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破壞氣氛
何芸匆忙離開，剛好在路上看到了付昇。
付昇現在也很忙，他的身上甚至都還有血跡。
“你怎麽來了？”
何芸把便當塞給了付昇。
“別說那麽多了。你們這有一個病人，現在需要和家裏人聯係，我得去幫忙跑腿了。你快去忙吧，一會兒我再來找你。”
都沒等付昇再說什麽，何芸就先跑走了。
何芸馬上又給肖檬打電話，讓肖檬幫她安排一輛車。
雖然知道肖檬肯定安排不了，不過魏琛一定可以。
她是騎著共享單車來的，現在也不能再騎著共享單著去找人，所以她隻能先打車，為了避免一回兒回來的時候再出現什麽問題，所以她把自己要去的地址發給了肖檬，讓肖檬找魏琛安排一輛車一回兒過去接她。
而且她覺得像是這樣的病人可能也有很多，她大概要多跑兩趟。
何芸及時趕了過去，找到那個病人的家屬，把情況和對方溝通了一下，對方是聾啞人，交流確實很不方便，她用寫字，但是那個人也不太認識字，她就隻能手舞足蹈地比劃，比劃了半天才讓對方知道她在說什麽。
這樣確實和浪費時間，隻能祈禱之後的人都不是這樣的情況吧。
她一下樓就看到了魏琛幫她安排的車，然後就這樣，她莫名其妙地成了醫院裏的義工，然後來來回回幫著這些病人聯係他們的家人。
好在醫院裏的病人雖然多，不過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很快醫院裏的病人就得到了該有的治療。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何芸終於有機會休息、喘口氣了。
不過她還沒看到付昇，也不知道付昇現在在忙什麽，她也不好意思找人問，就隻能在付昇的辦公室門口等著。
大概是太累了，也太晚了，等著等著她就開始犯困，然後打起了瞌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到有個人拍了拍她，她這才睜開眼睛。
“你怎麽還在這？沒回家嗎？”
“沒有啊。”何芸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嗬欠，“現在怎麽樣了？病人都還好嗎？”
“沒什麽問題了。有一些傷的不是很重的病人都開了藥，回家休息了。現在在這的都是一些不能回家休息的病人，不過也還好。”
“那就好。”何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本來是來給你送飯的，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樣的陣仗。你都不知道，我一進來看到那麽多受傷的人，大家的身上都是血，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後來我知道情況之後，想說要不要回去，不給你添麻煩，結果就遇到那個病人，要和家裏人聯係但是聯係不上。”
“然後你不會就一直在跑吧？”
“是啊。”何芸疲憊地說，“有幾個年紀大的人，我幫他們聯係家人就很麻煩，都是親自跑的。我還把他們的家屬接了過來……不過這些光是靠我一個人當然也完成不了，還得多虧肖檬和魏琛的幫忙，他們幫我安排了一輛車還有司機，不然我真的解決不了。”
“不過還是累著你了。”付昇心疼地說，“這本來也不是你的工作。”
“那沒辦法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要是沒看見就算了，我剛好還看見了。我覺得不管怎麽樣，我好歹也是個正常的人，能幫一點是一點。不過好在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
付昇抱了抱何芸。
“真不愧是我的女朋友，在這個時候都能挺身而出，而且還做了這麽大的好事，到時候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給你發一麵錦旗。”
何芸翻了個白眼：“算了吧。我要錦旗有什麽用啊？還是那句話，隻要傷者沒事就好。而且還是那麽多人……不過我真的要佩服你們做醫生和護士的人，你們的心理素質真的太好了。如果是我，看到那樣的場麵我一定會崩潰，而且你們還是經常看。你說如果真的有病人沒能治好，那你們會不會難過？”
“會啊，我們雖然是醫生，通過各種經驗也見了不少世麵，心理素質確實比一般人好一些，但是我們也是普通人，一般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我們也會有。不過我們會把這些情緒隱藏起來，至少不會表現得那麽明顯吧。畢竟我們做醫生的，每天麵對那麽多人，如果總是這樣情緒崩潰，那就沒辦法工作了。”
“你說的有道理。”
何芸想了想，然後一把抱住付昇。
“你真的太辛苦了。我小時候就很崇拜你們這個職業，但是我也沒有真正接觸過。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你說說笑笑的，好像很不靠譜的樣子……但你真的是一個英雄。”
