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蜚語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即使明還有兩場月考，論壇關於“到底是秦清作弊，還是常開心陷害”的熱度，也一直維持到淩晨一點才逐漸消退。


  常開心已然被這突然的變化震驚得魂不附體。


  論壇裏擺出的證據，正是她和那饒聊記錄，還有一段電話錄音。


  如果聊記錄還能作假的話，這段電話錄音已經讓她辯無可辯，不過兩分多鍾，幾句簡單的對話，內容信息量卻大的驚人。


  “你也不想你陷害秦清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跟她有什麽仇恨，要這樣做？”


  “……你直接吧，你要我做什麽，既然你提出條件，應該已經想好了吧。”


  “5塊錢怎麽樣？夠買一個學生的清白嗎？”


  ……


  “你要多少錢，不要跟我繞彎子了！”


  常開心猛地按下暫停鍵，把手機砸到床上，玫瑰金色的手機在柔軟的床上彈了兩下。


  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外麵還有零星幾家亮著燈。


  帶著涼意的微風，漆黑的夜色讓她感到窒息，她卻由衷的希望一直這麽黑著，明的太陽永遠不要升起。


  她手握著鐵製的窗沿，下意識地，五指死死地扣在上麵。


  從這兒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麵對明了？再也不用麵對痛苦的生活，反正現在她的生活隻有苦厄，人人都能欺負她，還要被欺淩打罵。


  她的生活不會有希望了。


  常開心閉上眼睛，手用力撐起身體。


  “咚咚咚”，外麵傳來媽媽溫柔關切的聲音，“開心啊，你還沒睡嗎？我看你房間還亮著燈呢，你又在熬夜看書了？明就考試了，早點睡精神好點。”


  常開心好像突然回過神，慌亂地答道，“媽媽，我，我現在就睡了”。


  “好，聽話啊。”


  外麵重新安靜下來。


  常開心狠狠咬唇，略顯蒼白的唇瓣上滲出血跡。


  她怎麽能這樣，她死了媽媽一個人怎麽照顧爸爸，怎麽承擔這個家庭！難道自己之前忍受的都白費了嗎！


  隻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反正也隻有一年就高考了！


  常開心抬起手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你真是垃圾”。


  她重新拿起手機，給那人發了一條信息。


  【我的事情暴露了，幫我留在學校，否則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讓我做的。】


  她以為這麽晚那人應該睡了，本不指望馬上得到回複，沒想到那人竟然還在。


  【嗬，誰會信呢，蠢貨。】


  她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你覺得李綰綰會不會信？】


  【你敢！】


  那人果然怒了。


  她繼續寫到，【就算我不能完全證明是你讓我這麽做的，聽到可疑的地方，李綰綰難道不會對你產生懷疑嗎？清純善良的李綰綰同學會怎麽想呢？若是她被牽連進來，你她會不會從此討厭你？】


  【我會幫你從中調解，留在學校，你明先主動承認錯誤，就你嫉妒秦清的成績。】


  得到答應的回複，常開心緩緩吐出一口氣，【知道了，我隻要留在學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