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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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素看了一眼還在他背後原地轉悠的塗九思, 以及在塗九思背後原地轉悠的徐芝麻和付宅。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本來從車到他們現在的地方也就七.八步,可他走過來了, 那三個人還在繞, 他們自己卻沒有這種感覺。


  鬼能傷害有生命的物體, 卻沒辦法改變真實情況,隻能用幻覺影響別人。


  但車裏的方鼎倒是季寒是和對視了幾次,老爺子還對他笑了笑, 看來老爺子是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的, 薑果然是老的辣。


  季寒素摘下了左手的手套,咬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嘶!季寒素很淡定,竺昭昭反而發出了一聲痛哼。


  擠血的動作短暫一頓,季寒素露出淺笑等你有身體了,讓你給我舔舔, 我就不疼了。血擠了出來,他又加了一句可能還很爽。


  竺昭昭……我懷疑你在開車,並且我有證據。


  突然之間就不心疼這個家夥了, 甚至還為剛才心痛季寒素的自己而有那麽一點的後悔。


  在調戲小豬蹄的時候,季寒素也注意著觀察四周。


  血是有用的, 還是非常有用的。本來被他確定空無一物的麵前,隨著他鮮血的出現,卻也冒出了一張扭曲模糊的人麵,它慘叫著, 仿佛剛吐出的煙圈, 無法控製的向四周擴散, 直到散得毫無痕跡。


  四周圍也變得越發吵鬧起來, 有咿咿呀呀的聽不清是男女老少發出的哭聲從四麵八方, 包括頭頂上的烏雲裏傳來。


  這些哭聲裏,有恐懼,有委屈,有求救,還有憎惡……


  季寒素第一次聽鬼哭,但他聽見過很多人哭,他覺得,還是人哭更能讓他動搖一點。


  其他人根本沒對哭聲做好準備,塗九思噗通一聲跌倒在了地麵上,他兩隻尖長的耳朵有鮮血流出。血好像倒灌進了喉嚨,但又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血,因為那些喉嚨裏蔓延的液體透漏著腥臭惡心的味道,仿佛吞咽了一口臭泥。


  突然,塗九思與季寒素的距離被拉近了,剛才他看都看不見季寒素,現在他卻在季寒素的身邊。將軍煞從身邊掠過,那種針刺一樣的感覺讓塗九思咬緊牙關才沒叫出聲來。但鬼哭聲遠了,味覺也正常了,所以這點難受塗九思簡直是舉雙手歡迎。


  “這兩人拜托你照顧了。”季寒素看了塗九思一眼,指的是下麵的兩位警察。


  “好!”塗九思應下,從懷裏掏出了一條手帕。將靈力注入,手帕變大,將塗九思自己與三個人罩在其中,不過這個罩子看起來很憋屈,塗九思自己都隻能蜷著身子。


  那兩商務車也震動了起來,方鼎拿出了一枚金玲,清脆的叮當聲之後,金色的鈴鐺虛影罩在了車子外頭。


  季寒素把血滴在了鏟子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甩棍。這是他還在醫院的時候,就通過方鼎請人給自己定製的武器,手柄處按下一個卡扣,甩棍就縮不回去了,雖然細但是特殊合金的棍子非常結實。


  季寒素拿半扇豬試驗過,一棍子抽下去,能把豬皮抽裂開,真真的皮開肉綻。


  為了讓它能夠對鬼怪造成殺傷力,季寒素抽了自己的血,每天塗抹。本來以為他的血會幹涸在金屬上,讓甩棍變成很難看的顏色,誰知道他的血能滲透進金屬,甩棍本來是亮麵的黑,現在多了絲絲縷縷的紅。


  季寒素的天眼通能看清世間一切真實,卻獨獨看不見自己,但當甩棍上有了他的血,他就能看見了它的變化了。曾經毫無光彩的死物,現在閃爍著金紅夾雜的璀璨光彩。他能看見,當然竺昭昭也能看見。宿主和係統之間的視覺共享,是無需購買的。所以小豬蹄經常誇獎這東西好看。


  但這東西畢竟是第一次用,季寒素才會咬破手指,他覺得新鮮的血作用總會更大。所以才會咬傷手指,順著甩棍抹了一層薄薄的血跡,季寒素指尖上還有一點血,再看塗九思苦苦支撐,隨手把這一點血彈到了塗九思的光罩頂端旋轉的手帕上。


  “嗷!”塗九思慘叫一聲。


  那滴血在手帕上消失的瞬間,季寒素也知道自己辦錯事了。因為他感到了與手帕之間多了一種彼此相連的感覺——遙控器如果是活物,那它對著自己能操控的電器,大概也是一樣感覺的。


  他的一滴血,把人家的法寶給占了。


  季寒素臉上略有些發熱,無奈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隻能讓手帕繼續護住三人,他自己握著甩棍,大踏步去解決情況。


