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五年前
“你還是沒有正麵回答我問題，我想知道過去了五年時間，你對我的感情到底變了沒有？”
魏琛好像非得得到個答案似的，一直就著這個問題不停地追問。
這個問題本來就是肖檬不想回答的。
“都過去五年了，我覺得有的事也不一定非得要個答案？”
“不一樣。我問的不是五年前的問題，我問的是現在。我是問你現在對我是什麽感覺？”
“我很感謝你對我們母子的幫助。”
“然後呢？”魏琛繼續不死心地追問，“除了感激沒有別的了？”
肖檬沒說話。
“你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肖檬其實一直都不太會說謊，她說謊的時候最不能看別人眼睛，不然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現在魏琛用手按著她的肩膀，逼著她直視魏琛，肖檬覺得這個問題自己沒辦法回答。
“你放開我。”
“我隻想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要是不想說，用點頭或是搖頭也一樣。”
“我覺得現在說這個問題很沒意思。換句話說，就算我現在對你的感情還是和五年前一樣，那又怎麽樣？我們能怎麽樣？”
“我們可以在一起。”
“在一起？”肖檬冷笑，“你一直在問我這個問題，也一直說想和我重新在一起。但是請你看看你媽媽，還有劉思伶，還有你和劉思伶的孩子魏書宇……你覺得他們能同意嗎？如果我們在一起，你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到影響嗎？五年前，不讓我們在一起的就隻有你的家人和劉思伶，現在不讓我們在一起的還有你的孩子和我的家人。相對於五年前，我們現在要麵對的困難顯然更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吳恒。”
“那又怎麽樣？”肖檬反問，“我們已經結婚了。如果你對我的答案不滿意，那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將來和吳恒離婚，我會一個人帶著孩子繼續生活，我不會再和任何人在一起，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魏琛看上去很難過，肖檬的語氣也很堅持。
“魏書宇不是我的孩子。”魏琛說，“如果你在意的是這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魏書宇沒有血緣關係。”
“你說什麽？”肖檬震驚地看著魏琛，“你是和我開玩笑嗎？”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魏書宇確實不是我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呢？”肖檬搖頭，“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魏書宇是你和劉思伶的孩子，你們當初……”
“我們當初什麽都沒發生，那都是劉思伶和我媽媽設計的，就是為了讓你看到。你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不是真實發生的。”
肖檬已經快要被魏琛繞暈了。
“我還是不明白。”
“那天是我媽媽和劉思伶騙著我讓我喝醉的，但是我很確定喝醉之後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劉思伶隻是拍了照片發給你，之後我也和你解釋了。”
肖檬確實記得當時魏琛的解釋，那個時候她也相信了。
“但是之後劉思伶懷孕了。”
對，就是因為劉思伶懷孕，所以她才認為之前魏琛是騙她。
如果魏琛和劉思伶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那劉思伶怎麽可能懷孕？
“我當時打電話問你的時候，你沒有否認。”
“因為當時我媽就在我身邊。我知道那還是她們設計我的，我不知道她們接下來要做什麽，我也不想被她們操縱，所以我隻能先順著她們說。我本來想之後再和你解釋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就走了。”
肖檬回想起當時，她真的太難過了。
劉思伶帶著她的B超去找她，讓她放了魏琛，讓她成全他們在一起，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家。
她當時腦子已經完全懵了，她記得當時劉思伶和她說了很多，但是她記住的卻沒幾句。
“魏琛一定告訴你我們當時什麽都沒發生吧？他是騙你的，其實他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想承認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嗎？他當時是甚至還想要給我一筆錢，我覺得太可笑了。他把我當成什麽啊？他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女人？我要的是錢嗎？我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他當時喝醉了把我當成你我也認了。”
“你，你都說他是把你當成我了……”
“我知道，我也心甘情願。那個時候我沒想那麽多，我覺得不管怎麽樣，我愛他是真的，就算他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我和他已經有了一段美好的記憶，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劉思伶說完就用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但是我沒想到我竟然有了孩子。這是我和魏琛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第一次當母親，我不想打掉我的孩子，我想把我的孩子生下來。你是個女人，雖然你還沒有孩子，但是我想你或許多少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我不能理解。”肖檬搖頭。
“你不能理解也沒關係，那你就聽我說。這是我和魏琛的孩子，這是一個生命，孩子是無辜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既然已經有了孩子，這說不定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也或許是一種暗示。反正不管怎樣都好，你和魏琛在一起這麽久，你們都沒有孩子。可是我呢？我和魏琛就那一次，孩子就來了……也許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當時肖檬其實也已經懷孕了，她隻是還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魏琛而已。
現在聽劉思伶這麽說，肖檬隻覺得諷刺。
“你看，現在你家都已經變成什麽樣了？你堅持和魏琛在一起，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你們相愛？我看也未必吧？你是不是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魏琛幫你們家一把？這件事周阿姨已經知道了，周阿姨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離開他，周阿姨會幫你們家理清債務，她不會讓你們家破產。你應該是個很孝順的人，這樣的結果你還有什麽不滿意呢？你隻是失去了魏琛而已，你們沒結婚，你還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們分開，你就可以得到魏家的幫助，你也可以成全我和魏琛，還有我們肚子裏的孩子。”
“他是怎麽說的？”此時此刻，肖檬的手腳全都是冰涼的，聲音甚至都帶著些許的顫抖，“他現在知道這件事了嗎？”
“知道了。”
“好啊，那我想聽聽他的說法。”
“他不放心你。”劉思伶歎氣，“其實你應該很清楚魏琛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一直都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不管對任何事，他都非常負責任，他從來都不會逃避。對於這件事，我相信他一樣也不會逃避。隻是他太在乎你的看法了，所以他現在肯定也很為難。”
“他為難？所以他讓你來找我？”
“這件事畢竟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和我也有關係，所以不管是他來還是我來，我覺得都能說明問題。”
“你能代表他的態度嗎？”
劉思伶點頭：“我可以。”
“好，那我現在打電話和你們兩個人一起說。”
肖檬打電話給魏琛，但是魏琛那邊的狀態是關機。
“他是不是關機了？”劉思伶歎氣，“這你也不能怪他，他現在確實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確實你這麽堅持又是何必呢？我相信就算你離開了魏琛，你也一樣有人追求。我記得你不是有一個學長？那個學長當時追求你追求得熱火朝天，我都羨慕。如果你現在離開，受到影響的就隻有你自己而已，其他人都會因為你的決定而受益，你難道不高興嗎？”
“我隻是個普通人，我不是聖人，更不是活菩薩。”肖檬冷笑，“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今天是我本來要和魏琛領證結婚的日子。就是今天，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反應？”
“我不知道你們今天領證。”
“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你才選擇在今天說。因為你知道，如果過了今天，就算你再來跟我說也沒用了，因為我那個時候已經和魏琛結婚了，你就算和我說你懷了魏琛的孩子，我也不一定會和他離婚。”
肖檬沒說話。
“被我說中了吧？”
“好吧，你說的確實沒錯。不過你不覺得這也是天意嗎？你們兩個本來想背著大家偷偷地去領證，因為周阿姨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打算先斬後奏，但這件事還是被我知道了，這又說明什麽？我覺得說了這麽多。能證明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兩個人確實不應該在一起。這麽多巧合一樁樁一件件都湊在一起，可就不見得是巧合了。你們就算現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勉強在一起，肯定也不會幸福。想想你爸媽吧，你不覺得他們最近為了這些煩心事看上去已經老了十幾歲嗎？你難道不想做一個孝順的女兒？”
“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在和你講道理，順便給你指出一條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