付昇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我覺得啊，早知道我就把你拉到我們醫院裏做誌願者了。你看，說到底你還是被我的才華和能力所吸引。之前我對你那麽好，你倒是覺得我嬉皮笑臉的……結果呢？現在讓你見到了我的專業，你馬上就對我欣賞了起來。所以我覺得如果之前我就讓你到醫院來做我的助手或是誌願者，讓你看看我平時都是怎麽工作的，你肯定早就愛上我了。”
何芸撇嘴說：“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麽煽情的時刻說這種話啊？很破壞氣氛的。”
“沒關係，這樣的氣氛才適合我們。不過說真的，我現在有點餓了，你給我帶來的便當我還沒吃，現在我得去吃飯了。”
文婭想說自己也沒吃飯，不過她帶的飯就隻夠一個人吃……早知道她應該多帶點。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付昇那麽累，他都忙活了一個下午，忙到了現在……他肯定更餓，更需要補充體力，要是在這個時候她還搶飯，那就太不合適了。
付昇帶著蘇欣進到辦公室裏。
辦公室現在沒有別人，其他的醫生不是去巡邏了，就是去收拾殘局，還有去休息的，所以隻有他們兩個。
“大家應該也都沒吃飯吧？我看不如叫個外賣？這樣大家一會兒忙完了也有飯吃。”
“都這個時間了，算了吧。大家都有方便麵備用，問題不大。”
“但是人家都吃方便麵，就你有正式的飯吃，那不合適吧？別人看到了多尷尬？”
“這有什麽尷尬的？我覺得還好啊。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你，你也不是第一次來送吃的，他們都習以為常了，而且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當然隻給我送飯了，這還用問嗎？他們要是嫉妒，那就讓他們也趕快脫單。”
“……”
何芸也是無語。
其實她想說，如果給其他醫生叫外賣的話，她也可以順便給自己叫個外賣。
她現在也很餓啊。
付昇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完全沒問她。
雖然他就算問了，她肯定也不會吃，但是他竟然沒問，這就很詭異了。
何芸撇嘴：“那既然這裏的事都解決了，我就先回去吧。”
“你現在走？都這麽晚了，別走了吧？”
“我不走去哪兒？你這裏可是醫院。”
“我知道，今天我是要值夜班的，不然你跟我一起值夜班？”
“我？陪著你值夜班？”
“是啊，你就在這裏，哪兒都別去就是了。而且你不是和這裏的幾個病人認識嗎？還幫他們找家屬來著，我覺得到時候你還能和他們聊聊天。”
“都這麽晚了，人家都休息了，我去哪兒聊天啊？”
“你也可以和我聊天。”
何芸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她覺得付昇的建議非常荒唐，不過考慮到今天付昇確實很累，而且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多荒唐的要求，她就隻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那行吧，那我就在這陪你值班。”
“那就太好了。”
付昇說完之後，把自己的盒飯推給了何芸。
“幹嘛？”何芸沒好氣地說。
“你既然都決定留在這陪著我一起值班了，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你是不是也餓了？那你就把這些吃了吧。”
“不用。你今天累了一天，我無所謂，我減肥，還是你吃吧。”
何芸的話音還沒落下，付昇就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讓她在這等一會兒。
何芸以為付昇是有什麽要緊事被叫走了，也沒多想。
然後她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飯菜，覺得自己實在餓得不行了。
她偷偷地趁著付昇沒注意，吃了點東西……
不過付昇很快就回來了，而且他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拎著很多東西。
“你這是……你拿的什麽啊？”
“飯啊。今天大家忙了一天，都沒吃東西，現在當然得吃宵夜了。我也幫你訂了一份，一起吃。”
“……”
何芸震驚地看著這些盒飯。
“你不是說不點外賣嗎？”
“這不是外賣。”
“那是什麽？是我瘋了嗎？”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醫院裏專供的，是食堂做的。本來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食堂早就下班了，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所以他們就幫我們準備了宵夜。而且每個人吃的東西都不一樣，都是小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