  垃圾在不斷升高,仿佛有看不見的鏟車在不斷把更多的垃圾堆上來。甩棍揮出去!金紅交加的煞氣瞬間撕裂了垃圾的幻影,鬼哭的聲音瞬間變得越發的淒厲。遠處的爛尾樓忽然到了跟前,一棟又一棟高高低低的圍在了季寒素身邊,每一個沒有安裝窗戶的黑洞洞窗口裏都沾著一個扭曲的身影,對著季寒素又哭又笑……


  “轟——”將軍煞猛然放開,爛尾樓仿佛破碎的玻璃,瞬間崩裂。


  季寒素的周圍安靜了下來,但他沒回到垃圾場,而是來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季寒素被粘稠的屍水包圍了……


  他麵前的屍水開始聚集,逐漸凝聚除了一個漆黑的女子模樣。


  “我好慘……我死得好慘……”她用雙手捂住臉,從她臉頰上滾落的滴滴血淚是黑暗中唯一的色彩。


  然後……季寒素一甩棍削了下去!


  女鬼發出“桀”的一聲尖叫,被甩棍抽到的位置,就像是紅熱的刀子碰到了軟黃油,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響,化開了。


  女鬼分成兩半癱在地上,兩個“半張嘴”繼續哀嚎哭泣著,變成了二重奏:“我死得好慘……我死得好慘……”血淚流淌了一地。


  季寒素啪嘰一聲,踩碎了其中一半臉,屍水包裹的世界頓時也破裂了。


  季寒素的突然出現讓塗九思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他又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季寒素什麽時候消失的?他根本沒發現。


  然後季寒素就把另外一半呼喊著好慘的女鬼臉麵給踩碎了,他踩過的地麵上咕嘟咕嘟冒著小泡,好像有屍水想從下麵重新湧出來,可鮮紅的腳印穩穩的印在那裏,一次一次讓那些小破破碎。


  “你、你不問問她原因嗎?”塗九思下意識的問,他捉鬼的時候,是會問一問厲鬼原因的,不一定都要用打得鬼魂飛魄散。


  “不用問,我看不見她靈魂中的任何一點閃光點。”


  塗九思:“?”


  “我的視線中,大多數生靈身上都會有閃光點,靈智越高,閃光點就該越多。即便壞到極致的人,身上也會有那麽一兩點閃光,但她沒有,她已經徹底壞掉了。”季寒素邊說邊是收起甩棍,把鏟子撿回來,開始在小泡冒出的地方挖坑。


  天空上的烏雲壓下來,四周圍的屍水向前湧動,但它們隻要集中到了一個高度,就會突然間毫無征兆的散去,直到季寒素挖出來了一件東西,那是一枚紫色的葡萄耳環,隻是玻璃製品,但是即便粘上了汙泥與暗紅色的汙跡,卻依舊很漂亮。


  “桀——!”每一顆葡萄裏都出現了一張哭泣的鬼臉,她們從葡萄裏冒出來,想要攻擊季寒素,“唧……”


  季寒素把耳環我在掌心中,用力一捏!

  “!!!!”塗九思捂住了耳朵,這到底是怎麽樣的噪音!仿佛無數雙手在抓撓著黑板,又仿佛無數輛車在緊急的拉動刹車,刺耳得仿佛有針紮著他的耳膜,又或者鑿子擊打著他的後腦。


  其實聲音持續的時間隻是一瞬,可能還不到兩秒鍾,但即使聲音停了,塗九思卻依舊保持著張大嘴巴麵目扭曲的模樣——跟幅名畫《呐喊》極其形似。


  季寒素張開手,他掌心裏是一小撮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灰燼。


  “呼!”季寒素吹了一口氣,這些灰燼也消失無蹤了。


  烏雲用比出現時更快的速度散去,曾經看起來堆得超過人頭頂的垃圾,也全都沒了蹤影,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在和平的時代,在和平的國家中難以想象的場麵——遍地都是屍體。


  它們一具又一具交疊的堆在一起,有的已經徹底白骨化,有的化作了可怕的巨人觀,還有的肚腹膨脹隨時都會炸裂,也有化成了幹癟的木乃伊,甚至還有蠟化的蠟屍……


  退了潮的粘稠屍水,就在這片屍體形成的“灘塗”裏,留下了無數的“水窪”,一些水窪裏冒著氣泡,伸出一隻隻扭曲的抓撓著什麽的手,或者露出一雙不斷轉動的眼睛,一張尖叫嘶吼的嘴……


  “救救我!”“好疼啊!”“我要回家!”“媽媽!媽媽!”


