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朝派之爭
心中思緒掩埋,卓眠春讓白芍注意著胭脂樓中的動向,又將琥珀喚了進來。琥珀一進房中,被她奇怪的目光看的別扭,就連白芍也疑惑的左右看著。“大小姐,琥珀又惹您不開心了?”卓眠春收回目光,撇了眼白芍,“我有話要問琥珀,你先出去。”白芍一離開,琥珀也疑惑著,她這兩日什麽都未曾做過,難不成是主子餘怒未消?“琥珀,你可知道徐娘原本是何處人士?”想了想,還是直接開了口。這話將琥珀問的愣住,旋即苦笑的搖搖頭,“以前的事娘不讓我問,也從不與我提起。”卓眠春眉間又皺起,若是琥珀這裏都問不出什麽,那便隻能去找徐娘了。“可是大小姐發現了什麽?”停了片刻,琥珀低聲問著。卓眠春抬首,看她有些失落的模樣,歎了聲後悔輕易將她找來了。琥珀比任何人都想知曉自己的身世,她這樣一問,定是又讓她心生苦澀了。但她所知曉的這件事,也無法告訴她。“我隨口一問罷了,最近發生太多無法估量的事,便生了好奇。”隨便找了借口搪塞過去。午膳間,零零七突然遞了消息來,是宮中傳來的。“主子,咱們得早做打算,畢竟宮中的事咱們無法插手。”“傳消息回將軍府,這兩日若皇上再傳,就讓外祖父稱病拒了。”卓眠春心中煩亂,暫且隻有這辦法推移些時間。但眼下她剛才禦史府中出了錯,總是不能長久稱病的,宮中的那個,她得好好想辦法了。“大小姐,為何不找二皇子幫忙?”琥珀突然開口問著。卓眠春搖首,李禹佐的處境不比她強多少,且這是後妃之事,就怕一不留神惹得自己一身腥。不過,若是後宮中事,倒也不是沒有能幫忙的,隻是她不想麻煩罷了。“先暫且看看,畢竟最近皇帝病情剛好,想來她也不會蠢到這個時候自找麻煩。”卓眠春揉著眉間,最近的事情似乎都趕到了一起,難免心思乏悶。第二日,白葉襲害小王爺一事滿城皆知,更鬧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震怒,連帶降罪禦史府。朝堂本就分為幾派,都知禦史府是三皇子李禹稷的人,而二皇子常年不在朝堂,自然沒什麽幫襯的,便就剩下五皇子李禹佐那一派的人聲討最為激烈。白慶與白書兩人跪在大殿不敢多言,白慶更是心中憤恨,因著這個弟弟家中出了多少事,眼下又犯下這樣的人,母親昨日便已經病下了。“皇上,微臣聽聞那白葉一直便是個紈絝好賭之人,且還在京中仗著禦史大人弟弟的身份為虎作倀,現在竟連小王爺都敢襲害,以後還不定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微臣也附議,那白葉在京中喪盡天良的事未曾少做,難道這些事禦史大人與白將軍都一無所知嗎?”朝堂上,一位位大臣群起口伐,將白慶兩人說的毫無招架之力,而這些罪名又件件屬實,就連三皇子邊派那邊都無從幫起,隻能盡力幫兩人撇清些責任。“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皇帝震怒,朝堂下頓時靜了下來。但一個個仍是怒目相待,誰也不服誰的言論。皇帝寒著臉在眾大臣麵上掃過,落在最為安靜的那人身上。“禹佐,這事你覺得如何判?”話一落,滿朝文武皆是轉了目光,李禹稷更是深皺了眉。李禹佐同樣看了看跪著的兩人,拱手行了朝禮,“回稟父皇,兒臣在京中待的甚少,關於這白葉的習性也不曾熟悉,但既然眾位大臣各持一詞,不如找位大家都信服的大臣,由他來審理此案。”這話一出,眾大臣又爭論起來,誰也不服對方提出的人選。皇帝深看了底下人一看,底下又爭吵成一團,烏煙瘴氣!“既然你們都推不出人來,這法子即是禹佐提出的,就交給他去查。”目光隱晦暗暗,略過二子身上,“朕相信你定能將此事審理好。”這難題瞬間丟了出去,朝堂眾臣依舊不同意,可爭執還未再起,皇帝已經下令退了朝,直接離開了。“這……這二皇子常年在外征戰,哪裏懂這些審理判案之事!”“可不是,且這件事禦史大人頂多是個看管不嚴的罪名,再說那小王爺畢竟沒傷著。”“唉,莫說這白葉紈絝成性,這小王爺也不是善茬,那京中賭坊處處能看見他的身影。”“是啊……”這邊唉聲歎氣,另一邊卻都靜了下來。“依照我看,正因二皇子常年征戰,軍法鐵律為人剛正,才能將這事審理的公平,不偏袒了去。”“依我看也是,二皇子審理甚為合適。”這邊說說笑笑的離開,還一一衝著李禹佐打過招呼。這些自然都是五皇子的人,畢竟三皇子向來瞧不上二皇子,處處打壓著,他們正好能撇清出去,看著他們去鬥,還能坐享漁翁之利。李禹佐看著這群成精的人,如何能不知他們心思,而這件事會落在他身上,同樣是意料之中。隻是白葉雖是塊爛泥,但也不敢去襲害王嗣,這其中的蹊蹺耐人尋味。待著一朝的臣子都離開,他也獨著一道身影離開大殿。“恭喜二皇兄,又拿下立功的機會。”剛踏出殿門,被人攔了下來。李禹佐神色未變,對這嘲諷也隻當沒聽見,“這機會原可以是你的,可惜你未曾及時取舍。”李禹稷握緊了雙拳,眸色驟然一冷。身旁近衛悄聲提醒,“三皇子,就算這差事落在二皇子身上也無妨,禦史府是您的人這事皇上一早便知,這樣一來也隻是為保全您。”“用你多嘴!”李禹稷冷哼一聲拂袖離開,這些他如何想不到,隻是心中仍有怒氣,這段時間處處被李禹佐壓製一頭,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近衛被斥隻皺了皺眉,趕緊跟了上去,壓低著聲音,“卑職這就派人悄悄跟著,提前打點好一切,二皇子身邊無人幫忙,想打探出什麽,難!”李禹稷腳步停下,兩人隱晦的遞了眼色,近衛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