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妃降臨
第二日,天陰了下來,天上灰蒙蒙的一片,朔風再起,暖暖的冬陽暫時的消失了,寒氣卷土重來,好像又要下雪一般。
礦區外檢查站的士兵們哆嗦著,隻留了一個人站在外麵,其餘的都縮進屋子裏去了,呼呼的寒風在臉上刮過,吹得他眼睛都眯了起來。
在檢查站對麵狹窄的坡地上,那些諜者的帳篷在風中搖晃,一個挨著一個,這幾天可折騰了,這幫人每天吃喝拉撒,已經把這片小山坡弄得一片狼藉。
道路上漸漸的來了三個人影,那凍得哆嗦的士兵眯著眼看了一陣,不明白這段時間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訪客,他敲了敲小屋子的門:“兄弟們,又有人來了。”
來者正是冰夫人一行人,她帶著東方雪和朱龍翻山越嶺,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這裏。站在檢查站外,她看了看一排凍得哆哆嗦嗦的士兵:“怎麽,連個招呼的人都沒了?”
這段時間來的人多了,那些士兵好像已經麻木了,先前一看到人就要出來攔截問話,這會又來了三個人,大家到是都不說話了。
一名士兵認出了東方雪,沒有理會冰夫人,笑嘻嘻的對東方雪道:“大小姐,今兒這麽冷,你怎麽又來了?”
冰夫人見士兵不理她,頓時覺得麵子上無光,把鳳眼一瞪:“站好,問你話呢,嬉皮笑臉的幹什麽?”
幾名士兵嚇了一跳,本能立正站好,挺胸抬頭,都在想:“這誰啊,這麽凶,難道比斐王爺官還要大?”
朱龍上前兩步,黑著臉:“見了王妃居然如此無理,都活膩了嗎?”
那些士兵一聽王妃,都驚得目瞪口呆,反而杵在原地了,不知所措。朱龍平時最討厭就是這種笨兵,一點都不機靈,他上去抬腿就是一腳,將一人踢翻在地:“這麽傻還能當兵,回去種田。”
冰王妃止住他道:“朱龍,住手。”
那些士兵一聽又呆了,朱龍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跟著景將軍南征北戰,是立了不少戰功的,是軍中學習的榜樣,是士兵們的偶像。
冰王妃掏出自己的腰牌遞給一名士兵:“叫你們長官出來,我就在這等他。”
那士兵看了金牌,才如夢方醒,急忙磕頭:“王妃息怒,朱將軍息怒,小的這就去通知大人出來迎接。”
“踏踏踏……”,那士兵飛快的向著礦區大門奔去,檢查站對麵的帳篷此時再也不是靜悄悄的一片了,剛才幾人的說話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所有人都爬出帳篷,跪了一地。
穀不亮:“諜部穀不亮拜見王妃。”
冰夫人看了看那一溜的帳篷和跪了一地的黑衣人:“趙斐果然來得快啊,他人呢?”
穀不亮:“回王妃,斐王爺進礦區喝茶去了。”
冰夫人:“喝茶?喝了多久了?”
穀不亮:“有好幾天了。”
冰夫人:“他喝的什麽茶,要喝這麽久,該不會是進去撈黃金去了吧?”
穀不亮額頭上流下汗來:“回王妃,微臣不知。”
冰夫人:“既然不知,還趴著幹什麽,帶著你的人滾一邊去。”
那士兵飛快的跑到大門口,喘著氣:“快……快通知棉大人出來,王妃……王妃來了。”
棉校尉與莊都尉才剛剛吃了早飯,正在伺候趙斐和桑無懷喝茶,一名士兵飛奔而來:“報,大人,王妃來了,讓你出去迎接。”
棉校尉一驚,嚇得手上的茶壺都差點掉了:“哪個……哪個王妃?”
那士兵:“冰王妃。”
棉校尉心裏那個苦啊,斐王爺還沒打發走,冰王妃又來了,皇叔啊,你老人家快點啊,招架不住了啊。
趙斐見他傻了,用胳膊拐了拐他:“喂,嚇傻了?”
棉校尉哭喪著臉:“王爺,這該如何啊?”
趙斐:“什麽如何啊,當然是去迎接了,你敢把她拒之門外嗎?”
棉校尉:“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來幹什麽?”
趙斐:“當然是為葉染來的啊,這還用說嗎?”
棉校尉:“這個……那……那屬下咋說啊?”
趙斐笑了一下:“你怎麽糊弄我就怎麽糊弄她啊,難道我來了你不說實話,她來了你就說實話,你……你先摸摸你狗頭有幾顆,夠不夠我砍。”
棉校尉:“那屬下知道怎麽辦了,謝王爺指點”,說完,便帶著莊都尉急匆匆的去了。
趙斐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我去,這狗東西,搞得好像真的是我出的主意一樣。”
棉校尉帶著莊都尉等五名都尉,連馬都不敢騎了,一路小跑到了檢查站,立即跪拜在地:“微臣接駕來遲,請王妃責罰。”
冰夫人:“責不責罰先不說,本王妃是來找人的,把葉染交出來我就走,礦區乃重地,本王妃也懶得進去了。”
棉校尉:“回王妃,礦區沒葉染這個人。”
冰夫人:“大膽,本王妃你也敢哄騙”,她“滄啷”一聲拔出劍來,擱在棉校尉的脖子上:“交不出來就拿頭來抵押。”
棉校尉嚇得臉都白了:“王妃息怒,微臣真的不知道有這個人啊,讓微臣問問。”
東方雪走上前來:“你撒謊,我親眼看到這個都尉把葉染抓走了。”
冰夫人把劍架在了莊都尉的脖子上:“說,他在哪裏,本王妃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們捉迷藏。”
莊都尉渾身一哆嗦:“王妃恕罪,微臣不知道他是您的人,不過他並沒有在礦區,而是在來的半路上跑了。”
“跑了?”冰夫人的怒氣真的上來了:“趙斐知道他跑了嗎?”
