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極難之地
“為師需要的藥材，我自會想辦法，你無需擔心。”為了安撫她，宗老還是揚了笑意將煉製出的藥都收了起來。卓眠春心中難安，但也知她就算問也問不出，笑著應了聲送他回了房間休息。沒回房中徑直去了小廚房，想找的人果真在裏麵。阿湛正啃了滿嘴的雞腿，被猛地拍了下嚇得彈開很遠，緊緊護著手中的雞腿。卓眠春略嫌棄的撇了一眼，食指一勾，“過來。”阿湛鬆了口氣，幾步距離雞腿已經塞了滿嘴隻剩下骨頭，口吃不清的問著她什麽事。卓眠春耐著性子等他把東西咽下，才開口問著，“師父到底是因何受傷？需要何藥才可解？”連著兩個問題，阿湛懵懵的搖頭，一臉的奇怪，“小老頭的病，你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卓眠春壓著心中急躁，撇了眼盤子中還剩下的雞腿，直接端起來威脅，“如果你不想以後再挨餓的話，照實回答我的問題。”阿湛目光隨著雞腿飄移，心也頓時提了起來，什麽也顧不得了，“小老頭的傷很重，但也不會要了命，解藥你就別妄想了，你找不到的。”心中驚懼，端著盤子的手跟著一晃，阿湛趕緊接了過來，笑嘻嘻的護在身前。一口肉咬下去滿臉滿足，再看向卓眠春的呆滯，歎了聲。“小老頭的事情不是你能解決的，你平安無事就算替他分憂了。”“解藥到底是什麽？”卓眠春握緊發顫的雙手，但聲音仍是泄了絲慌亂。阿湛搖搖頭，難得嚴肅著，“解藥在極寒與極炎之地的臨界中，可這兩處地方根本就無跡可尋。”一句話澆熄了她的希望，阿湛一直跟在師父身邊，若他說無跡可尋，那便是極難之地。“放棄吧。”阿湛又歎了聲，繼續啃著雞腿。卓眠春雙拳鬆開又緊握，心中突然堅定，“既然是能說出的地方，一定就能找到，我讓人去查。”“別白費力氣了，傳聞那地方遠在天之南，你所在的南清不過是個盈尺之地，又能到何處去尋？”“縱使難如登天，我也要試上一試。”轉身踏步離開，身影帶著堅決。阿湛椅在門框邊，頭疼著這執拗的師徒二人，但眼中是隱藏不住的笑意。看了眼手中雞腿狠狠一口咬下，滿意的回了房間。當夜，卓眠春將零零七召來，讓手底下所有人去尋找天之南的極寒極炎之地。零零七聽聞這個地方，先是一怔，還是沒忍住發問，“主子，這地方屬下聽都未曾聽聞過，您確定是在南清境內？”“不論在何地，都必須找到！”卓眠春冷聲令下，不再多言。零零七也不敢再多問，領命去吩咐。一夜淺眠，第二日一早她去了宗老房中，不顧他的阻攔替他診了脈，卻讓她驚訝。師父的脈象平穩，根本不像是重傷之人，可他明明內裏全失。可她翻遍了醫書，都未查到這種病症的應對之法。宗老將手抽出，笑眯眯著，“為師都跟你說了，我這傷你不必擔心，還是說你信不過為師的醫術？”卓眠春凝眉，她不是信不過，隻是從回來後他什麽都不言。阿湛雖平時看上去有些傻貪吃，但能全身而退的將師父救下來，必也是非同凡響。但師父不想她擔心，自然又什麽都問不出，除了著急什麽都做不了。宗老笑笑將她推出房中，“不是說長公主府又添了病人，你還不趕緊出門去？”“是，我正準備出門。”卓眠春斂了擔心，麵上也揚了抹笑意。師父不想她擔心，她同樣不想加重師父的憂慮。有了昨日的事情，她直接從正門離開，管家笑著相送，相爺下了死令，相府下人更不敢多言。一月時間消逝，小王爺體內寒症已經解得差不多，針也不必再施，再用藥浴泡上些時日，慢慢滋養著就無事了。診了脈，卓眠春笑著恭祝太妃，陪著小王爺交代了幾句便告辭了。太妃親自將人送出府，“宗大夫若是無事，以後也可多來府上坐坐，聰兒他很喜歡你。”小王爺同樣苦著一張小臉，依依不舍的拉著他的衣角，“宗哥哥，以後你還會常來看聰兒嗎？”卓眠春笑著揉了下他額間，“小王爺若是想我，以後可以到長公主府。”目光轉向太妃，“小王爺身子好了，以後也可多出府轉轉。”太妃笑著應下，不耽誤她去長公主府，令著車夫將人好生送去。到了長公主府中，下人徑直領她去了蘇靖房中。細想想，她已經有幾日沒見到長公主了。蘇靖對她依舊沒好臉色，拉著一張欠錢的臉，若不是這模樣俊俏，她就直接把人打暈了再治。照例診了脈，體內淤積的毒半分鬆動都沒有，眉間粥成山川。“我囑咐的藥可曾都看著長駙馬服下？”她直接看向一旁伺候的下人。下人諾諾的應著，“從未斷過。”卓眠春疑惑的瞧了蘇靖一眼，又開了副方子讓下人去抓藥。下人離開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你若是不想治，我也不必再費力氣了，或是直接給你開一副毒藥你說可好？”依舊循例諷刺著，也不顧床上已經黑如鍋底的人，伸手在他腿上幾穴位按了下。收回手無奈歎了聲，這傷比她想象中要難得多。“你若是不想回答，我就去找長公主聊聊心裏話。”這話一出，人果真有了動靜。“你敢！”蘇靖氣的發顫。又是這兩個字，卓眠春不在意的笑笑，“你不服藥，難道不是怕我下毒？”她並非自負，但她下的藥正對他的毒症，沒道理半分不見作用。蘇靖被拆穿，麵上一僵扭頭不看她，冰著張臉也沒打算開口。卓眠春也不怕他的不配合，起身踏步離開，“不知長公主房間在何處，我還沒機會進去一看。”腳步停在門前，難得的沒有急怒聲，她好奇的回眸，看見蘇靖死沉的雙目。挑眉收回腳步回了床邊，依舊帶著嘲諷，“看來你已經不在乎了。”“你沒機會。”許久，房中沉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