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到站了

  沉思著的,對於清晨極其失望的流淩,冥冥中體會到了不一樣的韻味,流淩迷迷糊糊凝視著,原本不以為意的,卻一瞬怔住,不信地嘟囔:“不會吧?”反手拍了下周月,明顯激動了不少道:“看……你看他?”


  “哎呀!”反身一閃,直接避過,周月漫不經心,略有懊惱,隨口一句:“我看著呢!又沒瞎!”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唐少就已經來到了二位少女的麵前,隨隨便便,穩坐在了原位,雙指將收集而來的美味,提溜在了桌上。


  不待稍後一點,就已是迫不及待,周月玉手一探,正要拿起來,其中一個粉色的麵團。可她又理智占上,千鈞一發,反應了過來,指尖勾住,一下收來,聲音掙紮:“不?不……”


  原本的倨傲,不可一世的目光,唐少驚訝地見到,不禁而道:“怎麽了?又不想吃了?”


  沉重的壓抑,陰冷的感受,美目掃了下四周,半點的心思,都是不見,周月淡淡一笑,道:“不是!當然不是的。主要還是一大早上,根本就沒有吃東西的習慣。”但還是彬彬有禮,一把將它們推向了對方的深淵,說:“我看……還是留給你自己吧?我可沒有那個福氣。”


  呆了一下,見到了正接連移來,幾乎已是貼在了身上,一道道的糕點,唐少顯得尤為失落,側頭看向了流淩,問道:“她不吃……不如還是都給你得了。”


  幾乎沒有料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流淩不見猜忌的心思,非常在意地回應:“她都不要了,我自然沒有什麽再來拒絕的理由,您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索性就都笑納吧!”


  半點猶豫不具,更無多餘的陌生,自己迅速把,所有擺在一邊的美味,接連拿過,愛不釋手的。


  “這……”即使追悔,無比的刺痛,周月大義凜然,玉手拄著下巴,看向了真正的車廂上頭,稀裏糊塗地說:“不就是一頓早餐嘛?又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一會兒下了火車,本小姐不還是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


  一邊攬過了所有的食物,一邊還不忘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流淩對著周月,甜蜜地說道:“對!是!就是嘛?”美目閃爍,認可十足說:“憑你小月月的本事,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不經意間,表情那麽僵硬,周月總是覺得,對方當下的話音,早已充滿了太多的反意,看著流淩,斜貼著座位,道:“我哪裏像你一樣,什麽什麽的都那麽的需要一個男人?”


  鄙視,還是刺激,她已是將所有的憤懣,羨慕,極其難以言喻的苦痛,借著此刻的時機,宣泄而出。


  一對美目,何時又重新落在了唐少的身上,除了柔情,還都使人品味到了至今為止,都不見的守望。


  麵對二位,可愛的少女,“始作俑者”的唐少總是不太自然,對周月說道:“我覺得,今天感覺還是比昨天暖和了不少。”


  “是嘛?”看了下周圍,並未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周月不太了解,而是一口問道:“我怎麽就覺得?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說不出口的一種痛苦,唯有深深吞咽而去,唐少對著外麵的窗戶,淡淡說了一句:“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新的環境,起初還想著……抽身而退,恕不遠送,可憐的你……還有她……似乎不管什麽時候,都離不了人家的。”


  猛的側頭,整個人可謂真的一下,來了精神,周月直勾勾地盯著外麵的彩色,終於喘息之時,輕聲細語:“終於到了……遠遠避開了噩夢般的世界,不再受罪吃苦,不用給人無情的彀殺。”


  久違的幸福,頓時間就給超越了內心之中,所有的所有,美目之中,時刻倒映自己,冰冷,還有無助。


  目光一探,悄悄的見到,唐少仿佛真的,在這一刻,真正的明白,對麵的少女,又是在一個人,悄悄地思索著單一的什麽。


  狼吞,還是虎咽,或是早已清楚,手中早餐,或者又多出了一種,什麽樣的味道,流淩的樣貌,不僅僅是芬芳。


  整個世界,就如同一點兒,又一點兒的顆粒,炫目的彩色,平添的規則,匯聚起來的,暖暖,又那麽的冷漠。


  “小姐?喂?小姐……您看看……再怎麽樣,我手裏的這幅字畫都值它個幾百大洋吧?十個大洋,保證讓您穩賺不賠。”


  “賣報,賣報了!上海的龍郵公司,入駐陝北了。”


  “火熾的天兒,紅醉的臉兒,夢中的人兒,可都聚在了這兒,我翠仙閣的位兒留給您的,不是一壺茶水,而是雅致的享受。”


  ……


  團團疊疊,山水之外,總是無緣無故,積蓄了如此的可愛,正是車站的門口,人聲鼎沸,“煙雨朦朧”。


  畫麵收縮,瞬間越過了一道道的景色,直指其中,最為熟悉,而又格外“柔美”,難以釋懷的常客。


  “大姐?我說你可不可以慢著點兒?”後麵的周月,油光的錦衣,總是在倒映著外麵的世界,顯得如此匆匆碌碌。


  兩步之外的,不是別人,當然就是粉色衣領,貌美的流淩,不待回頭探手,整個人就已是給其餘之人,擠到了邊上,疲倦著道:“來!過來……小月月,我在這兒的。”


  本想接住,可結果還是原地不動,周月何止的懊惱,整個人一把揪住了迎麵而來,一位青年男子的衣領,冷冷而道:“你給我讓開!聽見了沒有?”


  丈二的和尚,見不得頭腦,這位一樣搖搖晃晃青年男子,提著行李箱,不明所以,怔怔地看著,麵前的桃運。


  “什麽?”不但起不到了半點的效果,反之還招致如此的禍患,周月玉手半舉,恨不得出口:“你再這樣看著我,信不信一巴掌拍碎你的狗眼?”


  未痛先至的芬芳,使得這位粗布青年男子更是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之感,似乎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清醒,指著站口,說:“我……我不是故意打擾到您的,讓……這就給您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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