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親自前往
葉染在摘星閣中天峰女子住宅區的石板上刻了一首詩,引起了軒然大波,事情傳到了閣主司徒昭的耳朵裏,他親自去看了,頗為生氣,命令弟子把那塊石板撬下來,搬到大殿,集合了所有的弟子,讓他們每個人將那首詩抄了一遍,以比對筆跡。
但忙活了一個上午,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比對上,他陰沉著臉看著幾十名弟子:“我不管這是誰刻的,最好主動站出來,正視自己的錯誤,知錯能改就是好的,如果拒不承認,一旦查出,不但要逐出摘星閣,還會被廢除武功,是個男人就應該有擔當,自己站出來吧。”
大殿裏鴉雀無聲,每個人心裏都在打鼓,特別是那些晚上偷偷摸摸去幽會的更是心虛,但這詩的確不是他們刻的,幾乎每個人心裏都在埋怨那個刻詩的沒事找事。
無盡的沉默之下,藍鶴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師父,是弟子刻的。”
大殿裏一下子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司徒昭走到藍鶴麵前:“你確定是你刻的?”
藍鶴:“弟子不敢撒謊。”
司徒昭看了看藍貝兒,問藍鶴道:“你有必要在地上刻詩嗎,不要替他人頂罪,起來吧。”
藍鶴:“師父,弟子不想讓師兄師姐們無辜被牽連,的確是弟子刻的。”
司徒昭皺了皺眉:“那好,你解釋一下這首詩,到底是什麽意思?”
藍鶴:“前四句,小橋流水長,山高雪斷糧,仙湖藏仙居,竹林追逐忙,寫的是弟子逃難的時候,在巴國境內的所見和遭遇,當時剛認識了顏家村的小橋流水,又被涼軍追入了大山之中,時值嚴冬,大雪紛飛,山上一顆糧食也沒有,後來弟子終於逃下了山,走到落仙湖,在湖邊有一座小房子,是一位高人隱士所居,他自稱為仙居,再後來弟子又遇到了涼軍追趕,被追入一片茫茫的竹海,好不容易才脫身。”
司徒昭摸了摸胡子,說不是他寫的嘛,他又解釋得這麽合理,說是他寫的吧,他的確沒有必要寫這麽一首詩,而且藍鶴是穩重之人,不可能幹這種輕浮之事:“那麽後四句呢?”
藍鶴:“後四句的意思師父自然明白,弟子……弟子就不解釋了。”
司徒昭轉身走了回去,坐了下來:“藍鶴,這件事在我中天峰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既然你承認是自己做的錯事,就要承擔責任,以儆效尤,來人,拉到殿外打二十鞭,若有再犯,逐出摘星閣。”
一頓鞭子打得藍鶴皮開肉綻,昏死了過去,被人抬下去療傷去了,司徒昭看著眾弟子道:“從今天開始,女住宿區入口設立安全門,每日不間斷的要有人值守,天黑之後,不允許任何的男弟子再留在女住宿區,違者廢武功,逐出摘星閣,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弟子們回答。
“好,藍貝兒留下來,其餘的人,解散。”
藍貝兒被單獨的留在大殿之中,司徒昭微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那首詩不是藍鶴寫的,但是它卻被刻在了你的屋子前麵,你昨夜可有看到什麽人?”
