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天堂”
薛主嘴角一抖,竟顯嚴肅,不聲不響,即便已是過去了很久,還都一反常態,不再願意解釋半點。
流淩玉掌舉起,美目靈動,笑意不減,這樣說著:“大叔,我完全可以對天發誓,即便最後得到了這份家業,還是不會不給您老人家不留半點。”認認真真,勾下四根玉指,道:“我想說的是,不管怎麽說,還是非常願意給您分上一點,作為回家養老,衣食住行的生活費用。”
薛主雙唇鼓起,輕咳幾下,看了下四周,這整個心情已不是一般的沉重,但還是點了點頭,終於開口:“今個兒我是真心想和在場各位做個朋友,至於其它,我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說話的時候,這一道道目光一瞬變化,雲淡風輕,不會再帶上任何一絲,不悅的成分,而是真正的放下,不會掀起一點仇意。
流淩極其滿意,玉手一探,上前半步,接過了王雀手中,小小的鑰匙,隨意一看,便走向了這薛主所指,這一小屋。
“哢噠”一下,僅僅是這第一枚鑰匙,沒有任何一點意外,便把這看似冰冷,沉寂了太久的屋門輕易打開。
流淩玉手貼著門把手,側頭一看,隱隱可見縫隙裏麵,正有一點又一點暗淡彩色接連呈現,神秘兮兮。
幾乎沒有任何,小小停頓,把門敞開,走在了裏麵,同想象之中基本相同,不論床頭,還是上麵,基本同先前大致相同。
流淩看了下立在三麵,一個又一個木櫃,瞳孔一收,美目之中竟是多出了一種莫名的熟悉,尤其是在這任意一鏡麵之上多看了幾下。
“沒有?”流淩把頭一歪,垂目疑惑,玉指勾起,貼在了下巴,略一思索,來回看著,開口問道:“大叔,這入口會在哪兒呢?我怎麽見不到了?”
薛主極其小心,仰著雙目,一時間,這伸出來的指頭,微微一顫,似又茫然,點這兒戳那兒,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肯定的樣子。
王雀拳頭一捶,看著這麵前極具狡猾,依舊不改的薛主,雙目之中,太多厭惡,悶聲而道:“說!不說的話,我真的可以讓你立刻去見閻王的哦?”
薛主頭一哆嗦,雙目之中倒映而出,這身側一個小小的立櫃,側身一指,極其沮喪地說著:“它!就是它!”同一時刻,淚珠而下,雙腳沉重,即使想要移動一點,略做掙紮,可終究還是微微俯身,垂頭沉默,道:“我……我說的全是真的……是真的!”
王雀手掌一閃,一個巴掌扇在了麵前之人頭頂之上,下唇彎似,冷冷地道:“說!怎麽走?”一個鼓勁兒,將對方一拳杵了幾步,命令著道:“走啦?”
薛主反應遲鈍,僵硬地點頭,一時間,這瞅向流淩的目光還真帶上了一種懵懂,還有無知,一步步地,貼在其中一個立櫃近前,歪頭而道:“這個鏡子上麵有……是有機關的。網”
流淩“哦”了一下,美目閃爍著的時候,不待對方繼續一說,就已是玉手一貼,“哢噠”一下,暗格顯現。
緊接著,“轟隆”一下,這看似普通,很不引人注目的立櫃分為兩半,開始向著兩側,一寸又一寸地移著。
“這……”周月美目張大,一時間,整個人可不是一般的駭然,眨了下眼睛,一步而出,把頭一探,極其小聲地笑著:“嘿嘿……這可以藏寶貝的地方還真不一樣,隨隨便便,都可以在頂樓挖個地道?”
略微一頓,玉足踮地,正欲一步而出,手扶兩邊,模樣可愛,輕易掃視一下,已是情致滿滿,一探究竟。
流淩沒有開口,僅僅是麵帶古怪,思索似的看著,一樣正過了身來,一步之下,整個人已是十分容易,來到了裏麵。她朝上一看,這美目之中點點熟悉更加濃鬱,嘟囔著道:“我說怎麽像是來過一次似的?”
周月忽地頓住,向著後麵挪動了兩下,貼在流淩邊上,側頭問道:“你是不是想說,這兒有妖怪的呢?”玉手一攙對方這泛白衣袖,美目一眯,極其可愛地說著:“你……還是讓你先走吧!”
流淩卻仿佛沒有聽到身邊之人,任何一句話語,而是微微搖頭,再邁一步,這一次,卻莫名一頓,認真而道:“這兒很不對!”側過了身來,徑直來到薛主麵前,輕聲一笑:“嘿嘿……大叔,這地牢裏麵的寶藏,我們不需要了!”
“不是,您這……”薛主手一僵硬,縮了回去,極其幽暗的目光,令人看了一陣心寒,嘴角一歪,竟是點點無辜著說:“我沒有騙您?我說的可是真的……地牢裏麵,真的藏有數之不盡,一生一世享用不完的寶貝。”
流淩歪頭看了下外麵,玉手貼在了身後,淡淡地說:“我們還是先出去看看吧!”
王雀槍口始終貼在薛主的頭上,本就信心十足,不懼其它,此刻更是極不甘心,正欲說著:“嗬嗬……這……這能有什麽……”
即便是這小小周月一樣難過,下意識看了下更深位置,略顯朦朧,火光閃爍著的地方,很是不舍地說著:“他不是就在我們手裏,還能多出什麽新的詭計?”一下溫柔,回過身來,認認真真,看著薛主,俯身之後,甜美的說著:“大叔,您覺得我說的對麽?”
薛主麵容一紅,怔了一下,趕忙點頭,道:“對!嘿嘿……當然對了!”手一伸出,下意識便想貼在周月玉顏,卻一遲疑,指尖勾住,寸寸收回,道:“我……我覺得大家竟然真心想做朋友,最起碼的信任,總該得有吧?”
流淩玉顏溫柔,直了下身子,向前一步,玉手揣在了小小衣兜,搖了搖頭,青絲而動,道:“其實這個地牢寶藏什麽的,我還真不願相信,它真在下頭,差不多……”微微仰頭,凝視上麵,思索著說:“該不會……就是天堂了吧?”
薛主像是在聽笑話似的,本來還滿目滄桑,不具生息的自己,一下容光煥發,太多的苦笑,幽幽一歎,深深地說:“您實在不信,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