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贖罪的機會
卓眠春隨口應下，反正卓相也不敢去問李禹佐，且方才那局麵以後就夠相府內自相懷疑的。禦史府可是李禹稷的邊派，而李禹中又私下與卓相接觸過，所以相府的站向一直未定。而卓青山與卓戰夏卻是偏向李禹稷的，而她今日一說，倒像是卓相決定了要站李禹佐這邊，自然就容易起了內訌了。卓相心思放在二皇子喜好上，餘光瞥見地上的東西又繃緊了臉色，“這你又是跟何人學的？”“二皇子喜歡這個，身邊自然有這樣的能人，我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討好著學了些。”卓眠春又隨口胡謅著。卓相原本就讓她討好李禹佐，這也不算是將他拖下水了，再者皇子身邊有些能人異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更不怕穿幫了。餘下的話卓相沒再問，“以後再出去時小心些，你的警惕性太低了。”說罷揮手讓她離開。出了閑月閣，白芍等在院中，同樣在院中的還有白氏。看見她平安無事的出來，白氏便知道自己又敗了，且心底明白，再無翻身的可能。“夫人，看來竹青的事還沒讓你學會收斂，隻是如今的相府，不知還有你幾分掌權？”卓眠春柔聲而言，眸中寒冰似箭。白氏哆嗦的退了幾步，道歉的話就衝到口邊，被她死死壓下。卓眠春笑笑，瞥了眼身後的房門，將一方手帕從衣袖中掏出，“這東西夫人可認識？”那帕子自然是她的，還是竹青幫的忙，她原本是想將這東西送給卓青山的，但眼下看也沒這個必要了。“這是我的，怎麽會在你這裏？”白氏一眼看出那是她丟失的東西。卓眠春將帕子放在她手中，靠近她耳邊說了幾句，驚得白氏差點摔倒，是她牢牢的將人拉住。身後門推開，卓眠春看了過去，白氏兢戰著從她手中掙脫出來。“夫人若是還想好好待在相府，以後就該安生些，不然我可不保證下次是不是還能保守的住這秘密。”卓眠春又是一聲輕語，揚了笑意福身離開。卓相隻往這邊看了眼，極淡的目光卻讓白氏驚出一身冷汗，哆嗦著垂首不敢對視。“哼！”卓相怒急拂袖而去。“夫人，大小姐與您說什麽了？”藍姑姑緊著將她扶回房中。白氏滿心皆是慌亂，“藍姑姑，卓眠春她，她知道了，她知道了。”隻是驚恐的重複著，滿心的驚顫讓她坐立難安。回了菡萏院，院門前守著的人已經離開，院中下人也依舊忙碌著。卓眠春並未多言什麽，院中下人也無人多問。從踏進這菡萏院中他們就知道，隻要服從大小姐的命令就好，其他的什麽都不可多問多言。“大小姐，您這步棋走的可有些冒險。”白芍心中還有些兢戰著。卓眠春心情大好，笑著敲了她一記，“我日日外出總有被發現的時候，現在有他們幫忙為何不利用？”今日這麽一鬧，她日後再出去也不會有人再多問什麽，而卓青山他們還背著多事的罪名。“吩咐下去，將院門關了，今日不管誰來都說我不舒服不見客。”白芍心生疑惑，都這樣了誰還會來這院中，但還是按著她的命令照辦了。晚膳時，白芍終於知道是誰要來，低垂這目光看向跪在門前的人，“你若是想請罪就去找相府或是夫人，別擋著我們菡萏院的門。”跪著的是吉祥，今日這事是她稟報上去的，可沒將大小姐害垮，卻讓二小姐受了罰。二小姐的手段她清楚的很，隻是讓她來菡萏院前跪著請罪已經是賞賜了。“吉祥自知有罪，不奢求大小姐原諒，隻求能讓我贖罪。”白芍冷哼一聲，這些話騙鬼呢，不過她願意跪著就跪著好了，白了一眼轉身回了院中，院門又被關上。來來往往的下人丫環都能瞧見這裏，白間的事他們也都聽聞了些，再看見二小姐的丫環跪在大小姐院前，更是八卦討論著。卓眠春聽罷冷笑著，卓戰夏還是不死心，既然這樣她就再送她一份大禮。“去將吉祥叫進來。”她隨意吩咐著。白芍疑惑，不是說誰也不見的嗎？“大小姐，您是不是在說反話？”她小心詢問著。卓眠春笑意頓住，揚手又是一記手栗，“照吩咐做。”白芍捂著被敲了兩次的地方，皺著臉去把人喊進來，但說話也沒幾分好氣。吉祥一見人，立刻又跪了下去，眼淚更是說來就來，“奴婢錯了，大小姐要打要罰奴婢都認著，但這件事與二小姐無關，都是奴婢一時驚慌犯下的錯。”卓眠春懶懶散散的坐著，抬手勾了勾指頭讓她上前，那姿勢透著幾分慵懶魅惑。吉祥不敢大意，哆嗦著又往前爬跪了幾步，“大小姐。”伸手將丫環下巴抬起來，與她四目相視，“你是二小姐的貼身丫環，若說沒她的份，你覺得我會信嗎？”一眼便能看穿的目光，讓吉祥慌亂的躲開，一頭磕下去，“這件事真的與二小姐沒關係，都是奴婢的錯，大小姐若是心中有氣奴婢都受著。”“受著？”卓眠春冷聲微揚，“你一個丫環，就算無事打罰了也是你活該，且還是誣陷主子的罪名，你說我該怎麽罰你？”吉祥哆嗦著，滿心驚顫的回了句任憑主子責罰。卓眠春單手敲著桌邊，一聲聲驚進吉祥心中，這越發的沉默就更讓她生出諸多不安。就像是要被屠宰的羔羊，在臨死前看著屠夫在悠閑的磨刀。明知這一刀會挨在身上，但那種折磨的等待卻讓她心力交瘁。許久，卓眠春才在她快要嚇昏過去前開口，“隻要你將二小姐的秘密都告訴我，我就免了你的罪，如何？”吉祥驚的愣住，二小姐秘密？還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大小姐，您在說什麽……”“你不必跟我裝傻，傷成那樣還能恢複容貌肌膚，你真當這相府上下都是三歲小孩一樣好糊弄？”頓了下，話語中帶了些不耐。“隻此機會，誣陷主子，我就算杖殺了你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厲聲將吉祥驚得身子一軟，癱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