藍貝兒:“回師父,弟子什麽也沒看見。”
司徒昭:“好,以後要警醒一點,你的身份特殊,為師受到陛下的重托,不敢讓你出半點事,可千萬出不得差錯”,他拿出一瓶藥粉:“把這個拿去給藍鶴吧,讓他恢複快一些。”
藍貝兒拿著藥瓶到了藍鶴住處,他已經醒了,趴在床上哼哼著,她眼眶裏又忍不住淚水打轉:“你何必呢,本來就不是你刻的。”
藍鶴笑了笑:“沒事的,就一點皮肉之苦,過幾天句好了。”
藍貝兒把藥粉遞給他:“師父給你的藥,你記得抹在傷口上。”
藍鶴接過藥瓶:“我要是不承認,就沒人承認了,師父就下不得台,事情可能會搞得更大,又何必讓師兄師姐們無辜受累呢。”
藍貝兒:“我懂你的意思,我真沒想到你爹能生出你這麽個好兒子來。”
藍鶴:“你這算是在表揚我嗎”,他咧嘴笑著:“我終於得到你的表揚了,不容易。”
藍貝兒也笑了:“你好好養傷,以後一切都還要靠你呢。”
就在葉染幾人跟著昊天趕往秦國西北部的時候,趙斐帶著穀不亮幾經輾轉,終於走出了肖關那巍巍大山,繞過了肖關鎮,潛行於秦國土地之上。
一隻信鴿撲棱棱的飛來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抓起那隻信鴿取出信後,從包袱裏拿出一種特殊的鴿子糧獎賞給了那隻信鴿,那信鴿開心無比的吃著特製的糧食,咕咕的叫著,時不時的扇動著翅膀。
趙斐看了信後,摸出火折子來,將信燒了,就地找了一塊石頭,拿出紙筆回信了一封,招呼著信鴿返程去了。
穀不亮看著信鴿飛遠,才上前問道:“王爺,什麽消息?”
趙斐笑了笑:“據我方潛入秦國內部的諜者傳來消息,冰王妃出現在秦國西北,摘星閣閣主的大弟子帶著秦國諜部的人已經去追趕她去了,咱們趕緊去,或許還能救她一命。”
穀不亮:“摘星閣的人要殺王妃?”
趙斐:“也許吧,她在,葉染他爹就在,上次咱們逃出長京城把他們給跟丟了,現在可以繼續去跟蹤了。”
而在長京城,高稚也收到一份情報,是關於葉藍家人的調查,信是從巴國傳回來的,明確告訴她葉藍的真名叫做寶藍,是巴國諜部太保,而關於她的家人,全是假的,而且除了葉染之外,其餘的人全部來曆不明。
但就是關於這個葉染的相關信息,吸引了她的目光,引起她莫大的興趣。葉染,原巴國小橋鎮人士,與家人跑散,先是落入了礦區,幸得巴國原諜部統帥桑無懷的救援,才逃脫出來,桑無懷派寶藍護送葉染到秦國,但中途不幸落入巴國神秘殺手組織天機營,又再次逃脫,才到了秦國。
什麽人居然值得桑無懷去救,而且還派了自己的一名太保專程護送他到秦國,他有那麽重要嗎?
高稚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直以來都把重心放在寶藍身上,難道自己弄錯了,葉染才是重點中的重點?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她這一想就想多了,能讓巴國諜部統帥傾力相救的人不會那麽簡單的,看來還得對葉染做一番調查。
她想了一陣,去了南宮歡的藏身之地。
南宮歡長期居住在長京城,平時很少外出走動,他當年奉巴國國王無極帝指令,到秦國經商,明裏是屬於秦國和巴國商貿往來的一部分,暗地裏,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給予巴國在秦國的諜者提供各方麵的幫助,當然主要是財力上的支持。
但自從秦飛燕失蹤之後,他就與巴國諜部失去了聯係,眼睜睜的看著巴國滅亡,卻又無能為力,免不了心灰意冷,直到自己的侄子帶著長公主逃到秦國,才又燃起了心中的那絲希望。
看著站在自己的麵前楚楚動人的高稚,南宮歡有些意外,因為高稚是很少親自來找自己的,他為高稚倒了一杯茶:“統帥親臨寒舍,南宮歡不慎惶恐。”
高稚喝了一口茶:“南宮先生,高稚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請教,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南宮歡:“隻要南宮歡知道,必然言盡所知。”
高稚:“最近我收到一份情報,說是桑無懷救了一個叫葉染的人,而且還派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太保,名叫寶藍的人,親自護送他到了秦國,寶藍的情況我基本知道,但是卻不知道這個葉染是何等重要的人物,居然能令桑無懷如此的看重,請先生指教。”
南宮歡:“統帥,我對這個叫葉染的一無所知,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高稚:“我也知道得不多,能知道的隻有他的出生地小橋鎮,他曾經落入了礦區,被桑無懷搭救,他也曾經落入了天機營,也神奇的逃脫,現在就住在長京城,與寶藍一起。”
南宮歡:“這個……令南宮歡就實在找不出頭緒來了,礦區我知道,就是采礦的地方,但天機營是什麽,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機構。”
高稚:“天機營是巴國神秘的殺手組織,具體地點不祥,但既然葉染曾經落入了天機營,就說明是從他的出生地小橋鎮到達秦國的途中,先生,你對他真的一無所知?”
