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錯了,一切都錯了
到了長公主府中,管家告知長公主帶著長駙馬外出了,要幾日才能回來。突然離開,舒太妃心中擔心,卓眠春也就沒在多打擾,直接離開了。回相府前去了後山一趟,裏麵的人聽著聲響四處轉頭,她將阿瑩口中的布條拿開。“誰?”卓眠春沒回應,隻靜靜望著她,看著她麵上強忍的冷靜一點點裂開。“誰,你到底是誰,說話!”嘶吼聲在地牢中漫開。她卻仍未開口回應一句,任由她嘶吼辱罵著,看著她的力氣一點點流失,心態一點點崩裂。阿瑩似是罵夠了,粗喘著氣趴在地上,“你到底想怎麽樣?”卓眠春歎了聲,才悠悠的開口,“你的主子。”得到回應,阿瑩這才又起了力氣,但關於主子的事她萬不可說,隻叫囂著讓她殺了自己。卓眠春聽著心煩,又將手中布條塞回去,“既然不想說,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話落直接離開,不理會身後的嘶吼聲。回到相府時,卓戰夏也正巧回去,兩人正碰麵,她麵上揚著難掩的笑意。卓眠春隻淡淡看了眼,目光突然落在她手中的東西上,幾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這東西是哪裏來的?”卓戰夏猛的吃痛,手中東西差點掉落,眸中也有幾分急怒。但對上卓眠春狠厲的目光,心中猛的一滯,乖乖的回了話,“是三皇子送的。”卓眠春心中驚懼,將她手中的玉佩拿起細細看著,那玉的材質與圖案與那麵具男子落下的近乎一樣。可李禹稷的氣息她曾探過,根本不可能有那樣高深的內力,還是他有所隱藏?卓戰夏瞧出她神色不對,小心的開了口,“姐姐這是怎麽了?”卓眠春斂收心神,將玉佩還了回去,“這玉佩你可還曾見過誰有?”若是李禹稷,那事情便比她想象中的棘手,可若是李禹稷,他為何要次次放過自己?卓戰夏又小心的將玉佩貼身放好,“這東西每位皇子都有,是皇上賜的貼身玉,上麵還刻著名諱。”她說著將玉佩雲騰下刻著的小字指給卓眠春看。心中驚駭,卓眠春隻略略看了眼,什麽都未說急步回了菡萏院中。將身上的玉佩拿出來,可那雲騰下麵根本沒什麽小字,這玉佩沒有名諱?忽的腦中閃過一抹身影,她次次覺得熟悉的身影,慢慢的在心中凝聚。“零零七。”卓眠春沉聲。人影落在身旁,她卻又不知自己想做什麽,若真是他,那他對母親做出的動作又如何解釋?揮手又讓他退下,心中亂成一團。目光幽轉,落在窗邊,那人似是很久沒出現了。夜裏時,卓眠春又一次去了宜蘭苑中,院中一片靜寂。躍入房中暗道,卓眠春麵對那一道箭牆停下,正巧有身影從裏麵走出,兩人相視一怔。她抬步上前,對麵的人眉間一皺,先一步躍回她身邊,拉著她離開。如同那夜的風,卓眠春靜靜的望著他,手心躺著那塊玉佩“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回去。”麵具男子厲聲。卓眠春隻揚手將手中玉佩遞出,“你的東西。”麵具男子一怔,對上她炙揚的目光,心中沉歎一聲。“你何時發現的?”卓眠春冷聲質問,手中玉佩已經摔了出去。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有些共患難的情誼的。發現母親被關禁在那裏,得知皇帝的陰謀,她還曾擔心過,若是將一切事情告知他,他可能接受的下?他可會幫自己?或者他們兩人可能因此反目。可原來這一切他都知道。“並非你想的如此。”隻輕聲一句,聲音卻是無比熟悉。“皇室,果然一丘之貉。”冷聲擲地,卓眠春轉身離開。李禹佐擰眉上前將她攔下,激起了卓眠春滿心怒意。她出手帶著狠厲,招招直逼他的性命,這打法宛若不要命一般,李禹佐隻能堪堪躲開,又生怕傷著她。最後越打越怒急,他手中也下了狠力氣,三招之內將她製止,一個穴道封在原地。“你並非秦嬌蘭之女。”一句話在她耳邊炸開,驚的她滿心顫栗。“你說什麽?”李禹佐歎了聲,“今日我還有事無法與你細說。”說著將她穴道解開,人也直接退開。卓眠春望著他消失在夜深中的身影,卻絲毫沒打算追上去,隻是那一句還縈繞在耳邊。背負了這麽多,掩埋了這麽多苦痛與仇恨,她竟不是秦嬌蘭的女兒,那她是誰?無盡的疑惑,在這黑夜中洶湧而來,卻又沒人能給她一個解釋。心中忽起的念頭像是一把利劍刺穿她,若她不是秦嬌蘭的女兒,那李禹佐的一切動機,難道是……宛若遊魂一般回了菡萏院中,一夜無眠。而那一夜後京中四起流言,皇帝又病重了,暫由二皇子執掌朝政。南清的天終究還是變了,隻是與她無關,所有支撐她的仇恨一夕之間像是不見了,任何事都點不起波瀾。“大小姐,您這是怎麽了?”白芍擔心的看著她。卓眠春搖首,很是清閑的飲著茶。流言起了幾日,皇帝的病來的極重,伴隨著的還有皇妃禍亂宮闈一事。這些都是她計劃內的事,卻又突然一切都與她無關了,仿若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她的每一步動作,剛剛好的將一切都算計了去。而她在這場變故中,就是最有利的一枚棋子。幾日後,吉祥急匆匆的來找她,“大小姐,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吧。”卓眠春隻懶散的撇了她一眼,“她又怎麽了?”如今李禹稷當政,短短幾日間將李禹稷李禹中的人馬全數敲打變動了,這樣的心思,她竟從未看出來。吉祥急紅了眼眶,“大小姐,我家二小姐傷又複發了,鬼神醫如今也找不到蹤跡,還請您快去看看。”卓眠春依舊不急不慢的,“神醫不在我又能有何辦法,你怕是請錯了人。”話剛落,外麵又有身影急來,“大小姐不好了,相府外被禁軍封禁了,相爺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