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安寧近三周的生活做了個大致的排版,發現完全有跡可循,她隻有周末跟孫磊回家,一副乖巧無比的孫家媳婦模樣,但周一跟周五,說是工作,其實在外過得無比奢靡。
周一跟周三陪同一個男人,周四任選,周五也是固定,因為周五所陪的那個男人,就是帶她吸|毒的那位。
所以最好選的日子,就是周五。我查到他們在“糜夜”專門定了一個包間,用來做這些不能為人所知的事。
我提前給小暖交了底,小暖表示這周五她會想辦法帶她哥去“糜夜”的。
說實話我挺擔心小暖辦不成,畢竟“糜夜”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不管是底層還是上流,隻要稍微有點兒錢,就能在其中找到合適的放縱跟位置。而小暖一個乖乖女,怎麽找個理由去那裏。
但是沒關係,小暖不行還有我,我隻要抓住安寧當場吸|毒的證據就夠了。
晚上,我擦著水乳上床,趴在楚寒庭肩膀上柔聲道:“周五帶你去‘糜夜’看戲,你看嗎?”
楚寒庭正在擺弄手機,聞言斜睨了我一眼,“你知道我很忙。”
“那好,我自己去。”我鑽進被子裏。
下一秒楚寒庭翻身壓在我身上,聲音低沉動人,“不過偶爾放縱一下,也無妨。”
他大手在我胸前跟腰間肆意遊走,不多時我們呼吸都急促起來。
真等了周五那天,我表麵該幹什麽幹什麽,其實心裏很期待。
這麽多年了,安寧就像一條表皮光滑的毒蛇,我能重創她,卻不能真正打壓到她,希望這次不會讓我失望。
“糜夜”的大堂經理想來認識楚寒庭,一進去就對我們熱情不已,男人沒理他,而是俯身詢問我,“戲呢?”
我摩挲著手機,“等等,應該快了。”
於是我們兩個就在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大堂經理抓耳撓腮地立在一旁,讓這一幕顯得十分滑稽又詭異。
“寒庭,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偷|情?”我湊到他耳畔小聲說道。
“胡說!”楚寒庭瞪了我一眼,“我們結過婚了,是光明正大。”
切,這個男人真沒幽默因子。
下一秒,手機急促地響起,楚寒庭看了眼我的手機屏幕,瞥見“孫小暖”三個字後微微挑眉,他是十分敏感又聰明的人,我既然跟孫家人扯上關係,那麽最後的目標就一定是安寧,我想這點楚寒庭能猜到。
“小暖?”我試探性詢問。
誰知那邊小暖拖著哭腔:“安藍小姐,三樓413包間,你快來吧,我哥要殺了那個男人!”
我眼角一跳,嗯?已經抓到了?小暖的辦事效率出乎我的預料啊。
我拉著楚寒庭直奔三樓,老遠就看到413包間門口,孫磊提著一個男人衝出來,那男人已經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孫磊雙眸赤紅,顯然打急眼了。
“安藍小姐!”小暖露出驚喜的神情,“你來了!”
楚寒庭上前兩步推開孫磊,沉聲開口:“你瘋了?真要打死他?”
“是,我是瘋了……”孫磊後退兩步,臉上滿是血汙,情緒十分崩潰,“我是瘋了才會相信她。”他說完緩緩轉身,雙眼盯著包間,神色似悲似喜。
我輕手輕腳走上去,看到安寧正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下身還帶著詭異的白色黏液,桌上淩亂擺放著注射劑跟粉末,這裏發生過什麽瘋狂的事情,不言而喻。
“精彩。”楚寒庭麵無表情地丟出兩個字,而我清晰看到男人眼底的厭惡。
孫磊踉踉蹌蹌過去,從桌上抽了一張餐巾紙,顫抖著在安寧臉上蹭了蹭,“弄得這麽髒,誰收拾?”
“哥!”小暖飛奔著從後麵抱住孫磊,哽咽著說道:“你別這樣好嗎?你還有我有爸媽,哥,這個女人不值得啊!”
孫磊狠狠閉眼,轉身將小暖抱進懷裏。
從始至終安寧就低垂著腦袋安靜地坐在那裏,我知道,她還沉浸在毒|品帶來的虛幻中,根本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小藍?”有人喊我。
幾乎是瞬間,楚寒庭俊眉一皺,宣告主權地將我一把攬入懷裏,然後麵色陰沉地轉身,“這麽巧,林總。”
林謙譽下顎繃得很緊,抬手狠狠揉了下鼻子,我清楚,這是他生氣時慣有的動作。
“楚總。”
“煩請林總以後看到我夫人,不要叫的那麽親密。”楚寒庭冷聲警告。
林謙譽下意識看向我,我立刻點頭,“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一聲‘楚夫人’。”
此時我要是不站在楚寒庭這邊,回去還不得被抽筋扒皮?再者我已經跟林謙譽說了無數遍,我對他死心了。
“既然跟林總偶遇了,不如今日這爛攤子,林總來收拾?”楚寒庭說完給林謙譽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謙譽狐疑上前,等看清包間裏的一切,連呼吸都亂了。
林謙譽邊走邊脫外套,然後蓋在安寧身上,厲聲吼道:“你到底在幹什麽?”
安寧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她渾濁的雙眸盯著林謙譽,安靜看了幾秒後露出悲傷的神情,“謙譽哥哥……謙譽哥哥你來了,你別不要我,小寧以後都會聽話的!”
林謙譽眉眼擰成一團,任由安寧抱著她,然後掏出手機打電話。
十五分鍾後,安丙國跟張書雲急匆匆趕到。
此時安寧已經醒了,她臉色蒼白如鬼魅,一直藏在林謙譽身後,等看到張書雲,安寧痛哭流涕地喊了一聲“媽!”
“怎麽了小寧?你身上衣服怎麽回事?”這個情況完全打亂了張書雲的思路,她看起來比安寧還要無措,尤其是孫磊在,林謙譽也在。
“謙譽啊……”張書雲想了想,還是轉頭問林謙譽,“小寧這是怎麽了?”
一旁的孫磊麵色驟然一沉,身側的手死死握拳,小暖見狀急忙捧著他的拳頭,努力給他掰開。
我想孫磊終於意識到,他的存在於張書雲母女而言隻是一個替補,安寧可以在跟他交往的時候私生活亂成這樣,張書雲也可以在看到林謙譽後將他拋諸腦後。
安寧說不出什麽,隻是一個勁兒哭,“媽!”
倒是安丙國先不耐煩了,“夠了!哭什麽哭?這桌上都是些什麽東西?還有這裏的一切,誰能告訴我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