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自作自受
卓眠春依舊眨著無辜的雙眼，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故意刺激白氏。“藍姑姑，你也是夫人身邊的老人了，這當家主母該有的模樣你也得多提點著，你怎麽也是禦史府出來的，若傳了出去丟的也不隻是相府的臉麵。”“你，你……”白氏手抖得越發想帕金森後期，藍姑姑麵上也緊繃著怒氣。“大小姐，不論如何夫人都是相府主母，你還是別太放肆的好！”藍姑姑盡力壓著怒氣，她將人請來不是為逞口舌之快的。別放肆？在這相府中到底是誰放肆？當家主母便可隨意踐踏性命？冷眸揚轉，如泛毒一般冷寒的眸子透著股子邪氣盯著她們兩人，驚得兩人心頭一寒差點驚叫出聲。白氏更是雙腿一軟，幸有藍姑姑一旁扶著。“卓眠春，我怎麽說都是你父親明媒正娶來的，你就算想怎樣都要顧忌些！”白氏厲聲喊著，像是這樣能給自己增些氣焰。“嗬，你若是安生享受你相府主母的身份，我為何要跟你過不去？”滿目嗤笑，忽覺得跟前的人傻得可憐。隻是依照這個智商，又怎會生了動知秋的念頭，還能利用竹青來設計她？目光微轉，她先前猜測是藍姑姑，但現在又覺得不是。原本想以權欺壓，可眼下局勢卻超離了白氏二人的預判，以往都是她們太過輕視了，尤其是鎮國候被收了兵權後。兩人對視一眼換了神色，都將怒氣壓下緩和著臉色。“眠春，剛才是我太過生氣了，找你來也隻是想同你解釋一下知秋的事……”“若是這件事夫人還是先將父親與祖母的氣消下去，我是否知曉真情並無所謂。”話未聽完直接被她打斷，知秋的事已經解決，她也沒興趣再跟她們糾纏，留下話轉身離開。白氏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蹭的又上漲，若不是藍姑姑攔著她恐怕又要抖成帕金森了。卓眠春剛走出房門一道帶血身影衝了過來，她凝眉閃身卻還是慢了些被撞跌了些。“快抓住她，別讓她傷了夫人！”後麵一群下人急追喊著上前將人按住。隻差一點就能跑進房中，被按住的人奮力掙紮著，口中更是痛苦嗚咽著，隻是那聲音有些不同。房中人聽著動靜出來，怒氣還未褪去驚愣一瞬，更驚的退了幾步。“這是誰？”卓眠春攔下人，下人回了生竹青趕緊上前幫忙。得知那血人身份，她也愣了一瞬，耳邊忽的刺耳叫聲響起，又是一片慌亂是白氏被嚇昏了過去。那血人口中依舊嗚咽著，似是在笑但很是痛苦，這時她才心生疑惑。近了兩步才看清按著的人一臉血跡，口中嗚嗚丫丫的，還有血從口中嘔出，她忽的明白，竹青被剜舌了。而竹青似乎也看見了她，被四五人合力壓著還奮力掙紮著，口中嗚咽著像是在說什麽，血紅的雙眼泛著淚光。“這是怎麽了？”卓眠春出言將人攔下。下人愣了下，互相交換了眼神手下動作又繼續著，“大小姐，是相爺吩咐的，這種造謠生事之人您還是別靠太近了。”其中一人回聲說著，又示意趕緊將人帶走。被捆住的竹青依舊掙紮著，使勁衝她搖首，隻是終究抵不過眾力，眼中漸漸漫著失望。院中又回歸平靜，沒多久有下人來打掃院中血跡。卓眠春隻掃了眼，悄聲留了句查，又麵無表情的離開。暗處有身影閃動，極快的消失不見。回了菡萏院，白芍已經回來，琥珀正替他研磨著藥材。“大小姐，這藥是要給三小姐服用的？”白芍也在一旁幫著忙。卓眠春嗯了聲，將藥材細心研磨煎煮著，又吩咐著白芍去備些楂糕來。三人忙活了一下午，她怕直接給知秋喂藥引起懷疑，便將藥混在楂糕裏，酸酸甜甜的知秋應該喜歡。楂糕做好又晾曬著，零零七早已回來，隻是看她忙著沒出現，待她空下來才現身。“可查出怎麽回事？”零零七麵露喜色，這件事倒是意外驚喜，白氏對繼子生了別意，這件事主子一定大感興趣。這消息一出果然引得她側目，這樣一來不論郎是否有情都是致命的把柄，隻求這兩人以後都安分的別招惹自己。“白芍，你看著楂糕，等熱氣消退些就送去三小姐那裏，老夫人問起來就說是給知秋添的開胃小食。”未再去想這事，她心情頗好的吩咐著。“哎，小姐也忙了許久，去歇歇吧。”白芍笑應著。這些活動量還累不著，隻是她還要給零零七製定別的訓練，也耽誤不得。仔細想想，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夜色漸漸降臨，卻帶著陰沉，沒多久響雷一道接著一道。一整夜的雨，天亮時一聲尖叫傳透相府，竹青死了，像是被人活活勒死，口舌外翻，臉色漲紫。卓眠春對這消息沒多大反應，反是壽春院人人心驚，白氏更是高燒不退，胡話不盡，日日噩夢不斷喊著救命。府中流言四起，都說竹青是被白氏害死的，更有‘知情’人提及大小姐與三小姐，言論越發不可收拾。菡萏院中，窗邊有身影躍入，卓眠春凝眉看去不悅又撤下。“你這溜門撬鎖的本事可一點沒皇家風範。”她好心情打趣著。被打趣的人也不惱，笑盈盈的在她身旁坐下，“外麵傳聞相府內宅出了事，我來瞧瞧你。”這話半真半假。官邸後宅這些事總免不了傳出去，外麵的人更是添油加醋，他得知消息便能想到出自她手，瞧著這笑顏便更確定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不過你最近怕是沒這麽閑散了。”卓眠春替他倒了茶，瞧他雖帶著笑顏，但難掩的倦意。被瞧出來，李禹佐眉間皺意才顯。朝中為立子嗣一事聲響越發大，父皇明裏偏向他，朝政之事都有意指點，可隻有他知，這隻是障眼法。“皇後那邊呢？”卓眠春一眼便看出問題，不明的是皇後態度。就算皇帝與皇後貌合神離，但總歸是一國之母，娘家勢力又極大，不該半點話語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