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夢境
不知昏睡了多久，再睜開雙目時，她四周竟恢複了景色，分明才初春時節，這四周卻是一片瑩綠的景象，吹在身上的風也帶著幾分熱意，這分明是夏天的景象。且入眼是一座竹屋，四周用籬笆圈起來的，院子裏夜裏種植著不少菜與植物。這主人倒是清閑農樂，卓眠春歎了聲，隨後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是原本的那身，在這種天氣到底是熱了些。看了眼四周就這一座竹屋，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帶著笑意敲了門，半晌卻沒有人回應，她擰了眉又敲了敲，仍不見有人回應，無奈之下隻能輕聲道了句，“打擾了。”說著便走了進去，卻沒想到門外一片盛景，內門卻是一片淒涼，房中的桌椅都已經落了灰塵，像是許久都沒人居住了。隻是那桌上，放著一個極為眼熟的碎裂玉塊，與她手中的極為相似。好在那些玉塊她一直隨身攜帶著，將玉塊都拿了出來，幾塊玉塊竟能完好的重合在一起，這竟是一整塊院玉環。“這……”正疑惑，那玉瑩瑩一亮，隨即是更為刺眼的光亮。“這麽多年來，沒想到還有人能找到這裏來。”如玉珠落盤，盈盈脆脆，又如林籟泉韻一般沁人心的聲音從身後傳開。卓眠春怔然轉身，竟是個女子，且是個極為美貌的女子，用冰肌玉骨，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來形容都不夠，這天地比之她的美貌都要黯然失色。她一時看呆了，眼前的人卻也沒絲毫生氣，反倒盈盈一笑，隻這一笑，卓眠春許久才回過神。那女子正出神望著那玉環，似是在想些什麽，卓眠春緩了許久才輕咳了聲開口。“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姑娘見諒。”她福身一禮。女子卻笑著搖首，伸手將那玉環拿起，“能進了我這裏來也是有緣人，沒想到這玉環還能補齊，冥冥中的天意。”說著將玉環遞給她，“這雖不是頂級的儲存玉器，但也適於你現在用。”卓眠春怔了怔，這是要將東西送給她？可是方才她說的什麽儲存玉器？那又是什麽東西？不過還是伸手將東西接過，入手卻有些冰涼，且將她一身熱意都退散了去。當真是寶貝啊！卓眠春握著那玉環讚歎了聲，不過無功不受祿她也是知道的。將玉環又送了回去。“那幾個玉塊也是我在偶然間得到的，但總歸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要。”女子麵上仍舊帶著笑意，開口卻是讓她驚住了，“我如今的年紀可大你許多了，就算是做你母親也是綽綽有餘了。”卓眠春怔住，這樣的容貌，瞧著也才十四五的容貌，難不成是修煉了什麽童子功，還是吃了不老藥？竟然能讓容貌維持成這樣？不過心中雖驚訝，但麵上也不好太多表現，且能將容貌維持成這般的，說不定功力也是極為厲害的。而那玉環，在那女子手中微微一轉，竟成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鐲子，瑩白的玉溫潤好看。“相見便是有緣，這鐲子我留著也沒什麽用，你一定能用的上，且說不準日後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呢！”女子笑著將鐲子帶著她手上。卓眠春這才發現，女子的力氣不大，她卻半點掙脫不開，這樣的功力，太可怕了！隻是還未曾多問什麽，卓眠春竟覺得那手鐲沉如千斤，眼前的場景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你真的相信自己的選擇嗎？”耳邊輕聲回蕩的一句話。再睜開雙眼時，眼前依舊是白霧一片，身上的疼痛半分沒減退。依舊是虛弱的身子，而手腕上也並沒有那玉鐲，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卓眠春癱軟在地上，呼吸都淺淺的攢存著力氣，望著這白茫茫的一片，心中忽的生出份絕望來。忽的又想起夢醒時的那句話，她的選擇真的正確嗎？冥閣主曾一再問她是否要反悔，可她一意孤行的要找出快的捷徑來。真的沒錯嗎？卓眠春心生出疑惑來，而這疑惑一出，就像是毒液一般全數往她血液裏鑽去，這個問題讓她生出無數的後悔來。“卓眠春，若真是死在這裏，不知還能不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還回再重生嗎？”就算是重生，又還會在這個空間裏嗎？她心中生出無數的疑問，意識也在漸漸沉落著，她本不是這個空間的人，她是來自現代，這裏或許隻是虛擬的，若是虛擬的，那她呢？無數的念頭在意識沉淪時回蕩著，忽的，她猛的睜開雙眼。若是這世界是虛擬的，若她也是虛擬的，亦或者這隻是一個夢，那她現在所看到的，也是假的。假的，她望著眼前白霧，不過是假的，冥閣主既然說是機關，那她現在看到的就是障眼法罷了。這念頭一旦湧起，她來不及再懷疑，亦或者是不敢，就算眼前的障眼法，但她身體上的痛感卻又是真實的，若是再遲疑下去，她真的會撐不住的！“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正途或者邪途，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又有何對錯之說？”她強撐著站起，在這白霧間靜靜站立著，緊閉著雙眼以心以耳探聽著四周。慢慢冷靜下來，仿若是能感應到她的心跳聲，不知多久，耳邊突然有些風聲，但極輕的飄過。猛的睜開雙眼，依舊是那片白霧，她卻突然覺得興奮起來，再次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多時，耳邊又有風聲而過，她沒再睜開雙眼，又過了一會，風聲比方才的動靜大了些。慢慢的，她竟發現了這風的規矩，算著時間猛的轉過身子，風正好吹撫在麵上。再次睜眼雙眼，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著風的方向走去，走一段時間，就慢慢的沉靜下來再次感受著方向。直到再睜開雙眼，走過白霧沒多久，入目竟有些暗沉，她心中一喜，這份興奮讓她全然忘卻了身上的傷痛和狽倦，越走去眼前就越是黑一些。完全浸入在黑暗中，她卻不像是方才那般急躁，直接閉了雙目，而再睜開雙目時，眼前場景霎時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