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陽考核
微風吹過，一望無際的青草地上掀起一股股綠浪，見此美景，長安心生舒暢，不由得：
“蒼茫的涯是我的愛~”
輕輕地哼了起來。好吧，其實中氣十足、嗓門不！
他仿佛能體會到遊牧民族在草原上馳騁的自由，這片地之間隻有自己，眼神所到之處，皆為我家！想怎麽唱就怎麽唱，想多大聲就多大聲！沒有人管我，我也不用不好意思。
時而張開雙臂，迎著風兒奔跑，時而手提雙鞋，卷起褲管，在溪裏踩水玩。
滿滿的一片和諧，無法言表的自然舒適。此刻的長安好似回到童年，自由在鄉間奔跑，無拘無束。
陳長安隻道是美好，卻不知此地於古是何處。
一路上，長安除了欣賞風景還能做什麽？
偶爾遇上三兩人，也不好搭訕，還是獨處適合他。
最後他還是決定早些來到欣榮城再做打算，吃了兩溪裏的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在他稍微會用些靈力，可以生活烤魚。不然直接生吃，那味道怕是會令人作嘔。
長安想早些去城裏看能不能掙點錢，吃點好的。
考核前日中午長書便來到了欣榮城，身無分文，又實在找不到什麽臨時工可以掙錢，在城裏晃悠了一下午，打探了一些消息，然後就乖乖的餓著肚子出了城。
“還是去溪裏再打兩條魚吧！”
不知為何，溪裏的肥魚不少，卻不見人捕捉。起初長安還覺著奇怪，但是吃過之後想想也是有道理，這魚有股怪味，難怪沒人吃。
他現在是沒辦法，自食其力隻能吃魚！
吃了兩三了，今晚這頓魚，長安很快便將魚處理好，用靈力著火，銬了起來。
正在長安拿起第二條魚吃起來的時候，忽然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你難道不知道這河裏的魚不能吃嗎？”
長安轉過頭去看見身後站著一名少女，大概也是一個前來參加考核的年輕人吧。
“啊？為什麽不能。。。”還不等長安詢問清楚，隻見不遠處一個老人家向他這個方向招著手呼喚道：“姐，我們該進城啦！”
“好，這就來。”那少女也沒有回答長安的疑問，就離開了。
“呃。。。這魚不能吃嗎？是魚本身品種有問題？還是水質受到了汙染？還是這裏的習俗是不能吃魚的？”長安還特地思索了一番。
答案是啥他是不知道了，謹慎起見還是把手中的魚扔進了火堆裏。萬一有毒，現在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
是夜，長安很理所當然地沒地方住，遂想在城中找個亭子湊合一晚，但是沒想到，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長安估摸著應該是“欣守村”這般較偏遠地方來的人吧，那裏都是普通人，賺到的錢也少，城裏的那些客棧、酒樓，價格可不低。夜晚也不涼，一晚不礙事。
最後長安來到了城中心廣場邊上的某個酒樓屋頂就歇息去了，五層高！其實也有兩、三層的，上來下去也方便，可是屋頂早有人搶先占了去。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修為，但是上個五層樓還是沒問題。蜻蜓點水之姿，三兩下便竄上了屋頂。
“真沒想到，除了我，還真的有人想到睡屋頂這主意，我佛了！”長安是萬萬沒想到，敢想敢做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好多個！。
“啊啊啊！”
“嘭！”
聽見尖叫聲時，長安還沒有清醒過來，等不知道什麽東西砸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開始了自由落體。時遲，那時快，長安睜開眼感受到自己掉下屋頂時，即刻在半空調整姿勢。
雙腳落地，還算穩當，當街踩斷鋪路的青石板。這路是公家的，也沒人找他索賠，長安灰溜溜的就走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落下的，還有臉為什麽火辣辣的！
事情是這樣的：
可能是第一次睡屋頂吧，長安不知為何，整個人腹部以上都倒懸於樓頂，正對著五樓的窗戶。就在剛剛，人家五樓住客，還是女孩子，準備開窗迎接早晨的陽光，可是映入眼簾的不是暖陽，而是一個人的半個身子！
嚇得她隨手抄起了窗邊的一根棍子就往那人臉上砸去。
本就搖搖欲墜的長安，這一棍直接讓他從屋簷滑落而下，那棍子也不知飛哪去了。
“哎，元氣滿滿的一！”長安都不知道發生了啥。
“嗯？奇怪！為什麽我感覺自己來到這三千世界後，人變傻了？”突然長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遂找了處可歇息的地，花了半個時辰仔細想了想，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確實過得渾渾噩噩，是因為沒睡好？水土不服？還是那魚有毒？
“罷了罷了，先去看看考核吧！”看著廣場上已經圍了不少人，長安覺得是時候加入排隊長龍了。
“你聽了嘛？宗門的考核就兩個標準：一是年齡不超過十五歲（不包括十五歲），再者便是靈根的測試了。”
“哦~原來如此！”
“切~測試標準向來如此，還用得著你？”
。。。。。。
身邊排隊的孩子裏，有些比較健談的已經聊了起來。
長安並不關心身邊發生了什麽，將其注意力都放在了考核那裏。
廣場中央的測試區較其他地方要高過長安的腹部，姑且稱其為測試台吧。即使他前麵還排著不少人，也絲毫不能阻礙他“觀戰”。
