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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析

  靖王府外,一匹小馬駒在街道上狂奔,受驚的小馬駒狂燥不安,慌不擇路,隻顧悶頭奮進。


  街道各個方向湧出一群士兵,對小馬駒進行圍追堵截。


  慌亂中,小馬駒擠進一條狹窄的巷子,出了巷口,來到一條街上,向前一陣疾馳,將要到達街盡頭之時,發現前麵是條護城河,小馬駒急收步,緩衝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馬肚子底下伸出一顆腦袋。


  女子向四周張望一眼,見四下無人,用匕首割斷將自己捆縛在馬肚上的繩索。


  “噗”一聲,女子撲落在地。


  馬兒身上一陣輕鬆,即刻撒開蹄子向有路的方向跑去。


  女子站起身,除去身上的繩索,緊了緊黑色鬥篷,仔細觀察四周,辯清所在地後,循著記憶中的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


  “王爺,除了夫人與各位姨娘的居院,其它地方均尋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名女囚的身影。”黑衣人跟在趙謙身後稟報。


  “馬廄緣何失火查出來了嗎?”


  “稟王爺,是有人趁眾人救火忙亂之時點著了馬廄飼料,並且將所有拴馬的僵繩割斷。事發前,看守馬廄的人均被一股異香熏暈了。”


  “即刻查院,向所有人征集線索!”


  趙謙說話間已大步踏進芳華苑,見芳華苑遠近皆是一片黑漆漆,且靜諡無聲,趙謙腳步一滯,心頭一凜,隨即快速向居院奔去。


  院中無一人,趙謙迅速點亮一盞燈籠,舉著燈籠四下查看,進入西廂房,步入關新妍的居室,隻見床上幔帳緊閉,床前鞋凳上擱有一雙鞋。


  趙謙狐疑走上前,一把拉開床幔,見床上有一叢假髻,一張圓凳、數個墊子,被掀翻在一旁的被子上有幾滴殷紅的血跡。


  顯然,曾有人來此行刺,卻撲了個空。


  見此情景,趙謙心裏一陣緊張,轉身衝到院子當中,破開嗓子大喊:“顏兒,顏兒……”叫喊聲聲聲緊促。


  正惶惶焦慮之時,聽到一聲清脆的回應:“王爺急著尋奴,有何事?”


  循著聲音一回頭,隻見關新妍坐於輪椅上由茉兒推著自外麵緩緩進入院子。


  趙謙大步上前,見關新妍神情恬淡,氣色良好,顯然並未遭受傷害,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你有否受傷?”


  “沒有啊。”關新妍回應。


  “你去哪了?”


  “我擔心有人蓄意縱火劫財,就帶著茉兒在庫房蹲守。”


  “那苑裏其它人呢?”


  “救火去了啊,撲滅了芳華苑的火,又去撲馬廄的火,我對她們說,夫人那邊賞銀多,不管那邊還需不需要人,去露個臉也能得些利惠,她們就都去了。”


  趙謙鬆了口氣,慨聲道:


  “沒事就好!”


  “王爺有否抓到縱火之人?”關新妍問。


  “尚未。”


  “府裏可有損失什麽?”


  “一座西院、一名囚犯、一個馬廄。”


  “啊!”關新妍故作驚訝,“那名女囚跑掉了?這兩處火,會不會是她放的?”


  趙謙淡聲道:“她沒這能耐,應該是府裏人作案。”


  關新妍“哦”了一聲,讓茉兒推自已回房。


  趙謙伸手抓住輪椅扶手,對關新妍說道:

  “有人要刺殺你,待我先將院子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你再進去吧。”


  “王爺是說,有刺客進入我的居室?”關新妍臉帶一絲興味問道,見趙謙默然,即笑著說道:

  “那這刺客跑不掉了!”


  不等趙謙詢問,關新妍回頭吩咐茉兒去將西廂房內外所有燈籠點上。


  不一會兒,西廂房燈火通明,趙謙推著輪椅與關新妍一起進入廂房。


  甫入門,關新妍看著地麵上幾處淡淡的旋印說:

  “刺客是女的,腳底長度在七、八寸之間,穿著方頭布鞋,身姿輕盈靈活。”


  進入居室後,關新妍位於居室當中,瞧著床邊幔帳上幾處手印說:“身高一米六二左右。”


  近前掀開幔帳,視線落到床上接著道:“是個練家子,刀法穩準狠,但性子有些急燥,情緒化。”關新妍說話間,麵前仿佛有塊幕布正上演著刺客行刺過程。


  她仿似看見那刺客掀開幔帳後,一陣狂喜,激動之下,未多想,舉起匕首,朝向那自認為的心口部位狠狠紮去。


  匕首卡在了圓凳上,因太過用力,刺客的手往下滑了幾寸,指掌被利刃劃破。當她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後,氣急敗壞,拔出匕首,用匕首在墊子狠狠捅了幾刀以泄憤,其手上的血隨著其激烈的動作飛濺。


  關新妍轉臉朝梳妝台上看去,台上胡亂堆放著各種胭脂、香粉、金釵、玉鐲,一隻銅鏡,一隻大敞的紅色木匣子,木匣子裏平整放著兩張不完整的紙。


  “刺客是位常在主子身邊貼身侍奉的丫環,本分,不貪財,不虛榮,不愛裝扮,容貌一般。”說到這裏關新妍看向趙謙,平靜說道:


  “我印象裏倒是有個人堪堪符合這所有條件,那便是孫姨娘院中的怡琴姑娘。”


  趙謙的目光在梳妝台與關新妍臉上流連,麵現疑惑。


  關新妍解釋道:


  “這台上團七八糟的物事是我刻意布置的,那些胭脂、金釵之類的物事,皆是市麵上難得一見的上品,刺客對此不屑一顧,證明她常見這些物事。


  銅鏡上有我親手畫的一隻蒼蠅,多半有些姿色的女子看到鏡子都會無意識去照一照,倘若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有隻蒼蠅多半會去趕走蒼蠅。


  鏡子上未留下指紋,這位女刺客未有照鏡子,她對自己的容貌絲毫不在意。


  那隻紅木匣子原本是輕輕閉合的,我在裏麵放了一張寫了幾句詩的薄紙,且故意將紙的一角露出匣子外,隻要扯動那一紙角,信紙會被匣子上方的小木刺撕成兩半。


  刺客扯動紙角取出了紙,發現紙上無有用信息且被撕破後,多年養成的習慣致使她很自然地將紙疊好放於匣子裏。


  如此,不愛財、不愛貌、性子急燥卻又有著良好習慣、有一身功夫之人,不太可能是大家閨秀,也不太可能是江湖刺客。


  王爺方才說今日之禍事是府裏人作案。


  結合所有信息,我的腦海裏自然顯現出了碧幽院怡琴姑娘的身影,那姑娘,臉上出油多痘,疏於麵部打理,其神情抑悒疏離,行動時身形輕盈靈活,且她的身高、腳長、鞋型均與刺客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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