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他回來了

  卓戰夏微怔，不想自己的心思竟被一眼看穿，不過她前來確實求這事，也就不怕她先問起。“兩者都有，白家總歸與我有太多牽隔，不求禦史府仍能如常，隻求他們能保下性命即可。”未說的話是為李禹稷的，禦史府畢竟是依附著他的，若禦史府下場落得淒慘，那其他官臣豈不心生寒意。她直覺卓眠春會有辦法，若是這辦法為她所用，必能在三皇子跟前落得極好的印象。這點小心思怎會逃得過卓眠春的雙眼，隻是不想拆穿她罷了，不過想利用人也得挑挑對象。正想著，跟前的人已經紅了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憐著，若是不答應倒顯得她欺負人了。卓眠春哀歎了聲，“這事情實在棘手的很，就算三皇子都沒辦法替禦史府開罪，我又能有何辦法？”話剛說罷，卓戰夏直接跪在她腳邊，“我知道姐姐向來聰慧，一定會有辦法的，求你幫幫我。”卓眠春故作驚慌了下，白芍趕緊將人扶起來，“二小姐，這案子可是驚動皇上震怒的，您這般求著大小姐不是讓大小姐難做嗎？”卓戰夏目光直直盯著卓眠春，不肯剛過任何一絲機會。卓眠春佯裝為難的皺了眉，隨後歎了聲將人扶坐下。“罷了，我就費心替你想想法子，但也不敢多做保證。”話是應下了，但何時給主意卻未曾明說。且這罪名終究並未論證下來，那幾位大人上了折子但終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就算是論罪也不會在此時。而那些嚴重的話不過是說給白慶說的，為的是讓他為自己辦事。但換在卓戰夏這裏，這些心思也就不用了。卓戰夏得了應話，千感萬謝著，又想作秀著再待些時間，卻被卓眠春一句累了給打發離開了。將人送出去後，白芍心中不解但沒再多問了，大小姐自有盤算，就算自己問了也不懂得，倒不如不問。而卓眠春瞧她小臉皺皺平平，啞然失笑，倒是一旁的阿瑩，她隻略略帶過。第二日晚間，大理寺中消息還未傳回，倒是有熟悉的客人前來，她淡笑一眼沒出聲招呼，這人已經自己坐下。“二皇子剛回來應當忙才是，怎還有空往我這裏跑？”卓眠春笑盈盈的替他倒了盞茶。李禹佐沒瞧出她的驚喜，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藏在身後的手也緊了緊，但還是將手中東西亮了出來。“尋了件小玩意，你應當喜歡。”話中已恢複如常，帶了點點笑意。卓眠春隻瞧了眼那錦盒，倒也沒客氣的打開，隻是瞧見裏麵的東西還是不免怔了下。錦盒合上又將盒子推回。“這東西可並非小玩意，我受不起。”盈盈笑語，卻是將東西拒了。李禹佐眸中不免又暗了暗，瞧了眼那錦盒卻沒打算再收回，“總歸我這命你救過一次，這禦史府中也有你諸多幫忙才將之亂了。”話及此，沒再說下氣。若想讓她接下這東西，理由多得是，隻是他不想，不想將兩人之間歸成算計利用之列。卓眠春也明了他的意思，未再在這事上多言語，心思微轉倒是從他話中明了什麽。“原來你也早想將禦史府摧垮？這冥冥之中我倒是成人之美了。”李禹佐笑笑，他若想在儲君的位置上爭上一席之地，要除去的豈非禦史府一家，李禹稷李禹中手下的勢力他都得一一鏟除了。“總歸是幫了我的忙，這謝禮是必須的。”他笑言，已防她再將東西歸還。卓眠春倒也未再提起這事，但兩人之間已是難掩的疏離了，隻不過都未曾言明罷了。未待許久，李禹佐無言準備離開，帶來的一腔歡喜換取一身疲倦。“等等，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這禦史府的案子現在你手上？”卓眠春思量了些還是開口，若是大理寺卿審理她也就不必費心此事，但若案子落在他手中，換個人出來還是打聲招呼的好。李禹佐怔了下，散去心中苦澀，又揚起笑意，“何時你我之間這般客氣？”卓眠春也是微怔，後才也揚了笑意。她卻想刻意遠離，可兩人之間又哪是這般輕易能遠離的，就算不成夫妻，難不成連朋友也做不得？且兩人現在緊在一起，也根本疏離不得。“我需要禦史府一個丫環，叫錦兒。”“好。”隻一個字應下，不問緣由。卓眠春忽的心中愧疚，這般信任她怎擔當的起。且她如今要做的事可也算變相的與他為敵，雖能助他奪得皇位，可這方子卻不知他可願意。心中思索，最後隻問出一句，“若是這皇位危及皇上的性命，你還可願意爭奪？”李禹佐怔了下，若是先前這皇位他並非勢在必得，可如今，就算為了夕顏，為了給她的承諾，他也必須得爭。“皇家雖素來無情，但父皇更是會權衡利弊之人，他也不會讓自己受危及。”未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但她心中卻已經知曉答案。終究是他的父親，就算處處不受待見，他怕也下不去手。終究是要錯開了，心中那些事收起，她要做的同樣誰也無法攔下，且看到時光景吧。望著人影離開，沉出一口氣。李禹佐出了相府，心中卻難安，她問的那句總讓他覺得還有別意，還是她要做什麽？“雲弑，派人盯著相府，尤其菡萏院。”最終，他還是用了最不願用的辦法。雲弑應下，心中雖不解也未再問，從主子的神色便可知，今夜怕又是難眠了。黑夜中，幾道黑影落在卓相府，唯有前去菡萏院的那人，並未進入院中，隻在院外悄然落下。正巧一道身影從裏間離開，黑影怔了一瞬，立刻追了上去。而房頂暗處他們未曾發現，還有一道身影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搖頭，輕歎了聲輕鬆落下。卓眠春正準備入睡，輕微的聲響讓她怔了一瞬，內力瞬間凝聚，屏住呼吸。“姐姐？”清脆的聲音特意壓低著，卻在黑夜中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