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宜蘭苑

  秦字,再加上那朵蘭花,這手帕的主人不難猜。卓眠春又將餘下的東西一一翻看,那玉鐲內的紋路同樣是一朵蘭花,就連那玉簪上麵都是蘭花的模樣,唯獨那兜衣上麵什麽都沒有。“這些東西你都是從何處找來的?”卓眠春凝向那小家夥。阿白回身突然從桌上躍下,又順著從窗邊跳了出去,卓眠春讓房中下人都暫且退下,將那幾樣東西收好跟上阿白的身影。順著府中道路轉著,竟是往一處廢舊的院子跑去,越走越僻靜的地方,一人一狗停下,眼前是片雜草叢生的院子,門前的草已經有半丈高,看樣子無人打理。阿白在她腳邊蹭著,目光卻看向院子中。卓眠春將它抱起,一躍進了院中,瞬覺得奇怪。院外雜草叢生,院內竟然幹淨的一塵不染,連一片落葉都不曾有,而房簷下掛著門匾,宜蘭苑。四下看了眼,並未感應到旁人在,但還是放輕了腳步進了房中,而房中更是打掃的潔淨,就像是時常有人在住著。這般想著心中一驚,忽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目光四下微轉腳下一點躲在梁頂暗處。靜了些許,才聽著房門推動的聲響。卓眠春偏了偏首看見來人心中大驚,身形更往暗處匿去。房中許久沒了聲響,卓眠春雙手緊了緊,懷中小東西動了動又沉沉睡去,她小心看去,那人正在桌前臨摹著,而那緊皺的眉似乎對自己的書寫不滿意,但卻並未停手。而寫完一張紙,那人擰眉看著許久,又將書合起放回架子上,而那書寫的一張紙被他小心帶走。聽著房門再度關上,又待了許久沒察覺別的異樣才從梁頂悄然落下,將小東西放在桌上,才去翻看那本書。書頁上並沒有書名,隻在頁角上題了嬌蘭二字,那字端秀靈動,與這名字相益得彰。而翻開書頁,裏麵是一首首詩詞,沒頁角都有嬌蘭二字,而那詩詞字跡與之相同,不必想便知是誰留下的。將書放下,她在房中轉了轉,房中那盆蘭花開的正盛,看來這裏是有人精心打理著。不過一目看下來,這房中除了那書架上的書外,也隻是些小擺件再無其他。正準備離開,目光突然定在一處牆壁上,幾步剛走近牆內有聲響傳來。卓眠春迅速轉身將阿白抱起又尋了暗處躲著。沒多久,那處牆被人推開,是一婦人模樣的人從裏間走出,手中還拿著墩布,瞧著模樣帶著疲倦。卓眠春又往暗處隱匿了些,那人似是已經習慣這裏空無一人,並未多停留直接離開,緊接著便是房門落鎖的聲音。日色已經西落,夜色也在悄悄爬上枝頭葉梢,她從暗處走出,房中已經渡了層昏暗。她回到那牆邊四下看著,卻未找到開門的機關,抬手敲去這牆卻並非空牆的聲響。倒是好心思,她若非親眼看見,也要被這聲響給騙了。試盡了辦法都未曾找到機關,卓眠春細想著婦人出來後的動作,似乎隻是輕輕一推便將牆推回了。她凝眉看著牆,運了內裏一掌推向石牆,但牆卻微絲未動,試了幾次都失敗,她沉了氣收手。不過這裏日日都要收拾,有的是機會找到機關。本準備離開,懷中的小東西突然醒來,從她懷中躍下又往一處角落跑去,她緊跟著追過去,阿白扒著一個小櫃子,似乎想將它挪開。卓眠春將櫃子輕輕推開,那櫃子後麵竟有暗格,隻是打開裏間空無一物,倒是那暗格似是時間久遠,木材都有些泛起。她伸手要將櫃子推回,阿白卻突然扯著她的裙擺,葡萄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暗格。它這般模樣,定然是暗格中有東西,她四小敲著,竟有一麵聲響不同。找了東西將暗格拆開,木板間夾著一塊小小的木筒,若是不細看根本無法發覺。將木筒小心取下,她又將暗格裝回原樣,房中一切恢複原樣,她才帶著阿白離開。回了菡萏院中,她將小木筒打開,裏間疊藏著一封信,那紙上字跡她沒有忘記,而信上內容更無法再忘記。壓著極盛的怒氣將信又放回木筒小心收好,目光再度落在阿白身上,“這些東西,你是怎麽發現的?”本以為它會再有回應,可阿白卻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大小姐……”白芍正巧進來,可一踏進房中便覺得周身涼意,再看去大小姐沉著一臉寒意,還有那噬人的目光,恍惚間回到那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大小姐,您怎麽了?”她兢戰的上前。聽見聲響回神,卓眠春冷眸對上她,驚得慘白的小臉讓她找回神識,周身戾氣全然收起,“怎麽了?”白芍驚出一身冷汗,隨著大小姐麵色緩和,才又覺得寒冬回暖了。“您讓奴婢去打聽府中何處丟了東西,奴婢問了一圈,都不曾丟東西。”她小心回稟著。卓眠春頷首應下,“我已經知道是誰的,無事了。”“哦。”白芍怏怏的回了聲,目光突然落在那被阿白再度霸占的兜衣上,又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大,大小姐,這東西可是您的?”隨著聲響轉首,卓眠春隻撇了眼那兜衣搖首,忽才覺得白芍神色不對,目光再度落在那兜衣上。“這是你的?”心中起了念頭便問出了。白芍小心著將阿白挪開,再將那兜衣拿起來看了眼,皺著小臉點頭,“是,是奴婢的,怎會跑來小姐房中了?”驚顫顫的聲音,這兜衣她已經丟了兩三日了,難道……兩人目光都落在昏睡的小東西上,卓眠春歎了聲,隨意找了借口,“想來是它看著喜歡所以拉扯來了。”白芍恨恨的看了眼昏睡的小東西,這兜衣可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花色了,可畢竟是主子的小寵,她也不能責怪什麽。但這模樣卓眠春卻是明了,畢竟是貼身衣物又被阿白霸占了,想必也不敢再開口要回去了。“這東西被阿白沾染了,明日我再替你尋個更好看的來。”畢竟還是小姑娘,臉色頓時紅了,說話更是磕磕巴巴的,“不,小姐不必了,我還有。”卓眠春將她安撫下,但還是將這事記下了,忽又想到什麽,目光微冷。“白芍,你自小便在相府,可還記得當初伺候我母親的那些仆人,如今還有多少留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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