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清宮……九千歲（終）

  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已是來到了同樣的屋中，沒有意外的表情，沉悶，卻又非常平靜的雙目。


  微微仰頭，凝視著頂部的其中，周月看似簡單的表情之下，總是不願將這一聲歎息，表達而出：“唉……”


  走了半步，來到了佳人的身邊，唐少手貼周月的肩頭，隻此一句：“不用緬懷什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弱者……才……”


  “你的意思是？”回過了頭來，淡淡笑著，周月所有的舉止，仿佛都給人一種，極具諷刺的味道，很冷地說著：“你的意思是……但凡弱者……都一定要經受住這樣的折磨了？”


  “不？不是……”似乎受了打擊，難以言喻，一種傷痛，唐少麵容通紅，急忙解釋道：“我是在說……不論怎麽樣，都得和這個世界上的惡人，水火不容，展開較量。”


  “嗬？”然而，深深質疑，更多鄙視，周月一個側身就將對方的目光，還有搭在了肩頭，這個手掌，輕易閃掉，頭都不回道：“哼！鬼都清楚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畫麵之外，層層疊疊，一山，又一水路，夜空中下，正是繁星點點，倒映著一種，美輪美奐，亦真亦假。


  寂寥的村落，又一道道風景閃過，終究幽清過後，落幕的景秀，所浮出著的，正是一幢幢的大廈高樓，燈火霓裳。


  偶爾一片，輪胎掀起的水漬，似乎正是準備將這本就不算太過平整的地麵，借此時機，悄悄地清洗。


  “豆沙包……回籠糕……”絲絲白煙，泛著不一樣的彩色，更有市井之下，難得一見的渺茫，一人而立，左顧右盼著的。


  一步，又一步，竟是一道個頭高大，卻又略顯單薄的身影，悄然而到，隱隱可見，泛著絲絲黑色的目光。


  即使距離依舊，相隔一段，可還是給這位攤主非常輕易，就給發覺，頓時的欣喜，還有自然而然的話語：“這位爺……您來嚐嚐……不貴！嘿嘿……”


  無聲無息，至多帶來了一點點的微風而已，這道身影已是聽聞，很是簡單，看著已是來到了麵前，這對麵的攤位。


  “放心！盡管放心……不管是味道……還是心意，我可願意，全都送到，缺一不可，分文不取。”振振有詞，滔滔不絕，這位攤主，異常的激動。


  略微而視，把手探著，這身影沒有過多的言語，僅僅是隨便的回答：“它……”


  借著泛黃，清晰更多，總是可以見到，此刻的他，完全不同，太過陌生的手掌，幹瘦如柴，冷的可怕。


  “這……”不知不覺，刺骨的陰寒，就已是使得，這個攤主，終於開始有了一種，僵硬著的目光，唇口一抖，不由得將目光掃向了其餘的地方。


  “它……”似是不耐，亦或者依舊要事纏身，這道身影，看不清的麵容，總是願意在對方身上，多做停留。


  可是，這位攤主卻根本就沒有心思，打理自己的生意，而是滿麵的遲疑，明擺地指著對方的手掌，顫聲地問著：“你……你的手……它……”


  微微一怔，遲疑了更久，這道身影才明白了過來，指尖一勾，竟然清晰可見，泛白之下，絲絲泥土，嘟囔著幾句：“它不是我的手……”


  本是天晴，可依舊還是“轟隆”一下，悶雷而出，正在用一種，尤為獨特的方式，將這四周唯一的一位攤主，深深毀著，顫著麵龐，後退而道：“你是人？還是鬼……”


  略微遺憾，未有回答，不知不覺，四周的沉默，這道身影不再等待，麵前之人，更多的問候，而是非常隨意，用這本就白骨的雙指，紮在了其中一個回籠包上。


  “這……你？”即使更遠，避過了對方，可是，這位攤主，依舊不願，再來將這屬於自己，勞動的果實，輕易的送了，遠遠看著，正是準備，期待著什麽。


  微微仰頭，無形的麵具，似乎終於給這道身影，輕易的撕破，沒有質地，已是深陷的雙目，正是所謂幽深的黑洞。


  木棺橫屍，雪般枯骨，來輕易形容，當下一位人物，卻也不是，是非之過，或是可聞，又一種，讓人惡心的味道。


  原本的感覺，重新開始，變得更加的麻木，這位攤主早已僵硬了的身子，已是不願再來做過多的停留，頭暈目眩，唯有避過，源自對方，魔鬼一般的目光。


  一點，又一點，終於可以側過了身來，看著較遠位置之上，泛著白光，大廈高樓，窗簾之後，雪的景容。


  然而，真正的幸運，期待著的所有，卻是在下一瞬間，消散一空，尖釘似的指尖，噗嗤一下，就給勾住了此人的袖口。


  異常驚悚，難言的可怖，這道身影，竟然開始對如此貧苦，生出了過多，濃厚的興趣，非常隨意，簡單而道：“見了本宮……你為何不跪？”


  呼噠一下，雙目張到了最大，難以言喻的感受，不用解釋的雙足，已是將這位攤主的所有心境，一一呈出，質疑地問著：“你？你是人……還是鬼？”


  閃著的目光，可能又開始了新一輪，近乎麻木的思索，這道身影略微仰頭，沉悶地說著：“我是清宮……的太歲……”


  “是？是……”已是無話，再來說出，這位攤主，真正不可磨滅，今夜的“邂逅”，連連點頭，哭笑似地回應：“是！是……您是……”


  意猶未盡，享受著的，這道身影看不見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了那麽一種，想象之外的靈動，聲音幽幽：“跪！”指尖一點，再來一句：“我讓你跪下……”


  “嗬……嗬嗬……”難得所見，滑稽的遭遇，這道身影一時間，還真不見更多的畏懼，卻是言聽計從，俯身而下道：“是！是……太歲！”


  陰沉的景物，相隨著奪目，這道身影略微知足，正在品味一種，懷舊的念頭，淡淡說道：“皇送……九千歲！”


  嘴角一抖，表情豐富，這位攤主慌忙仰頭，看著對方，含笑癲狂道：“對！您……是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