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毫無進展
陳鞘帶著幾分不自在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哎，不說這些。你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虛？怎麽回事？”
“……”方少辰眉心皺了皺:“你不是故意用這個詞的對吧？虛？”
陳鞘沒理會方少辰爆發地雄性尊嚴，警覺地盤問道:”你昨天在車上睡了嗎？”
“沒睡著。”方少辰如實回答。
“今天呢？”
“也沒有。”
陳鞘那邊一個短暫地停頓，又問:“那你吃飯了嗎？”
“尚未。”
“你們夫妻倆真是極品。”陳鞘搖搖頭，拿了外套和車鑰匙朝旁邊低聲說了句“警察大哥麻煩讓一下”，一邊接著對著方少辰苦口婆心:“楠竹身體不好跟著操心，她還沒緩過來呢你又去醫院躺著了。床還沒躺熱乎你就跑下來，不吃不喝不睡覺，我看你是想念醫院了。”
“哪有那麽嚴重。”方少辰失笑道:“以前商戰的時候不是緊張刺激嗎。你幹嘛呢？”
“你這不氣虛血虧嗎？”陳鞘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我來接你，電梯裏信號不是很好。你人在哪兒呢？”
“我在家，不，我能開車啊！”
“疲勞駕駛你是想死嗎？”
半個小時以後陳鞘的車風馳電掣地進了方家的院子。陳鞘還帶了個私人醫生來，摁著方少辰打了一針葡萄糖。方少辰一邊吊著水一邊吃陳鞘帶來的早餐。
“警局旁邊帶的，你別嫌棄。”陳鞘在方少辰身邊坐下來:”給你簡單匯報一下:沒有線索。後山附近主要都是山路，沒有太多監控攝像頭。不過有攝像頭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從山裏進市的必經之路，車流量也不算太大，算是比較方便排查。”
“我們重點觀察了蒼栗逃走後兩天的監控錄像。暫時沒有發現蒼栗的蹤影，蒼栗的車最後被發現在後山一個小道上，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並沒有開走。”
“蒼栗沒有開車？”方少辰眉頭緊皺，葡萄糖和早餐讓他舒服了許多，思考問題也更清晰了:“在山裏沒有交通工具，難道她是靠走的？或者她有沒有盜用其他的車輛？”
“難說。”陳鞘搖搖頭:“首先不談蒼栗有沒有偷車的技術，你說的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但是公安部門表示在蒼栗逃跑期間並沒有有關車輛失竊的報案。但不管她是走還是用車，隻要想逃得更遠就得來市裏更換其他的交通方式，沒道理不會出現在監控錄像中。”
“如果蒼栗確實沒有出現在監控錄像裏，那就隻能是還在山裏了。”方少辰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可是山裏已經被我們搜了個底兒朝天了，她難道還真插翅膀飛了不成？”
方少辰沉吟片刻:“陳鞘，加大後山的搜索力度，把監控錄像的排查時間放寬到蒼栗逃跑後的四天，我就不信還真留不下蛛絲馬跡。”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楠竹最近因為孩子的事情茶飯不思，還總做噩夢……總之辛苦你了。”
陳鞘那股不自在勁兒又上來了，他點點頭，叮囑了方少辰兩句注意身體後匆匆忙忙地溜走了，說是要去後山盯盯進度。
方少辰啞然失笑，和陳鞘在一起的時間裏他無意間放鬆了許多，困意也漸漸地上湧。他拔掉打了一半的葡萄糖，對醫生的勸誡視若無睹，直接上樓準備摟著楠竹好好睡一覺了。
醫生:“方總你剛才當著陳總麵兒答應得好好的怎麽就反悔了呢？！到時候我怎麽和陳總交代！”
陳鞘搓了搓臉，腳底一踩油門，往後山飆去。
他實在是不適應方少辰的懷柔，聽那兩句謝謝辛苦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燒起來了。到了地方以後陳鞘拍拍腦袋，告訴自己要認真工作才能對得起老總的關心。
帶了隊人搜索了近兩個小時，依舊是一無所獲，他給手底下的小夥子遞了瓶水，那小夥一聲“謝謝鞘哥”又引得陳鞘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在泥濘的後山摔了一個狗啃泥。
陳鞘飛速下山:“我去盯盯後山往市裏的路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小夥:“？我說錯啥了？”
小夥啥都沒幹，是陳鞘自己有點毛病。陳鞘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逛，目光在人群中無意義地搜尋，仿佛蒼栗留在人群中似的。
他現在正處在山裏進城的關口那兒，按理來說如果蒼栗是步行，那麽勢必要經過這裏，隻不過都已經這麽多天，能在這裏找到蒼栗的可能性實在是小的可憐。
就在陳鞘心裏感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老人背著孩子，手上還提著一大籃蘑菇，緩緩地往菜市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陳鞘覺得老人背上背著的那孩子，分明就像小方總！
本來因為高強度工作和乏味的搜尋而疲倦的思維一下子活躍起來。陳鞘心念電轉，跳下車鎖了車門，一個閃身就悄悄跟在了老人的身後。
在陳鞘眼裏嬰兒都長得差不多，雖然說陳鞘抱過小方總，卻不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被蒼栗當做護身符帶走的嬰兒。更何況那孩子被蒼栗帶走，怎麽會出現在一個老人身邊？
可是陳鞘越看越覺得就是那個方少辰楠竹魂牽夢縈的孩子，當下他也拿不定主意，於是一遍偷偷跟著老人一邊給方少辰打了個電話。
方少辰心事重，雖然摟著楠竹睡得踏實了點，終究還是心裏記掛著孩子，幾乎是電話鈴一響他就醒了。身邊的楠竹叮嚀了一聲，方少辰趕緊接起了電話，生怕吵醒了楠竹:楠竹能好好睡一覺實屬不易，如果因為電話的緣故打擾了楠竹，方少辰都不能放過自己。
“陳鞘？”方少辰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從楠竹旁邊直起身子:”有線索了？”
“不知道算不算線索，”陳鞘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猶豫，語速倒是很快:“我在關口那兒看到一個老人抱一小孩兒……”那邊頓了頓，仿佛在確認什麽，“賣蘑菇！對，我瞅著那小孩兒非常像你娃，你說有沒有可能小方總被這老人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