  “咳咳!”《呐喊》的塗九思總算回過勁來了,即使他的耳朵還在耳鳴,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突然頭頂上一疼,原來他的腦袋碰到手帕了。


  季寒素趕緊把手帕召了回來,之後怎麽歸還塗九思再商量。塗九思反應還有點遲鈍,他迷迷糊糊的抹了一把臉,重新站直了,結果覺得後腦勺有點發涼。


  塗九思下意識摸了一下頭頂,這下他徹底清醒了。


  塗九思:“……”


  季寒素:“……抱歉,我反應慢了。”


  “沒事。”塗九思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隻是剛才摸頭頂的手,現在依然捂在頭頂上不拿下來了。


  “季師兄!塗師兄!”徐芝麻從車上下來了,有方鼎的保護,他們都沒什麽事。隻覺得眼前一花,季寒素和塗九思已經從遠在天邊,變成了近在眼前。


  對了,還有那些屍體。原本想要跟著下車的付宅,又雙叒的開始了嘔吐。局長看了一眼,也嚇得心髒病犯了,吃了藥正躺著呢。司機和陪同人員雖然還好,但也不能讓普通人下來。


  “沒事,咱們回去等等吧。”季寒素抱起來了一位之前沒來得及帶走的警察。


  徐芝麻下意識的抱起另外一人——捂著後腦勺的塗九思鬆了一口氣:“等?”


  “其他人應該快來了,我記得之前說隨行人員裏是有醫護人員的?”


  “對。”徐芝麻應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被季寒素抱著的那個警察,身上呼呼的朝外湧著黑氣,這段時間挨餓瘦下去的脂肪沒緩回來,但臉色明顯好轉,他這邊抱著的人其實也差不多,就是相比之下沒那麽強烈,“對了,塗師兄,你受傷了嗎?”


  塗九思頓時又把那口氣提起來了:“沒有,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哦。”明擺著徐芝麻不怎麽相信的,但是他沒有探人隱私的習慣,所以沒有追問。


  主凶的女鬼已經被除,再沒有了鬼打牆的障眼法,把兩個人帶回去隻有幾步路。付宅雖然害怕,還是從車上下來了,畢竟這輛商務車雖然夠寬敞,但塞不下他們這麽多人。把被救的警察朝車上放的時候,塗九思下意識的過來幫忙,一直捂著頭頂的手就放了下來。


  等把人都在車上安頓好,塗九思就發現徐芝麻戳了一下付宅,而付宅剛才一直盯著他的腦袋看……


  塗九思瞬間捂住了頭頂,但是想了想,他又把手放下來了,就是表情變得有些生無可戀。


  季寒素:“對不起。”


  “沒事……嗬嗬……”反正要不了多久就長出來了。


  _(:з」∠)_塗九思的腦袋在剛才被燙了一下之後,皮膚倒是沒什麽,但是正好把最中間的毛燙掉了。


  “還有你的手帕。”季寒素把手帕掏了出來,“抱歉,我的失誤,我太魯莽了。”


  “沒事沒事!”塗九思趕緊擺手,“你當時完全是處於好意,這是用我自己的毛編的,我還有很多。”


  季寒素心裏頓時咯噔一聲,隻覺得看見了斜著眼睛瞅他的小豬蹄:“不不不,那更得還給你了!”


  “真的不用。”


  “必須得還!否則我男朋友不高興!”


  塗九思:“???”


  其他人:“……”


  連還坐在車裏,閉目養神的方鼎都睜開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盯著他,更不用說徐芝麻和八卦愛好者付宅了。


  “就是在我身上的將軍,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竺昭昭???!!!(*^▽^*)

  其他人:“……”


  “這個將軍……有點重口啊。”付宅下意識的把話說了出來,“不不不!季師兄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喜歡你這件事重口。我是說你這個人吧,會喜歡你比較重口!我不是……”


  “付師弟,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季寒素對付宅和善的笑笑。


  同時,季寒素也在很有經驗的安撫著自家的小豬蹄別氣~別氣~不要和小孩子生氣。


  哼!竺昭昭特別傲嬌的冷哼一聲其實我覺得,你們在這裏談論這種事情,才是真的重口。


  付宅都快哭了:“真、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季寒素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這張臉,不適合當小受,對吧?”


  原主的顏值也很能打,但隻能說風格不同,原劇情中對季寒素的形容就是“標準的修真文劍仙師父攻臉”。前綴詞用了一堆,總結起來就是冷硬成熟,充滿攻擊性,不像是個受。


  “嗬嗬……”付宅傻笑,躲到了徐芝麻背後,徐芝麻雖然讓他躲了,但歪著腦袋,用極低的聲音說:“如果不需要舌頭,請捐給需要的人。”


  他們在八卦,車裏緩過來的王局,在不斷的打電話,向警局,向上級,向各個部門。他電話那邊的對象不斷發出驚呼或者怒吼,但王局一直保持著一臉淡定說話也很平穩。


  不過,他們也就在外頭站了幾分鍾。跟他們失散的兩輛車就過來了——他們就在外頭一直繞圈,後來也意識到是遇到鬼打牆了,可就是用盡了法子都繞不出去。幸虧當地的靈異界人士雖然有點傲,但還是知道進退的,沒讓車子硬性改道,也沒讓任何人下車。


  等到煙消雲散,果然發現他們其實已經進了小區了,轉兩個小路口就見著他們的車了。


  商務車停的位置也比較“恰當”,把那片空地遮擋了大半,季寒素他們幾個大高個還站在另外一邊,結果就是……到場的人匆匆忙忙的停車,下車,都到了跟前了,才看見了空地裏的情景。


  “啊——!!!”