莊都尉:“知道。”
“哼”,冰夫人哼了一聲:“既然他知道葉染跑了,還呆裏麵幹什麽,是要跟你們搞什麽不軌的事嗎?”
莊都尉和棉校尉都嚇壞了,如果葉染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冰王妃正在查斐王爺謀逆篡位的事,這不是把自己跟斐王爺歸為一路人了嗎?棉校尉聲音都發抖了:“王妃明鑒,斐王爺非要呆裏麵,咱們也沒辦法,微臣跟斐王爺沒有任何的瓜葛。”
冰夫人還劍入鞘:“暫且把你們的狗頭寄放在你們的脖子上,本王妃也要進去喝茶,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搞什麽鬼。”
棉校尉的住處,桑無懷對趙斐道:“我還是回避一下吧,畢竟我是降臣,讓王妃看見你我一起不太好,主要是對你不好。”
趙斐:“好,哥哥果然心思細膩,考慮得周到,那就委屈你先躲一躲。”
桑無懷不再囉嗦,告辭了趙斐,趕緊走人,又去湖邊到處找那隻貓去了。
冰夫人帶著朱龍和東方雪進入礦區,故意放慢了腳步,邊走邊看,不過他們走的都是官方區域,基本上隻能看見兵,是看不見囚犯的,除了那個水庫是因為要洗衣服,允許那些女人過去之外,其餘的地方,關得嚴嚴實實。
走了一段,冰夫人知道什麽也看不到,便對棉校尉道:“你給我們準備兩間屋子,本王妃趕了很久的路,有些累了,喝茶的事,明天早上再說。”
棉校尉:“這沒問題,隻是咱們這荒山野嶺,條件差了些……”
冰夫人:“無妨,你隻管準備好。”
當趙斐得知冰王妃累了,去歇著了的時候,鬆了口氣,走出房門,去湖邊找桑無懷。但桑無懷又沒在屋子裏,他便去釣魚的地方找他,可是四處都沒有他蹤影,他不禁疑惑了,他可以到處亂跑嗎?
此時,桑無懷離那釣魚的地方有二十多丈遠,正趴在草叢中,手拿一條魚,看著那隻白貓:“小貓咪,來,來吃魚,我呢,是你主人的哥哥,咱們是一家人”,他把魚放在地上:“吃吧,吃了你告訴我她到哪裏去了,我好想她啊。”
白貓“喵”了一聲,看著他,他笑了笑:“你不用怕,我們是一家人啊,乖拉,快吃。”
可是白貓看了看魚,舔了舔嘴巴,又抬起頭來看著他,又“喵”了一聲。
桑無懷想了想:“哦,你是說跟我不熟是吧,有點怕我是吧,好,我退後一點”,他胳膊支著地,身子往後縮了三尺:“這下可以了吧。”
白貓終究抵不住如此鮮美的魚兒的誘惑,見他退後了,便迎著魚兒嗅了嗅,叼起魚來,轉身就走。
桑無懷趕緊爬起來,一路跟隨,就見它突然鑽入一個草叢縫裏後就不見了,他急忙扒開深深的亂草,才發現厚實的覆蓋之下,居然有一個山洞。
他彎著腰,一步步的走了進去,地上一具白骨,完好無損,從盆骨上來分析,是一具女人的骨架,他眼圈紅了,又撿起碎布片看了看,掉出淚水來:“無心,你終究還是給哥這麽失望的一個答案,咱們失敗了,我對不起你。”
他摸著她光溜溜的額頭骨:“無心,該死的是我,不是你,是誰殺了你”,他開始在白骨周圍尋找,找到了那支生鏽的箭頭:“就是這一箭麽,我一定查出是誰射了你這一箭,給你報仇。”
哭了一會,他開始尋找其它的遺物,但是現場除了白骨,除了掉落的烏發,除了那支箭頭,除了衣服的碎片之外,一無所有。
難道有人來過了?無心雖然死了,但至少會留下腰牌的,難道那人射傷了她一路跟蹤到這裏,把東西都拿走了?她到底有沒有拿到那玉片?
桑無懷想了好一陣,他突然想起這隻貓曾經從葉染的小屋裏竄出來,難道是葉染跟這貓早就熟了,難道是葉染來過了?那麽他拿走了無心的腰牌嗎?
一切都沒有答案,隻有找到葉染再問問他,但是在趙斐來之前,葉染就消失了,他可能已經被關起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葉染落到趙斐和冰王妃的手上。
“無心,哥現在不方便收殮你的遺體,等哥方便了,哥要按照皇家規格來葬你,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你去拿玉片為什麽不通知我,我找幾個高手保護你,你就沒事了,也不至於現在……”,他哽咽了,說不下去了。