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欲加之罪
長京城諜部,又一次收到壞消息,張叔佑已經被捕,信是孤煙寒寫來的,他與黃子介已經逃離了大涼城,準備秘密潛回秦國。
寶藍與高稚都對信長歎,努力了那麽久,功虧一簣,沒法再進一步偵查無音尊者的住處,也就沒法短時間之內除掉她。
而如今張叔佑被捕,生死難料,就算想要營救他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大涼城的牢房必定會守備森嚴。
高稚情緒低落,好不容易派了個諜者過去站穩了腳跟,卻又落入了敵手,涼國的反諜者能力確實很強,這今後還敢再派人去嗎?
而在大涼城牢房中,趙烈親自審問張叔佑:“好小子,活得還真是有滋有味啊,別人的老婆感覺如何,說來聽聽?”
張叔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就是個裁縫,你抓錯人了。”
趙烈:“一般才抓進來的都不會老實交代的,在我意料之中,來人,先給他吃點烤肉。”
一名牢役走了過來,拿起通紅的烙鐵,吹了吹,對著張叔佑的腰部就按了上去,“嗤”,青煙四冒,皮肉的焦糊味在牢房中彌散開來。
“啊……”,他一聲慘叫,痛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趙烈走過去看了看:“糊了,張叔佑,其實事情很簡單,隻要你招認出秦國在我涼國的同夥,就可以活著,也不用受折磨,你又何必這麽倔呢,想開點。”
張叔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的同夥你們不都抓來了嗎,他們都是無辜的平民,放了他們吧,我做錯了什麽由我一人承擔,與他們無關。”
趙烈:“你跟我打馬虎眼是吧,我說的不是那些裁縫鋪的夥計,而是你們涼國的諜者,說,有幾個,都是誰,在哪裏?”
張叔佑:“你們搞錯了,我就是個裁縫,哪是什麽諜者,冤枉啊。”
趙烈:“還挺強硬的,那女人都招了,你還想抵賴麽,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我們偵查到那女人老去你那裏,我們也懷疑不到你,你怎麽抵賴都沒用的。”
張叔佑:“哪個女人,你叫來對質。”
趙烈:“還用得著對質嗎,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跟我裝糊塗,來人,把他那風流的東西給割了,免得他再偷別人家的女人。”
那牢役又走了過來,拿了鋒利的刀子,扯開張叔佑的褲子,抓住他那兩個圓蛋蛋,一刀割下。
鮮血順著大腿流下,張叔佑又是一聲慘叫:“啊……”,這種劇烈的疼痛是如論如何也受不了的,他暈了過去。
那牢役看了看他流血不止的地方,趁著他暈厥,又拿起那烙鐵,撥開礙事的東西,對著那傷口烙了上去,“滋……”,又是青煙四冒,又是一陣皮肉毛發的焦糊味,張叔佑被劇痛折磨醒,又是一聲慘叫:“啊……”,雙眼鼓得都快要掉出來了。
那牢役踢了他一腳:“叫什麽叫,大爺幫你止血,受點皮肉之苦,總比死了強。”
豆大的汗珠在全身翻滾,張叔佑強忍著疼痛:“你們……豬狗不如。”
趙烈微微冷笑了下:“你若合作就是自己人,咱們自然不會對你下手,但若你不合作,那就是敵人,就怪不得我們下毒手了。”
張叔佑:“我說過我就是個裁縫,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趙烈看了看他,對那牢役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等那牢役關門出去之後,趙烈走到張叔佑麵前,小聲說道:“那四夫人的滋味如何,肯定不錯吧,你把小穀的女人給上了,小穀能不知道嗎,你利用她獲得了無音尊者外出任務的消息,秦國就派了高手在金雞關截殺,隻不過截殺失敗了而已,我說得夠明白了吧,你還裝嗎?”
張叔佑:“我不認識什麽四夫人,也不知道誰是小穀,你搞錯了。”
趙烈哼哼一笑:“我搞錯了?不對,是你搞錯了,你搞個什麽女人都可以,非要去搞那麽危險的,等於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啊,算你小子有種,你不說是吧,不說……”,他回頭看了看:“還有十幾種大刑等著你呢。”
張叔佑:“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趙烈臉色一沉:“賤,就得修理,來人。”
牢門開了,那牢役走了進來,趙烈吩咐道:“再換一種。”
那牢役在一堆刑具中挑選了一番,挑了一根細鐵絲,大概有三尺長,趙烈皺眉道:“那是什麽?”