  “我的娘啊!”


  “艸!!艸艸艸!”


  一群男女發出不同的慘叫,有腳底下一軟直接坐地上的,有屁滾尿流四散奔逃的,還有直接嚇暈過去的。


  場麵亂了十幾分鍾,一輛車載著方鼎方老爺子和大多數人員回去了,他們離開小區的時候,迎麵正好趕上大量的警車,這些警車原本是在幾條道路上設卡的,現在直接到小區裏了。


  季寒素在小區裏停留了四天,就在旁邊的爛尾樓裏打地鋪,吃飯都是和警務人員一起吃盒飯。


  雖然女鬼已經煙消雲散,但被清理出來的其它鬼魂,大部分已經恢複了神誌,已經被請來的鬼差帶到了地下,或讓當地的寺廟收走供奉。他們離開之前,最後清理出來的受害者有八十七人,而這起大案的前因後果也基本上水落石出。


  這件事還得從九幾年,爛尾樓剛成為爛尾樓的第二年說起,那時候開始有閑散人員將這裏當做他們的窩點。有個叫趙大娟的姑娘,跟著同鄉來到K市打工。誰想到,這個同鄉所謂的打工,就是來賣的。


  甚至同鄉和她當地的男朋友還野心勃勃的在爛尾樓裏開起了女支院,趙大娟不願意,同鄉立刻翻臉,說是已經給了趙大娟的爹媽定金。


  原來趙大娟的爹媽為了讓兒子結婚,把女兒給賣了。


  這當然是違法的,趙大娟雖然是從窮困的鄉村出來的也知道不能買賣人口,幾次反抗要逃跑。


  同鄉男友和其他同夥侵.犯了趙大娟,將她鎖在小隔間裏,讓她接最糟糕的“客人”。可沒想到就這樣,趙大娟還是想著逃跑。最後一次將趙大娟捉回來後,同鄉男友因為太過不耐煩,失手殺害了趙大娟。


  犯事的幾個人將趙大娟分屍,她的頭顱用鐵錘砸碎,打包在垃圾包後,就極其囂張的扔在了爛尾樓旁邊的空地裏。


  又過了兩年,K市對爛尾樓進行了第一次清理,當時沒能發現趙大全的遺體,甚至趙大娟的遺體在整頓中被和垃圾一起運走,運往了當時K市的大型垃圾燃燒處理廠。


  殺害趙大娟的那些人,卻並沒有成為空地無數骸骨的一份子。大多數的鬼,即使是厲鬼,剛生成時也是很虛弱的,有很多畏懼的東西,比如會畏懼殺害他們的人,在看到凶手,甚至進入凶手一定範圍內,會不自覺的重複自己死亡時的場景。


  不過那些人也沒活著,他們同樣在第一次整頓中被抓,趙大娟的同鄉劉某,以及同鄉的男友趙某,都已經因為販.毒、殺人、拐騙、強製賣X等多項罪名,被執行死刑。其餘同謀者,也得到了該有的下場。


  這些主犯的被抓是罪有應得,但這沒有平息趙大娟的怨氣,反而將她釋放了出來。


  趙大娟開始攻擊貓狗和孩子,不過那時候她還沒如今的能力,最多隻是讓貓發狂、狗狂吠,有幾個孩子能看見髒東西的孩子被嚇得生了病。然後是生病的老人,或者體弱的人。第一次治理之後的三年,在這裏住著的返遷戶,老人和孩子加起來死了二十多個,當時就有人傳這裏不幹淨,或者說這裏有什麽病菌傳染病。


  那年就是爛尾樓的第二次整頓,整片區域進行了大麵積的消殺。


  疫病的傳聞嚇住了眾人,爛尾樓清淨了有一年多的時間,可漸漸的就又有人搬回來了。不過這回真正回到這裏過日子的返遷戶占比就非常的少了,跑到這裏的,更多的還是那些閑散人員。


  這次他們回來,沒有人生病了,卻開始有人失蹤。


  一個大活人的消失,在這裏卻比生病更難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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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五六章,這個世界完結,小可愛們你們下一個世界想看ABO還是哨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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