測試台上共有四人負責考核，兩對老，一左一右。長安排的隊伍正對著測試台，從他視角看去是一左一右。輪到測試的孩子將由左側的台階走上去，這次就變成了一前一後。
很明顯：主要的測試是由老者負責，年輕的負責打打下手。
這個資源分配得還算合理，判斷年齡以及測靈，這兩件事，光聽都覺得特高大上，適合有經驗的老者來。雜活丟給夥子正好。
觀摩了一陣子，長安大概是猜到了模式是怎樣的：
不管測年齡還是所謂的測靈根，都需要道具輔助——比人腦稍大一些的某種特殊玉石。在台下看過去，這兩樣東西都會發光。
先前者，發綠光則進行下一步測試，發紅光則參試者一臉失望地溜了。作用很明顯了吧，綠光是年齡沒超過限製，紅光就是過了年紀，測試的效率大大提高。
再後者，迄今為止，長安隻看見測量的玉石發出了三種光芒，透明、白色和淺綠色。
透明的光芒很顯然就是測靈石毫無反應，沒有任何光芒足以顯示此人的靈根不適合修煉，隻好跟著那些連年齡都沒通過的人一起黯然下台。這種人占去了參試者的十之七八。
這些人裏，雖然混著一些“啟靈”失敗的人，但是占比並不高，總的來，修煉真猶如千軍萬馬過那獨木橋！
剩下的一兩成中基本上都能使玉石發出白光，可以看得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他們脫離弱的證明！
到他上台之前，他隻見過一個蠻漂亮的女孩子能觸發淡綠色光芒，和她今身著的淡綠色長裙很配，顯得格外的耀眼，讓人心生仰慕。
“來，把手放在這‘骨齡石’上。”測試老者道。
長安遂伸出右手置於其上。
在手掌接觸“骨齡石”的一瞬間，好似一根毛刺紮了掌心一下，輕微地不適，很快就好。
綠光！
“骨齡適合，去下一關。”老者走個程序平淡無奇的。
“謝過前輩！”離開時長安特地看了一樣自己的手掌，白白嫩嫩的沒有毛刺，也沒有受傷。
“那‘骨齡石’一定是以什麽特殊手段探測了我骨頭的年齡。修煉者的世界真奇妙。不過還好，我測試結果是通過的，要認真算起來，我現在應該已經三十多歲了。”長安不由得心中感慨。
“我的骨齡應該是從自己可以修煉的那開始算的吧，要這麽，自己現在豈不是才七八歲？還好這個骨齡石並不能直接測試出實際年齡，萬一當場測出了一個七、八歲的年紀，那我要怎麽圓回來？到時可不是一句‘我太難了’可以搞定的！”長安不由得有些竊喜。
“子，傻笑啥呢，快把手放著‘感靈石’上！”測試老者看麵前的少年傻笑嗬嗬的，心中不由得想著：年輕人隻是通過了“骨齡測試”便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有資格成為絕世強者了不成？不由得搖了搖頭！
聽到老者有些輕微的嗬斥聲，長安趕快從思緒中退出回到現實，趕忙把手放在了“感靈石”上。
還不等老者把頭搖完，一道藍光照耀全場，大概持續了五秒鍾才漸漸收勢。
“這，這，這。。。”老者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麽！
前一秒剛剛在心裏看眼前的屁孩跟白癡似的，一轉眼他就展現出了如此賦？這是啥情況啊！
藍光意味著什麽資質，他可不敢想象！就一個字來形容：很強！強到讓人忍不住用兩個字來描述！他們南陽宗不知多少年未再出現這般資質之人！
藍光是什麽級別先不談，當年他隻是泛白光的那批子弟，不過修煉刻骨，稍微有些悟性，現在才能在這南陽宗當個長老。
“快快快，兄弟告訴我，你叫什麽！”老者愣神直到藍光散去才恢複清醒，趕忙問道。
“子姓陳，名長安。”長安答。
老者一把奪過身旁年輕人手中的筆和一塊令牌，隨即在令牌上寫下了“陳長安”三個字。
“來，拿著這塊令牌，好生保管，這是你在問南陽宗的身份證明。”
“子謝過前輩！”
長安恭敬地雙手接過老者遞來的令牌，看著令牌上自己的名字，不得不感慨：這位前輩的字是真的好看，想必是一位書法大家！他高考要是能寫這麽一手漂亮字，語文直接字跡工整，卷麵整潔，作文滿分！
“好好好，先去那邊休息休息。”老者手一招，示意長安去和其他通過測試的孩子待在一塊。
此後老者一整都如沐春風般微笑著，那些後來測試沒有通過的孩子，看著老者這樣一幅親切和藹的麵容，頓覺考核失敗變得不難受了。
“哇，這位兄弟，真是選之人啊！”
“你真的太誇張了”
“切！”
。。。。。。
長安走向考核通過的人群，有人向他投來羨慕的眼神，也有嫉妒的目光。唯一比較一致的就是眾人紛紛稍和其拉開了身位。有且僅有一位女孩子還敢站在長安身邊，她便是在長安之前激起綠芒的長裙女孩。還有她昨晚就住於廣場旁一個客棧的五樓。
“嗯？為啥他們都和我保持距離，可是你沒有？”長安看了看周圍，有些不解，遂向身旁的長裙姑娘提問。
“你好，我是何曼琳。為什麽和你保持距離你不明白？”何曼琳有些不出乎意料。
“你好，陳長安，確實不知，還望解惑。”長安虛心請教。
“在這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人與人之間是有壤之別的。你這般資質，將來定是強者，怎麽會與弱者為伍？旁人避之不及，何敢靠近呢？”何解之。
經何這麽一答疑，長安恍然大悟！！
原來世人的成見早已根深蒂固，倘若強者要殺一個弱者，猶如探囊取物般輕易。因此，每個人心裏都有著標準。
“看來從現在開始，宗門的階級就出現了！如果再沒有出現比我資質更高，亦或是相同資質的人，想來我的地位是最高的，將受他人仰望與厭惡了！這不是我想的啊，我還是想盡量低調。”陳長安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