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交錢不殺
少年撇了她一眼,明顯不想在這問題上纏繞,但瞧著模樣也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咕嚕……”安靜中有怪異的聲音響起。卓眠春轉目,看見少年露在外麵的雙眼不自在的轉呀轉,偏就是躲著她的目光。掀簾看了眼外麵,雲弑仍舊跟在馬車旁,而看著道路相府也快到了。“停車。”她喊了聲,馬車立刻停下。雲弑上前來詢問了聲,“公子可是有事吩咐?”卓眠春笑笑,將簾子落了些,正巧將馬車內的人遮住,“看今日天色好,我想在街上轉轉,二皇子身邊諸多事忙,你也不必跟著了。”雲弑擰眉,“可主子吩咐……”“你若是跟著我,便更是引人注目,我想一個人走走。”卓眠春將他的話攔下。雲弑也不好再言,告退離去。這馬車也很是招搖,卓眠春喚了聲車夫,“可否勞煩車夫小哥幫我去那處買籠包子,家裏小孩子喜歡。”車夫應聲離開,卓眠春衝著少年揚眉,“你已經無事了,還不離開?”蒙麵少年瞅了眼外麵,皺著一張臉又轉過來,匕首又抵在她脖子上,“把你身上的銀子都給我。”卓眠春心中萬馬奔騰,早知道她就不該多嘴一問,更不知自己這是什麽時運,總碰見這稀奇古怪的人。身上銀子掏出,“我身上隻有這些,若是……”話還未說完,手中銀子被搶走,人影一閃馬車又恢複平靜,除了那微擺蕩的簾邊,證明那少年曾來過。歎了聲,隻當破財免災了,再者也就幾兩碎銀子,也沒什麽好可惜的。車夫回來將包子遞給她,卓眠春看了眼那包子又歎了聲,這包子原本是打算給他填飽肚子的,如今也用不上了。報了胭脂樓,馬車又緩緩動著。包子隨手賞給了小廝,在小廝目瞪口呆中去了徐娘房中。“大小姐今日怎麽得空過來?”徐娘瞧見來人笑迎著。卓眠春揉揉眉間,“前幾日讓你打探的人可有消息了?”徐娘搖頭,命令下來她便讓所有人都留意了,可從未見過她所說的老者。這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便更擔心了,說好的歸期也不見動靜。“這老者可是重要人物?可要我們擴大範圍搜尋?”徐娘謹慎問著。卓眠春搖搖頭,“不必如此大張旗鼓。”師父蹤跡難尋,且胭脂樓如今被眾勢力盯著,也不易有太大動靜。人找不到,卓眠春也無心在這就待,且過兩日還需得去長公主府一趟,還是回去備些東西。換回原本模樣,她直接回了相府中,卻不料相府中又出了事。“這件事可將相爺與老夫人高興壞了,不過壽春院那邊可就難過了。”白芍高興的稟報著。陸姨娘有了身子,這倒是相府難得來的好事了。“既然是喜事,你也挑些好東西給陸姨娘送過去。”她隨口吩咐著,這府中她唯獨對陸姨娘沒任何防備。不過想起那日在閑月閣中,陸姨娘神色似有些古怪,怕就是因這此事。畢竟先前兩位姨娘相繼出事,再加上白氏一病不起,這恐怕也是自保之法。白芍應了聲,隨後又想起好玩的事,“大小姐,奴婢聽說二小姐今日又病下了,還說了誰也不見,聽院中丫環說,似是先前的傷還未治好。”卓眠春冷笑一聲,她的傷何時好過,不過是用了遮掩之法罷了。而這說辭也隻是為了打消老夫人的念頭。“讓人多加注意著,尤其是與將軍府那邊的來往。”她可不信卓戰夏當真會安生了。果不其然,話剛落沒多久,白芍又帶回一消息。“這秦少爺難不成是被豬油蒙了心,怎就這麽執迷不悟!”白芍一臉憤恨,她不過是往陸姨娘那裏送了禮物,回來就看見秦齊被下人帶著往錦祥院走去。卓眠春倒不意外,不過倒是好奇,“老夫人與相爺呢?”陸姨娘有了身子,這兩位該樂嗬的待在家裏才對。白芍一聽歎了聲氣,“還不是先前兩位姨娘的事,老夫人與相爺擔心陸姨娘又出了岔子,直接去相國寺進香祈福了。”怪不得,不過就算老夫人與相爺不在,白氏那日可也是向著老夫人說辭的。“夫人的病到底沒好,且從她失去主母權勢,府中下人對她就是敷衍了事。”白芍又解釋著。這倒不意外,府中下人向來會見風使舵,如今陸姨娘又有了身子,以後白氏若再這樣下去,這主母之位可就有名無實了。“最近卓青山那裏有何動靜?”她又隨口問著。白芍想了想,“大少爺那邊一如往常,不過最近外出的勤,走動也都是禦史府那邊。”卓眠春應了聲,跟禦史府的帳她可沒忘,若不是外祖父戰功赫赫又深受百姓愛戴,恐怕早就被壓得翻不過身了。“大小姐,可要去將秦少將軍阻攔下來?”白芍思索著,小心問了句。攔?為何要攔?卓眠春一聲冷笑,“自己的過自己受。”她想護的是將軍府,但若是有蛀蟲,該拔的也得拔掉。白芍沒再開口,菡萏院中一切如常,唯有等的人還未回來。日子暗裏翻湧,麵上還是一如往常。而那日卓相與老夫人回府後,將管家斥責了,並明令二小姐病了,不準任何人探視。轉眼到了與舒太妃約定的日子,卓眠春隨著去了長公主府。高峨闊氣的門匾,連長公主府三個字都帶著尊貴之氣,進了府內卻是一片蕭瑟之氣。舒太妃深深歎著,“讓你見笑了,自從駙馬傷重,脾氣變得古怪後,這府中都不如往日了。”卓眠春斂去神色,應和了句兩人向著駙馬院中而去。長公主與駙馬分院而落,這同樣不是什麽隱秘之事。想著那卓越的姿容,心中憐惜之意更甚。院落中,長公主正站在門外,門內一陣摔打東西的聲響,衝門外人叫囂著怒氣。“讓宗大夫見笑了,不過今日怕是無法診病了。”李清芷唇邊依舊別著淺淺笑意,不見絲毫慌亂與窘迫,依舊那般淡漠疏離。這模樣,反倒像是裏間的人的怒火與她無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