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愛情是什麽？
“何芸，雖然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畢竟這是你的人生，當然還得你自己來做主，別人再怎麽勸你，那都隻能說是給你一個建議，沒有人能替你做任何決定。但是我還是想以我這麽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感情是控製不住的，一旦感情真的來了，就算你再怎麽控製自己，你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
何芸在電話那邊沉默了。
“我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當年我和魏琛堅持要在一起，雖然最後分開了，但我還是生下了我們兩個人的孩子。而且雖然中間的生活確實不太好過，但我也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這麽多年，雖然我不想承認，尤其是不想在魏琛的麵前承認，但我還是要說，我的心裏確實一直都有他。”
“那你為什麽還不接受他？你說你心裏有他，但你不是也在拒絕他嗎？我覺得你現在和我一樣吧？同樣都是在拒絕著一個人。”
“不，我和你不一樣。”肖檬篤定地說，“雖然我在拒絕魏琛，但我不是因為不愛他了才拒絕。我剛才就承認了，我的心裏還有他，我還愛著他，隻是因為種種原因，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在一起。如果這些影響我們的外界因素統統不存在，我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我和你也一樣啊，我也是因為種種因素……”
“你現在都還沒承認你對他的感情呢。而且你所謂的因素隻是年齡的問題吧？除去年齡問題還有什麽？”
“家庭。”何芸馬上說，“我和他的年齡差了這麽多，他的家人肯定不會同意。雖然我覺得我的家人應該不會反對，但是他的家人肯定不會讚同。”
“你這麽說就太絕對了。你都還沒見過他的家人，也沒問過他的家人這個問題，你自己就先替他的家人把問題回答了。你怎麽知道付昇的家人不開放呢？還有他妹妹，他妹妹都可以把她的同學介紹給他認識，我覺得也沒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吧？”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整個人都亂了。我打電話給你，其實就是為了聽你勸我別多想，讓我趕緊放棄他。怎麽到你這你不但不讓我放棄，竟然還支持我？”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喜歡他，所以才支持啊。”
何芸低聲嘟囔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歡他，你竟然就知道了。”
何芸嘟嘟囔囔，然後又說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肖檬無奈地歎氣。
她當然還是希望何芸能勇敢一點。
不過以她對何芸的了解，何芸大概還需要用很長時間才能徹底認清自己的感情吧？
“媽媽了，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你喜歡爸爸？”
肖檬這才發現肖睿還在這呢。
因為肖睿剛才一直在旁邊看書，也沒出聲……她和何芸聊天的時候太認真，就徹底忘了肖睿還在這件事。
現在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被這孩子聽到了，肖檬一下子尷尬得想鑽到地縫去。
“咳咳，我……”
“我剛才可聽得清清楚楚哦，媽媽你應該不會想說剛才是我聽錯了吧？”
肖睿現在是把肖檬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肖檬的耳朵通紅，看上去別提多尷尬了。
“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但是我知道媽媽你就是喜歡爸爸的。之前你一直說因為種種原因，因為這個阿姨或是那個奶奶的原因，但是媽媽你從來都沒有說你不能和爸爸在一起是因為你不愛爸爸。所以你既然這麽愛爸爸，那你為什麽不勇敢一點啊？”
肖檬稍微有點絕望。
剛才她還在勸何芸，沒想到現在竟然是睿睿在勸她？
這是什麽情況？
肖睿好像完全看出肖檬在想什麽，笑著說：“媽媽，你看你剛才還在跟何芸阿姨說了那麽多大道理，結果到了你自己身上，你竟然都做不到……要是何芸阿姨知道你也這麽容退縮，那她怎麽想啊？”
“……”
“我覺得你應該給何芸阿姨做一個表率。既然你想讓何芸阿姨勇敢地麵對自己的感情，那你就更應該先勇敢麵對感情。如果連你自己都做不到，何芸阿姨更沒辦法模仿了啊。”
“你啊，你說你一個小孩子，和我說這些合適嗎？從來沒見過誰家的孩子是怎麽教大人談戀愛的。”
肖檬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拽了拽肖睿的耳朵。
“我讓你每天看書，是讓你學知識的，不是讓你學這些的。”
“哎呀，這些不用學啊，慢慢領悟就好了。而且我說的是做表率這件事，難道不對嗎？”
肖檬竟然無話可說。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我覺得還是……”
