂舟紅著臉,忍不住笑道:“楚臨徹這是將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了。”
“何止啊,媽媽跟婆婆比他還誇張。”
“可以可以,你不知道現在多少孕婦懷孕期間心情不順,多是家庭那些瑣事,像你這樣好的不能再好,就養身體,安心生孩子。”我扶著呂舟起來,看她肚子一片平坦,琢磨著再過一個月就顯懷了。
一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楚臨徹,他短暫看了我一眼,視線長時間黏在呂舟身上,進去兩步將人抱起來,“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呂舟羞的臉都紅了,“好得很!你別我做什麽都問這句話!”
楚臨徹:“這不是擔心你不說嗎?”
我嗅著空氣中隱約飄散的狗糧味,滿心惆悵。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我看了眼恩愛到不行的楚臨徹夫妻,然後轉身接了電話,“喂?什麽事上官?”
其實剛才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上官珩時我心裏還是很沒底,擔心他又問起馮佳苑的情況。
誰知男人開口就是,“你知道美玲在哪兒嗎?”
我一愣,“薄美玲?你問我做什麽?”
“對,不問你,楚寒庭的電話我打不通,你幫我問問楚寒庭,美玲在哪裏。”上官珩又道。
我這下聽懂了,“你覺得薄美玲跟寒庭在一起?”
“我找不到美玲了。”上官珩語氣一沉,“昨晚跟她吵了一架,她一晚上沒回來了,電話也打不通,我覺得她很有可能去找楚寒庭了。”
我聽著心裏驟然來了火氣,“上官珩,你能管好自己並且管好你的女人嗎?實在不行帶她回M國,別總是打擾別人的生活啊。”
上官珩沉默片刻,“好,我都明白。”
我一時不知道他這句“明白”針對的是楚寒庭跟薄美玲,還是他跟馮佳苑。
我依言打電話詢問了楚寒庭,答案跟我預料中的一樣,楚寒庭根本沒見過薄美玲。
但男人忽然頓了頓,又跟我說,“不過今天下午有個陌生號碼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我全部按掉後拉黑了。”
聽我不說話,楚寒庭追問,“出什麽事了?”
“還不是上官珩跟薄美玲吵架,找不到人來找我,你是不是也拉黑上官了?他讓我問你,薄美玲在不在你那裏。”我有氣無力。
楚寒庭冷哼一聲,“就算來找我我也會把人原封不動送回去,別搭理上官珩了,搭理搭理我。”
我心情一點點變好,繃著笑,“怎麽搭理你?”
“來公司找我啊!”楚寒庭語氣有些委屈,“我坐得久了,腰疼。”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好的,馬上就來。”
呂舟見我終於打完了電話,焦急問道:“我怎麽聽到了薄美玲的名字?那女人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了?”
“那也跟你沒關係。”我走過去輕輕敲了下呂舟的腦袋,“放心吧,我都能擺平,你給我好好養身體,我抽空再來看你。”然後跟楚臨徹交待了幾句,便打車去了楚寒庭公司。
方然跟從前一樣,在公司樓下等我,去辦公室的路上,我忍不住同方然說,“方然,你多盯著點兒寒庭身邊的變化,我擔心他有疏漏的時候。”
方然扭頭看我,“夫人在擔心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上次你們談及薄美玲的三年空白期,我心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方然淺笑,為我打開門,語氣堅定有力,“夫人放心。”
楚寒庭抬頭,一看到是我,頓時扔了筆靠在椅背上,等門關上後,抬起了雙臂。
我小跑過去,跟男人抱了個滿懷。
楚寒庭用下巴蹭著我的腦袋,“上官珩那邊說清楚了?”
“嗯,反正他有的是辦法,找一個薄美玲算什麽?”
可等楚寒庭快下班的時候,我收到上官珩的短信,上麵說並沒有找到人。
算起來,薄美玲失蹤都快一天了,連上官珩都找不到,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我說給楚寒庭聽,男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不管。”
可我們走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噴泉石凳上,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的人。
應該是薄美玲沒錯。
楚寒庭皺眉,眼底覆上淺淡的厭惡跟冰霜,而薄美玲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緩緩抬頭,等看清楚寒庭後,眼眶倏然就紅了,她起身朝楚寒庭奔來,隻是剛碰到男人就被狠狠甩開。
我下意識左右環顧了一圈,幸好都下班了,也沒幾個人。
薄美玲跌坐在地,傷痛欲絕地看向楚寒庭,嘴唇輕顫,吐出支離破碎的字眼,“為、為什麽……”
“為什麽?”楚寒庭將我護在身後,冷聲開口,“你好端端的跑來我這裏做什麽?”
“我……”薄美玲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流,“我跟阿珩吵架了,我沒地方去。”
“所以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這裏會是你的第二個避風港灣?”楚寒庭說到這裏已經難掩譏諷,“薄美玲,你也太給自己臉了!”
薄美玲肩膀輕顫了一下,看起來十分可憐,“我沒有這樣想過,學長。”
“那你一上來往我老公懷裏撞什麽?”我輕聲質問,見薄美玲不說話,立刻掏出手機,“行了,我現在聯係上官。”
“不要!”薄美玲搖頭,“我不想回去。”
我冷笑,“那你想去哪裏?”
長時間等不到薄美玲的回複,楚寒庭攬住我的肩膀,“一會兒跟上官珩說清楚人在哪裏,她想待在這裏就繼續待著吧。”
“學長當真這麽絕情嗎?”薄美玲抽泣著。
楚寒庭居高臨下看著她,語調極輕,“我想你可能誤會什麽了,我對你從未有過半點情誼,何談絕情?還有……”男人眯起眼睛,“消失的這快一天時間裏你去了哪裏?為什麽連上官珩都找不到?”
我心頭忽然一顫,是啊,她能去哪裏?一個除了上官珩那邊便無處可去的人,是怎麽躲過上官珩的層層眼線?
薄美玲顯然沒料到楚寒庭會這麽問,眼中閃現一抹慌亂。
我瞬間確定,這個女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