那牢役:“是通尿口的。”
趙烈自己都打了個寒顫:“等我出去你再弄。”
他出去關上了門,片刻之後,裏麵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一切都寂靜了,看樣子張叔佑又暈過去了。
那牢役開門出來:“他又暈了。”
趙烈想了想:“你幫我在這裏繼續問他,先不要用刑,弄死了就沒價值了,我去準備點東西,過會再來。”
“嘩”,一桶水澆過去,張叔佑醒了過來,他那下半身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尿口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帶血的水。
那牢役在椅子上坐了:“張叔佑,你何必呢,你太看不起自己的這條命了,你想過沒有,你這命隻有一條的,死了就什麽都沒了,你不應該好好珍惜嗎?”
張叔佑幾乎虛脫,他沒有回答,那牢役又說道:“隻要你供出同夥,肯定是能活下來的,說不定還能放回秦國,你不想想你自己,就想想你的家人吧,你父母養你這麽大,你盡孝了嗎,你的老婆孩子還在苦苦的等待你回家,你別倔了,沒有意義的。”
張叔佑還是不說話,他什麽也不想說,從做諜者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犧牲生命的準備,他知道自己和四夫人的事必然暴露了,所以自己才被捕了,但他相信四夫人肯定沒事的,剛才趙烈避開耳目,單獨給他說四夫人的事,也就說明他們不想公開這事,不想問罪穀不亮,隻要他們不想追究穀不亮,那四夫人就是安全的。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還是自己考慮不周全,不應該給她鑰匙,以至於她有事沒事都會來,如此的頻繁,不被人發現都難。
那牢役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張叔佑一句也沒聽進去,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牢門開了,趙烈走了進來,手裏拿了一疊的紙。
他走到張叔佑的麵前:“張叔佑,我敬你是條漢子,不想殺你,但是隻有你立了功我才能找借口留下你的性命,這份口供你簽字畫押,我就立即送你去醫治,等你傷好了,我放你回秦國跟家人團聚,如何?”
張叔佑抬起頭來:“我就是個裁縫,你寫這麽多的東西,是要加罪於我嗎,這白紙黑字的,不等於我承認自己有罪嗎,我還能活嗎,嗬嗬,簡直是笑話。”
趙烈:“不,你想錯了”,他轉身對那牢役道:“你出去吧,把門關好,到外麵等著我,我沒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牢役聽話的出去了,關上了門,趙烈走到張叔佑麵前,把一頁頁的紙展現在他的麵前:“請問,如果有機會殺死涼國一個人的話,你想殺死誰?”
張叔佑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什麽意思?”
趙烈:“沒什麽意思啊,就是做個問答而已。”
張叔佑:“最想殺死你。”
趙烈:“嗬嗬,你認真想想,如果涼國秦國交戰,秦國到了生死關頭了,你最想殺死誰?”
張叔佑:“還是你。”
趙烈:“我可不會帶兵打仗,你殺我何益,你想想那些軍中統帥之類的,比如景田啊,伊清水啊,等等。”
張叔佑:“你到底要說什麽,你直接說。”
趙烈:“好吧,我直說了,這份口供是你招供的,詳細列舉了秦國與景田之間的勾結,隻要你簽字畫押,他景田就罪責難逃,你不希望看到他倒下嗎?”
張叔佑:“我害他幹什麽,我就一個裁縫,能跟他有什麽勾結,景田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我敬佩他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去誣陷他,你拿走,我不會幹這種不仁不義的事。”
趙烈:“我真是想不通了,你們秦國不是每天都在想要削弱涼國的力量嗎,如今這麽好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你不想為秦國做點什麽嗎?”
張叔佑:“咱們小老百姓不關心國家大事,也沒有能力為國效力,我隻知道自己不能幹這種無中生有的事,那是不道德的。”
趙烈臉色一變:“今天你不簽也得簽。”
張叔佑:“你幹脆殺了我吧,不要玩這種把戲來折磨我。”
趙烈:“好啊,景田果然是跟你們有勾結,一個秦國人居然如此的維護他,看來早就想要叛國投秦了。”
張叔佑:“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一個為涼國立過赫赫戰功的人,你們就用莫須有的罪名去陷害人家,我還以為涼國強大到無法戰勝了呢,看來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趙烈:“跟你說了這麽多的話,你就是不聽是不是,好吧,你自作自受”,他回身去那些刑具裏找了一通,找出來一把刮皮刀,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不行,不能搞得到處都是血”,他放下刮皮刀,幹脆伸出手,捂住了張叔佑的口鼻。
過了一會,張叔佑翻著白眼暈厥過去了,他鬆開手,拿來印泥,拉著張叔佑的右手,將大拇指在印泥上按了,就一頁頁的蓋上了他的指印。
做完之後,他叫來那牢役:“把舌頭給他割了吧,就說他企圖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