“媽媽，你不是都已經和吳爸爸分開了嗎？那你是不是就能和爸爸在一起了啊？”
肖檬一驚。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分開的？”
她和吳恒離婚這件事現在還沒和任何人說，就隻有她和吳恒知道，她也沒和肖睿說，她是覺得到時候應該和大家一起說。
沒想到肖睿竟然知道了。
“我那天看到媽媽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了。不過外婆倒是沒發現，因為我看到了，所以就及時讓外婆出去了。”
肖檬懊惱地扶額。
“媽媽你放心，外婆還不知道呢，現在就隻有我知道，我也沒和任何人說。”
肖檬無奈地歎氣。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看到了，那我就不瞞著你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你的吳爸爸確實已經離婚了，我覺得這是對我們都很正確的選擇。這樣一來你的吳爸爸也有選擇其他人的機會，我也不會再有壓力。”
“我支持媽媽的所有決定！那媽媽你會和爸爸在一起嗎？”
肖檬坦白地說：“說真的，我不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希望我能和你爸爸在一起，但是……但是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更不是他說了算的。未來如何，我們沒人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吧。總之，不管媽媽你最後是怎麽決定的，我都支持你！不過也希望爸爸能動作快點，在媽媽你剛和吳爸爸分開的時候，趕快來追求你啊！”
“你們在說什麽？”
張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然後就推門進來了。
他們剛好在談論這個話題……
本來不想讓張玨知道，結果現在全都被張玨聽到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分開不分開的？誰和誰分開了？”
張玨一臉嚴肅，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太好。
張玨瞪著肖檬。
“說話啊！”
肖檬閉了閉眼睛說：“媽，您怎麽突然來了？”
“我是來叫你吃飯的，不過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問你，剛才你們說的是真的嗎？你已經和吳恒分開了？”
肖檬頷首：“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張玨剛問完，自己就有了答案，“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幾天的事對吧？就是那天吳恒回來，你們兩個上樓單獨說話的時候，你們就是去簽離婚協議的，對不對？”
“對。”
既然張玨都已經聽到了，那肖檬確實也沒有繼續隱瞞的道理。
本來想的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這件事，但是現在真的是擇日不如撞日……
誰也想不到她的媽媽竟然就在外麵，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我當時就應該想到的！”張玨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我當時就應該注意到，我竟然現在才想起來！我就說吳恒怎麽突然就回來了？而且看他那樣子也怪怪的……我竟然還以為他這時候回來是想給你和睿睿驚喜。可真是驚喜啊，真是天大的驚喜！”
“媽，其實這是遲早的事。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
“你閉嘴吧！我和你說過多少次？我說吳恒真的很好，你真的應該考慮考慮他，你就是不聽！現在你們真的離婚了，將來你還想和誰在一起啊？是，我確實給你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但是你和那些人都需要時間了解，但吳恒不一樣啊……你們一起相處了這麽久，也都了解彼此了，就這麽在一起多好啊？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有吳恒嗎？結果你就這麽把人家給甩了，真是太不知足了！”
“媽，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我們兩個隻能是朋友，也許我會把他當成家人，但是絕對不是戀人。”
張玨冷笑：“可是哪一對戀人最後不是從愛情走向親情？你們隻要能到親情那一步，愛情有沒有就無所謂了。也就是你們年輕人，竟然還向往愛情。愛情是什麽？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的，不就是一種感覺嗎？說到底，你們將來都是要過日子的，隻要能在一起過日子比什麽都重要！”
雖然張玨之前也差不多要放棄吳恒了，但是現在知道他們真的離婚，她之前的那點隱隱的期待也就終於徹底破滅了。
本來是知道不可能，但還有點希望。
現在是沒了希望，也真的不可能了，這種失望一時半會兒還是讓張玨很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