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打不過找娘家
白氏急忙扶著站起來,對旁邊的卓戰夏責怪道:“戰夏,梅姨娘過來了,你也不提前叫叫我。”說著趕緊喝了茶,隻是可憐了梅姨娘,跪了那麽一會兒,手也燙起了泡,人也差點站不穩。梅姨娘緩緩起身,臉上有些不好看,強撐著笑容,接過白氏給的紅包。白氏喝了茶,略帶愧意道:“梅姨娘不要介意,我每天早上都要祈福念經,今天受委屈了。”梅姨娘臉色蒼白,道“夫人嚴重了。”“梅園住得還習慣嗎?”梅姨娘點點頭,說道:“極好的。謝謝夫人關心。”白氏把卓戰夏和卓眠春介紹了一遍,卓戰夏看了一眼梅姨娘,冷眼過去了,卓眠春對著梅氏微微一笑。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白氏想了想,她站起身,“你叫個丫鬟悄悄去禦史府遞張帖子,今晚我就過去。”李媽媽心中一喜,連忙應了退下。白氏便是禦史府出身,她曾是白禦史最為疼愛的嫡女,連她的親大哥都比不上,可以說是天之驕女。若不是當年那個女人……她又怎會叫卓眠春那個小賤人占了嫡長女的身份!白氏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心中快意冷笑。那個女人鬥不過她,她的女兒也別想越過自己的戰夏去!禦史府雖說比不過丞相府,到底底蘊頗深,祖上幾代為官積下官聲名望。白氏盤算著今晚回去,好好與父親大哥說道,隻有卓眠春那個小賤人死了,自己才能安心,禦史府和丞相府之間的關係才能繼續維持!兩排燈籠開道,馬車很快到了禦史府。丫鬟在外等候著。白氏下了馬車,她便連忙迎了上來,說道:“老夫人正等著您。”禦史府中景致頗為清貴,轉過遊廊抄手,進了後宅。白氏一進門,便見自己的母親孟氏斜倚在軟榻上,手裏的熱茶上空,淡淡香煙浮動。“母親。”好些時日未見過了,白氏頗為激動,一向深沉慈祥的麵具撇開,像是小女兒一般抱住了孟氏的手。孟氏笑著欸了好幾聲,才拍著她的手嗔道:“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還這般小兒情態。”白氏此時平下心緒,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坐在小幾另一旁,和孟氏相對而坐。丫鬟上前為她斟了杯茶,白氏抿了一口,才開口問道:“父親和大哥呢?”孟氏神色不變,“你來的這麽晚,你父親已經歇下了。你大嫂有了身子,這些日子不太舒服,你大哥在陪她。”白氏手上就頓了頓,孟氏說道:“我是你娘,你有什麽事,與我說便是。”這倒也是。想到此,白氏便將丞相府中近日發生的事說給她聽,說到新來的姨娘,白氏更是有些委屈,眼睛帶著淚珠,說道:“母親,這麽多年,丞相都沒有納妾,可是如今竟然從一個青樓帶回來了一位姨娘,女兒這命苦啊!”拿著手帕擦了一會兒眼淚,看得孟氏有些心疼,說道:“區區一個姨娘就讓你神傷?你別忘了你才是丞相府的夫人!”白氏低頭啜泣道:“還有一個卓眠春,今日來,便是要想個法子,隻有那小賤種死了……”孟氏忽然放下茶杯,清脆的聲音打斷她的話。過了一會兒,孟氏才眉頭皺著慢慢說道:“媛兒,你聽娘說,既然那卓眠春如此厲害,你不若先避了她去。她快活的日子就要到頭了,且等她及笄,嫁給二皇子之後有的她苦頭吃。你又何必非在這關頭,要和她較勁?”“母親!”白氏氣苦,“我前後吃了她多少苦?還有您最喜歡的戰夏,我的戰夏被那個小賤種整成那番模樣,我忍無可忍!況且,她在我眼皮子底下竟裝了十幾年的懦弱膽小,如今得了底氣,才暴露了那些心機手段,不容小覷!”白氏越說越是心驚,“等她嫁給二皇子,到時我更拿捏不到她去,二皇子再不中用,靠著二皇子妃的身份,她也壓的過整個丞相府!那個賤種心如毒蠍,到時她不會放過我和戰夏,我們就隻能任她持刀威脅了!”孟氏搖了搖頭,“你想的太過了。即便她成了二皇子妃,你還是她嫡母,戰夏還是她妹妹,但凡她敢對你們如何,到時吃不了好果子。”不等白氏著急,孟氏擺擺手,歎了口氣,“最重要的,是鎮國候即將回京。這個節骨眼上,若是你敢動手,不說鎮國候,便是皇帝都會大怒,徹查清楚的!”一盆冷水猛然澆下。白氏如遭雷擊般僵住,是啊,鎮國候!鎮國候!恍然間,她仿佛回到十年前,即將奔赴戰場的鎮國候在臨走前,身後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馬,在丞相府前撂下話頭,卓眠春少了一根毫毛,讓他們百倍償還!烈陽當空,她和卓相卻渾身冰涼,鋒利的武器泛著無情的白光,似乎帶著無盡的殺氣。孟氏呼喚了好幾聲,白氏才回過神。見她沉默,孟氏心知她有了數,便端著茶杯說道:“我今日說的,你且記在心中。不管如何,你身後還有我,還有你的父兄。好好當你的主母,等卓眠春嫁出去,丞相府中還不是你的天下?至於那個新來的姨娘,怎麽處理,你心裏應該有數。”白氏回府的路上,腦中一直思考著。“小姐,梅姨娘已經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了,你不見嗎?”“你且去告訴梅姨娘,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不用著急。”卓眠春細細的搗藥,這芝蘭花在卓眠春的飼養下越發的茂盛了。卓眠春不知覺的露出笑意,想起了那一身的玄衣男子,就這幾天,這男人還會來吧。天氣是越發的涼了,而卓相的脾氣也是越發的大,眼看年關了,可是南方過來的難民是越發的多了,京城都快被難民堵住了,可是胭脂樓照樣聲色如常。“丞相,我們現在怎麽辦啊?這期限已經是過了,難民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說話者滿臉的愁容,看著坐在自己右上方的卓相。“這個事情一天總是會有辦法的,張學士別擔心啊,這災民的事情不是一天能解決啊。”丞相看著前方的歌舞,漫不經心的敷衍著。“聽說三皇子已經給皇上請旨了,說是要去到災區,給百姓振災,三皇子平常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丞相你怎麽看?”張學士看著丞相的臉色,他心裏有些納悶,自己是丞相的幕僚,但是丞相的心思卻是捉不透的。“這舞蹈甚好,看來胭脂樓又編了新舞啊。”卓相說著就拍手稱好,張學士也隻有跟著拍了。卓眠春聽到這裏,看來徐娘說丞相喜歡在這裏談國家大事不假,有著胭脂樓的掩護,來這裏談大事,自然是沒有什麽好顧及的。隻不過沒想到卓相這般小心,就是自己的門生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在胭脂樓呆了一個上午,等下午回到相府的時候,白芍說出事了,梅姨娘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上吐下瀉,現在大夫正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