南宮歡思索著:“葉染,小橋鎮,統帥可知道他的家庭出生?”
高稚:“情報上沒有提,我也不知道他的家庭出生。”
南宮歡:“那這個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他多大?”
高稚:“十八歲,比你侄子南宮雲飛小一歲。”
南宮歡:“桑無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真猜不透,既然葉染就在長京城,那麽還不就是在統帥的眼皮底下,你派人仔細調查,必然能水落石出的。”
高稚:“好吧,我就親自去他家看看。”
卻說寶藍將葉染和燕緋紅派出去之後,一晃十天過去了,調查秦飛燕的事陷入了停頓,她就暫時將此事放了下來。二號洪河已經完全康複,她就將他們正式編入諜部西秦分部,分配了任務給他們,讓他們以秦國身份做掩護,出了長京城,一是要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作為將來培訓諜者的秘密基地,二是出去認識一些巴國人,挖掘一些可造之材加入諜部。
她在綢布莊忙活著,卻不知道高稚直接去了胡老伯家,正拉著胡老伯問長問短,關心他的生活。
高稚:“胡老伯,聽說你們家住進來幾個很有能力的人,他們都在嗎?”
胡老伯隻知道對方是官府的人,但具體是誰,是什麽部門,什麽職務他一無所知:“我說大人啊,人家都是規規矩矩的人,你不會來找他們麻煩吧,我跟你講啊,老頭子我全靠他們伺候,幫我做飯,洗衣,打掃,我現在活得就跟神仙一般,你可以千萬別把他們趕走了啊,他們要是走了,我怎麽活得下去?”
高稚:“哪有那麽嚴重,胡老伯你多心了,我隻是對人才愛惜,慕名來拜訪的,他們都在外麵做事嗎,怎麽一個都不在?”
剛說著,春柳拉著小紫,從集市上買菜回來了,見家裏坐了一位女人,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心裏頓時忐忑了起來。
胡老伯連忙招呼:“春柳啊,這位大人要見你們,你過來。”
春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了,行了一禮:“民婦春柳見過大人。”
高稚見她生得非常貌美,行為舉止都規規矩矩,行禮的動作把握得恰到好處,絕對不是什麽一般的民婦,不經過豪門深宮的嚴格教導,有些規矩禮儀是裝不出來的,原先以為她不過就是個青樓女子,難道自己又錯了?
她對她也產生了興趣:“春柳,你坐,咱們聊聊天。”
春柳:“大人,民婦還要去做飯,恐不能陪大人聊天,還望大人寬恕。”
高稚:“那好吧,你去吧,對了,葉藍去哪了,還有葉染呢?”
春柳:“回大人,我姐出去掙錢去了,我弟弟說出去玩幾天,不曉得跑哪裏去了,大人,民婦告退。”
高稚看著春柳去了廚房,正在思索,突然門外幾條人影閃動,有人伸進頭來看了看,確定屋裏隻有胡老伯以及高稚和小紫之後,向後招了招手,頓時進來七八個士兵,將他們圍了,人人臉上寫著不懷好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